当夜色降临的时候，保姆车准进进入了体育馆的停车场。
看着天上的星星，叶语心中感叹这新生的调查局工作效率就是高。
从自己发动兽潮，到兽潮被解决，再到完成集中隔离的工作，总共也就过去了四五个小时的时间。
效率之快，甚至于很多不在兽潮影响范围内的青梨市市民都不知道兽潮发生了。
于是，当这些市民看到新闻上的报道时，往往是一脸懵逼的。
什么兽潮？
我们这有发生过兽潮呢？
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当然，兽潮的影响是客观存在的。
体育馆里的这些受灾市民，并不会因为调查局的效率高而消失。
白鸽她们搬着乐器，大包小包地进入了体育场的后台。
叶语和燕隼紧随其后。
燕隼落车的时候，脸蛋还是有些红晕的。
叶语这个家伙就是喜欢得寸进尺，一旦自已稍微有所松动，他就会顺势而上并试探进一步的底线。
燕隼这一次就有些过于松懈了，以至于被叶语探到了底细。
我就不该让他上手的！
少女心中有些懊悔。
她也没想到叶语这家伙胆子竟然这么大，在白鸽她们还在现场的情况下这般得寸进尺。
好在，叶语其实还是有分寸的，知道不能一下子做到底惹得燕隼生气。
他享受的是少女的娇羞，可不是少女的愤怒。
因此虽然是动手动脚，但也没有再进一步了。
进入后台，调查局的工作人员已经做好了基础的布置，甚至把舞台都已经准备好了。
在白鸽她们准备设备的时候，叶语带着燕隼打算去隔离区逛逛。
叶语用自己的能力，将燕隼最标志性的红发隐藏了起来，甚至还给燕隼带上了面具。
“谢谢。”燕隼松了口气，有点局促地感谢道。
很显然，叶语注意到了她心中的恐慌，害怕被市民们认出来又陷入到了之前那种尴尬的处境之中。
虽然市民们看起来很爱戴燕集，但对此燕集已经看清了。
他们所爱戴的，是多年以来青梨市历代魔法少女们营销中的燕集，并非真正的燕集。
几年前，这些市民在对燕集的口诛笔伐中又有多少是真正表达爱戴的呢？
“去听听他们的真实想法也好。”叶语握了握燕隼的手，道，“如果实在不想回归，也不要勉强自己。等我们消灭了怪人联盟，协会那边会派人接管这里的。”
“青梨市又不是紧邻无尽荒野，没有传奇驻扎也是没有关系的。”
无尽荒野位于携李市、白桃市以及甜橙市以南。
虽然多年以来，无尽荒野都没有出现特殊的情况，但考虑到这片局域的危险程度，这三座城市都是有传奇或者ss级魔法少女驻扎的。
在携李市这般安全的情况下，雪雀这位传奇依旧驻守携李市，无尽荒野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不过最近几年，无尽荒野倒是开始有所活动了，但主要活动的方向还是甜橙市那边。
“恩。”燕隼点了点头。
叶语温和的声音让她焦虑的情绪稍微有些好转。
刚刚车上下来的一点点气愤也彻底消散了。
因为时间紧迫的关系，体育馆里的临时安置场所显得比较简陋。
但市民们对此也没有什么不满的。
相比起面对厄兽时的绝望，现在这种环境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在更早以前，他们遭遇兽潮之后很久，调查局的救援才姗姗来迟，相比之下，这一次的救援简直就是神速。
当然，受灾市民们的心态如此之好，更主要的原因还是———
“我可是被燕集大人亲自救下来的！”无聊的市民们聚集在了一起，在那里讲起了各自被救的过程。
在演讲者绘声绘色的演讲之下，燕隼强大而亲和的形象被描绘了出来。
叶语在旁边停了好一会儿，着笑看向一旁的燕隼：“听起来你好厉害啊，抬手之间就消灭了一只厄兽，而且还翻手拯救了十二个被困的孩子。”
燕隼也被整无语了。
这些事情她压根就没做过，毕竟她全程都没有动手讨伐厄兽，兽潮的狂数厄兽基本上都是白鸽她们讨伐的。
“这些家伙，怎么能胡说八道呢。”燕集无奈地说道。
“人是这样的。”叶语道，“人云亦云不就是这样产生的吗？现在大家都在说你好，于是他们也会跟着说你的伟岸事迹，以前大家都说你是独裁的暴君，然后他们就把你的恶行说的有模有样。”
叶语说着，双手抱头：“你看，我早就看开了。无论这些人说了多少低毁我的话，我都完全当他们不存在。”
“他们说了什么毁你的话？”燕隼好奇地问道。
叶语说的事情，燕集依稀也记得一些。
因为跟帝国不对付的原因，帝国的宣传机器不厌其烦地对叶语进行系统性的摸黑。
叶语的“魔王”称号就是那段时期被宣传出来的。
