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美芳被法院判决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医院。
短短几个月时间,心理科接连出事。
副院长王教授辞职,李医生精神崩溃,护士长刘美芳被告上法庭。
人心惶惶中,张医生来找我了。
张建国,35岁,心理科的主治医师,也是我在医院时最要好的朋友。
他总是笑眯眯的,说话温和,对谁都很好。
同事们都说他是个老好人,从来不得罪任何人。
就是他的这句话,彻底断送了我翻案的可能。
我看向他,脑海中瞬间涌现出关于他的所有信息。
从小到大,他都习惯撒谎。
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好,他会编造各种故事。
为了避免责任,他会推卸给别人。
为了维护形象,他会说任何符合听众期望的话。
撒谎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但他最害怕的就是谎言被戳穿,害怕别人发现他的真面目。
不准确?
张建国沉思了一会儿,开始了他的叙述。
但我发现,他说的和当时在法庭上说的完全不一样。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默默记住他说的每一个词。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让张建国详细讲述了他对整个事件的看法。
他为了显得自己无辜,为了获得我的谅解,编造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版本。
在这个版本里,他变成了一个被迫作证的受害者,所有的证词都是在法官的逼迫下说出的违心话。
几天后,我联系了当时参与我案件的律师。
我把张建国的录音发给了律师。
每次他来,我都会录音,让他讲述对事件的\"回忆\"。
为了获得我的原谅,为了减轻自己的心理负担,张建国编造了越来越多的谎言。
他说王教授威胁过他,不许他说真话。
他说法官偏听偏信,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他说他当时想为我辩护,但被人阻止了。
每一个谎言都与他当时的证词相矛盾,每一句话都成了他作伪证的证据。
三天后的晚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张建国绝望的声音:
但电话已经挂断了。
第二天早上,医院传来消息。
张建国在家中自杀了,留下了一封遗书。
遗书中,他承认了自己在法庭上作伪证,承认了自己陷害我的事实。
他说他因为害怕承担责任,害怕影响自己的前途,所以选择了站在王教授一边。
他说他一直活在谎言中,再也承受不了心理压力。
他说他对不起我,对不起死去的病人,对不起所有被他欺骗的人。
律师拿着张建国的遗书和录音,立刻为我申请了案件重审。
所有的伪证都败露了,我的清白得到了证明。
但张建国已经死了,他用自己的生命为自己的谎言付出了代价。
他害怕真相被揭穿,结果真相不仅被揭穿了,还把他逼上了绝路。
我依然一根手指都没碰过他。
四个了。
还剩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