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想找道协做靠山,但对于普通邪人,这还好办,可是对于茅山派的人,这就不好办了。
茅山派是道门正宗,这牵涉到一个名声问题。
正宗大派是忌讳出这种事,而这种事,难以拿出实质性的证据,谁也不会认的,甚至还有可能反咬他一口,说他污蔑茅山派的名声,这就麻烦了。
更何况在道协里,茅山派也是一方山头,他去通报消息,搞不好就成了堂下何人,竟敢状告本官。
如果不通报,这就只能他自己解决,但他孤身一人,这也不好解决。
关键是他也不清楚孙应明现在的状况,也不知他的术法成没成功,还有那个何总,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或许可以找沈秋年打听一下消息,再旁敲侧击一下,玩一手装傻充愣,暗中行事。”
思绪至此,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晨练结束,买菜做饭,吃过早饭后,他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就去找沈秋年。
沈秋年这会儿正在小院里,悠闲的喝着养生茶,手里盘玩着雷门流珠,闭目养神,修练内丹功法。
感应到有人来了,沈秋年睁开眼,倒了一杯茶,接着就看见周凡走进来。
“呦!是周师弟来了,快坐。”沈秋年招呼着,抬手示意请坐喝茶。
“见过沈师兄。”
周凡手捏道指行礼,跟沈秋年混熟了,他也不客气,坐下就喝茶。
“周师弟近来很红火啊,今早出去遛腿,我可是听说了,昨天有大老板在你那里请神,场面可是不小。”
陈大强他们来请神,场面热闹喜庆,老街这附近都传遍了。
“呵呵,还算过得去吧。”
周凡一脸的乐呵,语气很是谦虚,不过请神这生意,在他们这业内,绝对算得上是大生意了,但这生意考验手艺,一般人也做不了。
“沈师兄,我昨天去陈老板那里,遇上一位同行,是茅山派的孙应明,师兄认识这人么?”周凡像闲聊似的,随口就聊起了昨天的事儿。
“孙应明?”沈秋年闻言,略微想了一下:“以前见过面,不熟,也算不上认识,他是浙市那边的住观道士,跟我们这些火居派不是一个圈子。
“原来是住观的。”
周凡不动声色的应声,心里却是思量着,茅山派大多是火居,住在世俗,但也有少数是住在道观。
而住在道观,这就是出家了,一般来说社会关系相对简单,犯了事儿都是按照公家程序解决,不必担心孙应明的背景关系。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安定了几分。
要知道他们这一行都是有师门传承的,各种关系颇为复杂,也就只有他是个独苗。
不过沈秋年的语气一转,又说道:“他是家传道法,他师父,也就是他父亲,是茅山派的前辈,名叫孙仕芳。”
“呃”
周凡愣住了,心里暗道一声卧槽,刚才还以为没背景,这就来了,他赶紧询问道:“孙仕芳和孙应明,他们是茅山支脉,还是上清正宗?”
茅山派是上清派祖师在茅山传道,茅山是地名,俗称茅山派,而茅山派传承了这么多年,支系众多。
“应该是茅山支脉,毕竟上清正宗,其实也没多少传人,平日里难得一见。”
对于各派内部的具体传承,一般外人是不清楚的。
“周师弟,你打听孙应明,可是有什么事儿?”沈秋年看出来了,周凡这是在打听孙应明的根底。
“这个嘛”
周凡的语气故作迟疑,这事还得捅出来,知道的人多了,对方才能有所顾及,但也不能完全捅明了,以防狗急跳墙。
他有意的说道:“我昨天被人暗算了,昨晚有人对我施术。”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沈秋年大感诧异:“莫非是被邪人报复?”
“嗯,应该是的,幸亏有师父给我的符箓护身,这才安然无恙。”
周凡一脸慎重的说着,还故意透露出他有师父,这意思是我背后有人,你想整我也得顾及一下。
果然,沈秋年一听这话,心里就想到了,符箓护身,至少是炼气化神的高手。
不过周凡所言之事,牵涉到了孙应明,沈秋年立刻反应过来:“周师弟,你怀疑这邪人就是茅山派的孙应明?”
“没有,茅山派是道门正宗,应该不是他吧。”
周凡故意否决,却明显就是指向孙应明。
沈秋年是洪正纲的师侄,洪正纲是道协的副会长,那天来参加聚会,显然是负责追查此事,他想通过沈秋年把这事儿传给洪正纲,让洪正纲去追查,明面上吸引注意力。
而他装着不知道这一切,对方也就不会跟他狗急跳墙,然后他就可以暗中行事,必须把这事儿做干净了,以绝后患。
“沈师兄,你看此事,要不要向洪前辈通报一声?”
“有邪人作妖,不可姑息。”
沈秋年还是很正派,当即就拿出手机给洪师叔打电话。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房间里,何总按照先前的交代,亲自给孙应明送饭,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生怕打扰了孙道长做法。
然而孙道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何总吓了一惊,赶紧喊了两声,孙道长却没有任何反应。
何总大着胆子上前,伸手推了一下孙道长,孙应明的身体翻过来,却是死不瞑目的瞪着眼睛,身体都已经凉了。
“这这”
何总吓得大惊失色,背后冷汗直冒,完全是吓蒙了,根本没顾上多想,手里颤抖的掏出手机就打急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