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语楼二楼一处雅座里,左岸正惬意地看着舞台中的演出,那些舞姬倒是长相出众,只是粉饰太过重了一些。
好像要将自己的本来面目给遮掩掉一样。
左岸乔装来此已经半个时辰,茶品了,酒也饮了,只是那些个八卦越发令好茶失韵,好洒败味。
了解得差不多之后左岸便觉得索然寡味,于是将杯子往地上一摔,随后偌大的莺语楼顿时陷入寂静当中,所有人都朝左岸这边望来。
好家伙,好久没有人敢在莺语楼闹事了,他们来此寻乐,如果是一个人绝对不会让自己喝醉,若想买醉决计是要多带些人陪着,因为上次在此借酒闹事的人已经消失差不多一年了。
那地段极佳的三进院落至此都还在挂牌出售,契主也换了姓,那可差不多一百多号人呐!
若不是莺语楼歌姬过于出众,他们可不想来此战战兢兢地喝洒玩乐,去其他地方,出钱的多少也算个爷,但在这里花再多的钱都是孙子。
除非是那六大家族的子弟,至于三周王庭,就算来也是偷偷摸摸来,偷偷摸摸去,从来没有传出过任何的风声。
并且偶有一两人偷摸过来,但随后很多一段时间之后他们都不会再现身于众,轻则禁闭,重则断手断脚,更没脸过来丢人现眼。
并且但凡与之有染的妓女都会被拘禁一个月,防止血脉流出,但往往这样的妓女事后身价都会暴增,甚至许多还被六大家族的子弟纳入门中,算是飞上上枝头。
不消时只见一名管事一边整理着腰带一边领着四名壮汉从三楼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而后只打量着左岸却是不言语。
左岸更是仅仅瞥了对方一眼,亦沉默不语,再片刻之后左岸倏然再砸一个洒杯,那名管事此时终于发话,“够嚣张,爷喜欢,给我往残里打!”
虽然那四名壮汉都是神逍境打手,但对于左岸而言根本就不用出招,只气势一荡便将他们瞬间震飞,而后倒地不起。
管事回过神来立即连连后退,他自己可是神照境三阶,不说自己,就算是神照境三阶大圆满都做不到像对方如此轻松写意。
“这位爷,这里可是莺语楼,还请不看僧面看佛面?”
管事不再敢直视左岸,感觉左岸看了过来急忙服软,同时心里盼着救兵快点到来。
“据本少所知,无论是僧抑或是佛,都不会开花楼吧?”
左岸随即转身凭栏俯视露庭之中,而后再度将一个杯子狠狠往下砸去,继而桀骜道:
“叫能管事的来,或者把能叫的人都找来,甚至去下六司搬救兵都可以,但本少提醒一句,本少不想等太久!”
下六司?
在桃源界当中,唯有出自三周王庭的人才敢如此称呼,因此眼前人的出身便不言而喻了,只是这也太过于高调了些,不像他们的风格啊!
众人虽说心中狐疑重重,但免不了以崇拜艳羡的目光投向左岸,尤其是那些歌姬还不时朝左岸投来秋波,只是她们心中多多少少有些许遗憾,想着如果对方长相不那么普通就更好了。
数息之后,楼上便传来嘈杂的脚踏声,随后那些平时自诩身份高贵的公子哥都匆匆跑了下来,直至挤到一楼露庭的前排位置。
曾经有一位三周王庭的嫡系也闹过事,不过当时是在三楼,而后便以“你们是什么身份,也配与本公子在同一层楼”的理由,将那些稍慢的人都扔下了楼。
其中大多数还是六大家族的子弟,但在三周王庭嫡系面前,他们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甚至还有些配合着自行跳下了楼,并且还不敢运气护体,结结实实挨了一记。
在二楼的客人几乎跑完之后,左岸微微皱眉,自己是魔兽吗?就这么可怕?
正在此时一名英俊富态的娇小公子哥唰地一声打开折扇,一边潇洒扇着一边带着两名护卫走了过来,左岸转头看去,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才笑道:
“许久未见,雨公子越发富态了啊?”
“呃!”
雨润随即看向左右的护道人,她俩乔装没半点问题啊,至少自己是挑不出毛病来。
于是雨润再打量了自己的穿着一番,自己的也没有问题啊,怎么就露馅了,本来还想借机调戏一下姑爷来着呢!
“白公子,这您也瞧得出来?”
本来左岸还说开口提醒雨润别说漏了嘴,自己可是快要与安安成亲了,传出去多少有点那啥。
此时见雨润突然叫自己白公子,为什么自己姓白,而且小雨半点犹豫都没有?
左岸略作思忖之后便狠狠瞪了雨润一眼,后者微微一笑,眼中尽是得意之色,让你方才说我胖,哼!
“说说呗,怎么看出来是人家的?”
雨润朝左岸作揖,嘴里念叨着。
“体态如此丰腴的公子哥我可是没见过。”
“你!”
雨润来到左岸身边,本想攀着对方的肩膀,却发现自己还得踮脚,多少影响自己此时翩翩公子哥的风范,于是手随即往下一滑将左岸拦腰抱过,同时狠狠掐了又掐。
此时那些歌姬眸里顿时流露出失望之色,虽然龙阳之风在贵族圈里盛行,但像这样的公子哥决计不会纳她们为妾的。
并且方才对方还接二连三地拒绝了客陪,虽然待人礼貌,但无论谁去都未见其眼中有任何一丝波澜。
“停手!”
左岸本以为雨润只是发泄一下便好,见对方居然掐上瘾了,于是咬牙开口阻止,只好解释道:
“方才我还狐疑怎么有人跟自己一样有病,来花楼居然不点姑娘的,直至刚才再看向小雨你的眼睛时便才猜了出来。”
还有一个理由左岸却是没说,听说自己来花楼,周生安却是一字未提,这要么是对自己绝对的放心,要么就是不够重视自己。
自己还想着如何狡辩,不对,是解释来着呢,但最终搜肠刮肚而来的言辞却是没有用武之地。
因此左岸时而想来,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怅然,然而直至雨润出现,并且她们三人比自己还要早到许久。
“你就是有病!”
左岸听出雨润的幽怨,便装作未闻,只顾打量着下方,此时那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露庭倏然开始人头攒动,生生挤出了一条一丈来宽的过道来,延伸至莺语楼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