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语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五点钟。
在确定电话铃声没有吵醒女儿后，叶语接通了电话。
“岳舫是你杀的吗？”雪雀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做事要讲证据哦，魔法少女小姐。”叶语伸了个懒腰
雪雀冷哼一声：“尸体没有外伤，死亡时表情平静，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但体内树种完全破碎，跟被你拷问至死的那些人死状一模一样。”
“呀，得亏雪雀大人还记得我的手法呢。”叶语懒散地说道，“也对，以前都是你在旁边给我递刀的。”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半晌之后开口问道：“得到什么情报了吗？”
雪雀没有质问叶语杀人，她很清楚被叶语以这种方式杀死的人基本上都罪有应得。
从某方面来说，叶语的观念跟魔法少女是挺接近的，只不过手法更加极端。
雪雀也知道和安大有问题。
但人家的所有事情都做的非常干净，哪怕是她怀疑是魔法少女沙燕的女孩，也有一整套完整的记录在调查局的官方文档信息。
昨天雪雀花了一整晚的时间，终于找到了文档中的漏洞，把将这份文档插入官方信息后台的调查局内鬼抓了出来。
但是这只能说明女孩的身份有问题。
好在，你可以替换树种，但是永远都无法替换生物信息。
雪雀已经联系了青梨市，直接联系那边的魔法少女去提取沙燕父母的dna。她已经无法相信青梨市的其他人了，只能相信那边的魔法少女。
“很复杂。”有些事情，叶语也需要雪雀的配合，所以也就告诉了雪雀一些自己拷问到的情报，“和安集团确实在进行树种相关的人体实验，所有的一切都跟他有关，是为了他的复苏。”
“他是谁。”
“没问出来。”叶语道，“岳舫是和安的内核成员，按理来说是知道的……”
“认知污染。”雪雀冷冷地说出了一个词。
只有认知污染的情况下，才能让人在叶语的意识拷问下也无法透露相关的情报。
叶语嘿嘿笑道：“看来你有麻烦咯，雪雀。”
能够做到认知污染，那么这个所谓的“他”至少也是魔神级别的存在了。
所谓魔神，其实就是跟魔法女神近似的存在。
准确来说，魔法女神其实也属于魔神串行。不过魔法少女们从来都不信仰魔法女神，她们遵从自身的善良与爱心，魔法女神的信徒只有那些魔法灵兽。
“既然是复苏，那大概率也是你的仇人，不是吗？”雪雀顺口反将一军，“或许是你当年杀掉的魔神中的一位呢。”
这一点叶语是赞同的。这也是他跟雪雀分享情报的原因。
他原本是不想让雪雀掺和到这种危险的事情来的，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确实已经没有了那种保护所有人的实力。
不过……
一只正在复苏的残废魔神而已，倒也不至于需要他有豁出性命的觉悟。
“具体的情况，电话里说不清，回头我找你吧。”叶语听到了女儿起床的声音，便挂断了电话。
叶语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后，就看到叶小桐已经洗漱完毕，正以一种他异常熟悉的姿势趴在了沙发上。
“爸爸……早饭……”叶小桐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是眯着的，嘴角上扬似乎还在梦境里，时不时还蹭一蹭旁边的抱枕，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叶小桐终于清醒了一点，从沙发滑到了地上，然后蠕动着站了起来，然后到厨房帮叶语准备起了食材。
早饭很简单，青菜鸡蛋面外加昨天晚上叶语买回来的红烧羊肉。
吸溜了几口面条，叶小桐终于彻底苏醒。
“我放学后一起去调查局大楼吧，爸爸！”她异常兴奋地跟叶语道。
叶语疑惑：“去那里做什么？”
女孩当然不敢说是让爸爸去跟未来妈妈偶遇，于是眼睛弯成月牙儿，撒娇似的说道：“阿雅说那里心理咨询处的甜品超好吃的。”
“心理咨询处……甜品？”叶语很难将这两个词语联系到一起。
女儿撒娇，叶语向来是很难拒绝的。
正好，趁这个机会跟雪雀互通一下情报。
叶语这般想着，也就同意了下来。
“那约定好咯！放学你来接我哦，爸爸！”见爸爸同意，叶小桐兴奋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竖起食指格外认真地对叶语道，“可不要用加班搪塞我！”
“好，好。”叶语连连点头。
在将叶小桐送到学校之后，叶语开车来到了公司所在的大楼。
何瑶所开的安保公司并不大，加之外勤人员，员工总共才十几人，所以只在大楼里租了一间办公室。
叶语没有去公司，将车停在停车场后，就孤身翻墙来到了荒野。
正如雪雀所说，这个世界几乎所有魔神都跟他有仇，这只正在复苏的未知魔神绝对也是。
现在叶语真的有些后悔当年的草率决定了。
我当年到底是怎么能脑抽到觉得自己可以通过打穿整个世界然后回家啊，结果能量耗尽人还没回去，只能默默重修。
只能说，每过一段时间，人都会觉得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傻逼。
就好象他前世大一的时候咒骂高考填志愿的自己一般。
不过沉溺于对过去选择的懊悔是永远改变不了现实的。
叶语也不是喜欢沉溺于过去的人。
懊悔的情绪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之后，他就开始在荒野各个怪人聚集点中寻觅起了新的狂数备选。
既然实力没了，那就重新肝回来嘛。
无非是多花费一些时间罢了。
为了加快养蛊速度，叶语甚至已经开始在厄化野兽身上尝试植入狂数了，以前他可看不上野兽的残种。
即便是如此急切，叶语也没有放下对目标怪人的审查。
强大的实力确实可以让人无视世间一切的规则。
但是曾经登上过顶峰的叶语却很清楚，强者固然可以无视一切世俗规则，但心中一定要有自己的原则。
一个拥有强大实力的人，一旦放弃了对自我的要求，只会沦为力量的奴隶。
哪怕是至邪至恶的魔神，也有自身的准则。
“不过……野兽的资质果然还是太差吗……”叶语看着面前厮杀的一群野兽。
此时，这些被叶语编为狂数的野兽已经分出了胜负，一头眼中浮现出“柒”字的黑狼正死死地盯着他。
恐怖的黑气在黑狼的身上翻涌。
在吸收了其他十一只狂数野兽的力量之后，它的体型瞬间膨大了十倍。转眼的功夫，它周身的黑气就化作了乌云，隐隐中闪铄着紫色的雷光，俨然已经是厄兽的模样。
“才c级厄兽吗？还不够。”叶语随口说着，强大的气息瞬间就将黑狼压至跪伏在地。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十一只有着同样强悍气息的厄兽被扔入了面前用石块堆积的竞技场。
叶语饶有兴致地说道：“那就继续吧，迎接你们光荣的进化。”
话音落下，场中十二只厄兽眼中的数字开始变化，从一到十二开始重新编码。按照叶语曾经的规则，只有到了s级，狂数才不会重新编码，但她也要不断地接受相同数字的狂数挑战。
因为，所有数字映射的狂数，是唯一的。
在狂数赋予的竞争本能的趋势下，这些厄兽们再次开始互相死斗。
用野兽做狂数养蛊唯一的好处是，这些由野兽进化而来的狂数会遵循狂数的竞争本能，而不象人类，有时候为压制竞争本能跟其他狂数合作。
他以前可经历过不少狂数之间合作，向他发起叛逆的事件呢。
人呐，真是神奇呢，被欲望驱使，有时候又能压制自己的欲望……
叶语这般想着，脑海中闪过了雪雀穿着白丝咬着嘴唇撩起裙摆的模样。
嗯，女儿要放学了，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