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是骗人的吗?”左宜又开始不满。
“前辈误会,只是阵灵法对我们三家来说非常重要,不知前辈可否告知那位白姑娘现身在何处?只要能将她请来,再大的代价都是可以商榷的。”
如果左宜就在眼前,周生死多半激动得上前紧紧抓住。
“那可是教你失望了喔!”
待周生死的表情由激动转而失落之后,左宜才继续说道:
“不过嘛……”
“不过什么?”
周生死再次激动起来,眼里再度流露出闪烁的光芒。
“你先说说为什么阵灵法对你们这么重要?”左宜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事关三大家族的延续根本,周生死本还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现在那三口鼎还在对方手上呢,于是很是干脆地回道:
“那三口人皇鼎事关我们三大家族的生死存亡,而早前因种种缘故导致其内的法则残缺不全,虽然数千年下来我们一直想尽办法想要将其修补,但不仅无补做到,反而适得其反,近些年来,法则消逝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说罢周生死再次朝着天书躬身下去,不再起身,诚恳说道:
“我们推测出兴许灵阵师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因此还望前辈成全!”
人皇鼎就在左宜手上,她自然知道里面的法则不全,本还以为是什么大瓜呢,没想到是这事,并且听周生死的意思还有向自己讨要的意思,于是兴致阑珊地淡淡敷衍了一句,“以后再说吧。”
“恳请前辈成全!”
为了人皇鼎,族人已经牺牲太多太多了,周生死顿时重重跪了下去,额头抵住地面,再度恳求,“恳请前辈成全!”
“这是闹的哪出?”
此时左岸已经在紫舒的搀扶下来到了这边,虽然一脸疲惫,但还是让人明显看出那吃瓜的表情。
“哟嚯,这件披风不错嘛,哪里买的?”
左宜虽然和周生死在交谈,但她的注意力就没有离开过左岸与血魔化身的战场,自然知道这件披风是紫薯给左岸找来的。
左岸自然不会接左宜的话,于是眼神示意秦广去将周生死扶起来,而后认真打量了对方一番一之后才问道:
“前辈可是为了人皇鼎?”
周生死体内残存的灵力仅仅可以勉强维继最后的那一丝生机,之前又专注于与左宜交谈,自然没有发现左岸已经结束的战斗并且到来,此时不由往战场那边张望而去。
“前辈可是寻那血魔化身?”
本想笑得洒脱一点的左岸暗自倒吸一口气,而后有些僵硬地笑道:
“已经被我给灭成渣渣了。”
周生死闻声后重重点了点头,而后上前在左岸身上好一阵摸索,疼得左岸暗自咬牙。
周生死好一阵忙活之后才松下一口气,看着左岸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打趣道:
“老夫还以为你小子不怕疼呢?”
“呵呵……”
“不知那血魔化身是何来历?手段诡异得很。”
“此界是我们三大家族来了之后才改名为桃源界的,而你也知道这里是那神殒山脉的腹地,起初这里魔炁的浓郁程度比外面那个深坑还要强上十数倍,自然不适合人类的生存。”
“好在我们带了三口人皇鼎过来,后来凭借人皇法则花费的近百年的时间才将那些魔炁吸收炼化,而此过程当中不免与一些魔兽起了冲突,所以人皇鼎当中还有数以万计的魔兽兽魂。”
“虽然先祖们知道彼时人皇鼎中的法则不全,但想着凭借人皇鼎的神威,炼化一部分魔炁应是不成问题。”
“只是未曾想到此间的魔炁好似一体一般,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最后只能由着人皇鼎尽数将其吸收。”
“一来魔炁数量实在是太过巨大,二来法则不全炼化的速度缓慢,至今里面都还有近一半的魔炁等待炼化。”
“但自三千年前,法则炼化的速度已经与魔炁自生的速度持平,再过千年之后,法则不仅无法再对里面的魔炁进行炼化,反而被不断腐蚀。”
“如果不加以干预,届时魔炁再度泄露出来,必然是我们三族覆灭的时刻。”
兴许是对往事的感怀,周生死越说越激动,见他干瘪的胸膛不断起伏,并且呼吸开始有些急促起来,因此左岸缓缓说道:
“前辈且慢,在此晚辈有两点,还请前辈先行解疑。”
等到周生死回过神看了过来后,左岸再继续开口,“一是你们为何不举族往外界迁徙,二是人皇鼎此等神圣之物,为何会出现法则不全的情况,晚辈实在是好奇的很,请前辈解疑一二。”
“此界自成法阵,若是想出去只能凭借人皇鼎破开,但同时人皇鼎当中的法则自然也会受到损耗,所以……”
此时紫舒悄悄看向蛟龙,后者会意之后随即将翼蛇镇压,却是没有惊动到任何人。
“至于第二个问题嘛……”
周生死直视左岸的眼睛,“你确定姓左?”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如假包换!”
“可老夫却未曾听闻罪洲还有左姓的大族。”
仅左岸展现出来的天赋以及他自身的机遇,周生死暗自揣测哪怕是万年世家都培养不出来,至少也得是上古大族才有可能。
“一万年世家,一纪元大族,我来自的势力连世家都远远算不上呢。”
左岸虽然如此一说,但脸上却尽是傲然。
周生死端详了片刻之后发现左岸并不像是说谎,只能轻笑,“老夫实难相信呐!”
“周生前辈,难道我亲自为公子作证,您还不相信?”
确实换作是谁初次听到左岸所言都不会相信,紫舒担心两人的状态,只能亲自开口。
“公主这声前辈,属下实在是承受不起!”
周生死连忙朝着紫舒行礼,见后者没有起身的架势,紫舒只好劝解道:
“长者敬,此礼节也,同时周室已成往事,而今在周生前辈当前的,没有公主,而只是公子身边的小丫头紫薯罢了。”
左岸感受到紫舒手上的微凉,于是开口道:
“早前前辈是何等的超然洒脱,此时为何又变得如此拘泥了呢?”
“老小子,你赶紧说,别婆婆妈妈的!”
左宜吃瓜正尽兴呢,现在却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不由开口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