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也算代替袁居士回来见了老道长一面,哪怕老道长不知道我是谁。
或许对于老道长来说,这也勉强算是一个圆满。
“老林。”邵子龙在我肩膀上轻拍了一下。
“我没事。”我笑了一下。
我之前跟邵子龙说过关于袁居士的事,他自然能猜测出来。
“要不哥的肩膀给你靠一下?”邵子龙道。
“你还是留给你未来媳妇吧。”我笑骂道,强压下心头的酸楚。
真要说起来,这位老道长,那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长辈。
只是没想到再次遇到,就是最后一面。
“你有没有听说过玉容大师?”我打起精神,回头问王一侠。
“没有,我马上找人去打听一下。”王一侠说着,就要出门去。
我把他叫住,一起默默吃完了老道长煮的粥,又向老道长拜别,这才一起出了道观。
这回余麟也没说什么养病不养病的,等我们回到河边,就发现河岸上又多了不少捞出来的铁钉。
另外在边上,还堆放了许多沾着淤泥的白骨。
在距离堆放铁钉不远的地方,搭起了一个法坛。
只见沈青瑶坐在法坛之上,双目微闭,结了一道法咒,在她身前摆放着已经点燃的引魂灯,灯光飘忽,闪烁不定。
莲花则坐在法坛一侧,显然是在为其护法。
见到我们过来,刑锋立即迎了上来,同时过来的还有好几位老者。
听刑锋介绍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几位都是本次前来泸水这边主持风水阵修复的风水大师。
双方见过之后,刑锋当即给我们解释了目前的状况。
原来他们在河底捞铁钉,不仅越捞越多,而且还在河底淤泥深处发现了很多人的骸骨,而且河底下骤然阴气大盛,咕嘟咕嘟地往上冒泡。
几位风水大师闻讯也赶了过来,开始在河道上勘察,但一时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青瑶就提议,由她来开坛做法。
我来到法坛近前,只见沈青瑶原本雪白的脸颊上隐隐泛起了一层黑气,整个人看上去莫名有些诡异。
她面前的引魂灯,灯芯上的火苗一长一缩,如同呼吸一般,极有规律。
这显然是某种走阴人一脉的秘术。
沈青瑶在开坛做法之前,曾跟刑锋说过,说这时间可能会很长,因为她要借助此地游荡的孤魂野鬼,遍搜此地。
我们在这边蹲着守了一阵,沈青瑶除了脸上的黑气又深了一层,其他的没有任何动静。
倒是王一侠那边打听到了玉容大师。
就像老道长说的,当时这玉容大师在这一带十分有名,不过出乎我们预料的是,这位玉容大师居然是一位当地的神婆,而且年纪很轻。
如果往前倒推二十年的话,这位玉容大师当时也就不到三十岁。
原本湘西一带,除了虫蛊之外,还以巫术以及赶尸闻名。
这神婆仙姑如果细究起来的话,其实算是巫术一脉,不过在此之前,我还以为这位玉容大师应该是位虫师或者蛊师的,没想到居然是位神婆。
不过这位玉容大师,已经失踪多年,而且再也没出现过。
由于这一带的村庄寨子基本上都已经搬空了,想要打听当年的事情也十分困难,能在短时间内收集到这些已经很是不容易。
“咱们先到处去转转。”我找到王一侠,让他安排人继续打听玉容大师,我们则先去其他地方看一看。
“好,咱们先去哪?”王一侠问。
“先顺着展局长他们进去的路走一走。”我说道。
于是我和邵子龙带上宝子,让王一侠领路,往山中深处行去,余麟和莲花则留下来给沈青瑶护法。
泸水这一带隶属于武陵山,山间到处都是溪流,十分潮湿,再加上那灰蒙蒙的雾气,连视物都十分困难。
我把吃货貂给放了出来,随它到处乱溜达,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来。
只是转来转去,除了碰到一些零星的游魂野鬼之外,始终没找到半点痕迹。
听王一侠说,当时展雄飞是带着十几号人进山的,可这些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去曲风岙看看。”眼见搜寻无果,我只能另找法子。
我始终觉得当年玉容大师的失踪,很可能是跟这诡异的“昏睡病”有关。
或许当年玉容大师没能等来袁居士,只能自己一人去调查,结果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