叶语带着燕集往前着，一边走一边回忆道：“说我会抓走无辜女孩进行调教，促使她们恶堕成魔女为自己所用什么的—”
“恩，还有说我是色中恶鬼，拥有一个三十多人的超级大后宫———”
燕集听着叶语的话，迟疑了许久，问：“他们低毁了什么？”
叶语理直气壮地说道：“说我有个三十多人的后宫不就是最大的氓毁吗？”
“我当时的后宫团哪有这么少？”
“光开了图鉴的魔法少女就三百多个了好吧！”
“”
“你就说造谣是不是氓毁吧。”叶语挑眉道。
他倒是没有撒谎，他确实收集了三百多个魔法少女。
开了图鉴，但并不是所有魔法少女都开了cg。
毕竟，他对于立绘是有个人的喜好的。
但是，图鉴还是必须要开的，毕竟收集癖。
那个时候，魔法少女的整体数量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多，三百多个也是先后加起来的。
时至今日，这些女孩依旧是魔法少女协会的中流砥柱。
燕隼沉默半响，咬牙道：“我有时候真想一拳打死你。”
“额。”叶语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嗨了，把本来应该是禁忌的数字都给说出来了。
要知道，因为现在的心理测定制度的存在，成年的魔法少女数量本就没有多少，这就导致了叶语当年外放的很多魔法少女至今还活跃在各个城市之中。
她们的实力或许算不上强，但经验是绝对丰富的，所以很多时候都是作为教官存在。
其中不少甚至还在灵兽学院和协会留教。
虽然这其中不少人其实是被灵兽长老院算计成为的魔女，他只是收容了她们，并非他导致的她们的魔女化。
但事后所有人都默认她们的魔女化这都是叶语干的。
口碑这一块，这锅还真只有他背得动。
很多魔女化的魔法少女当时只是跟着他一起推翻帝国以及灵兽长老院，但不防碍他拿这个吹牛逼。
正说着呢，两人听到人群中有人议论起了今天的慰问表演。
“你们说，今晚燕集大人会不会出现？”
“应该会吧？燕隼大人都已经出手讨伐厄兽了。”
“我觉得不一定。当年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哪有那么容易打开心结的。”
这句话一说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燕隼当年为什么退役？
在场三四十岁的人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甚至可以说，当时的舆论环境也有他们的一份。
但人是不会轻易承认自己错误的。更何况还是这种群体狂热下所犯的错误。
认识到错误，但不会主动道歉，这才是绝大部分因为舆论导向而添加这场口诛笔伐狂欢者的常态。
就好象那些翻转的新闻一样，最开始热泪盈眶从而对被诬陷者口诛笔伐的人，在翻转之后极少有开口道歉的。
【啊，我又被骗了。】
他们事后，最多心中感叹这么一句。
燕隼站在旁边听着。
这些人沉默的时候，她的表情也显得冷淡一些。
很快，人群又开始讨论起了白鸽和她的乐队，所有人都很默契地绕开了当年燕隼隐退的相关讨论。
燕隼深吸一口气，不知为何突然笑了笑。
然后，她转身带着叶语走向了后台。
叶语了一眼燕集的表情，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
向前走了几步，燕集低下头，似乎极力克制着什么。
走进后台，工作人员们正在忙碌着，远处隐隐传来白鸽她们调试乐器的声音。
燕隼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觉得—我该回归吗？”燕集第一次正面询问叶语的意见。
昏暗的过道灯光照亮了她的面颊。
燕隼看向叶语，眼神之中满是迷茫。
然而在迷茫的底色之下，叶语似乎看出了什么。
“回来吧。”叶语也是第一次正面对燕隼说这句话，“如果是你的话，无论怎样最后都会回归的吧？”
燕隼嫣然一笑。
“可是，我真的很气愤呢。”
“他们明明知道自己做错了，却连承认错误的打算都没有””
燕隼这般想着，竟撩起了衣服的一角。
粉红色的符文，在昏暗的环境下缓慢闪铄着。
“我现在有点忍不住了—怎么办？”燕集看着叶语，眼神逐渐迷离。
“快上台了吧—”
叶语话还没说完呢，就被燕集一把抓住。
他确实有尝试反抗来着。
但红色系魔法少女的力量实在是太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