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衣将画里的内容告诉江木后,江木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再三确认青衣没有看花眼,也没有说谎,却依然理不出头绪。
他会杀死雨渘姐?
这怎么可能?
而且还是一枪捅的。
当然,他有想过捅雨渘姐,但绝不是用这种血腥的死亡方式。
“这到底怎么回事?”
江木挠了挠头,“是预言?还是……总不能是上一世的场景吧。难道雨渘姐也是玄冥世界的人?是我的敌人?”
江木忽然想起之前神秘人给他的那张纸条。
纸条上面说让他尽快拿下雨渘姐,否则未来必定会死在她的手里。
难道我和雨渘姐未来会反目成仇?
相互残杀?
不对!
以石雨渘的性子,哪怕现在他冲到对方屋里把她给强占了,那女人顶多生气委屈,并不会怨恨到酿出仇恨。
毕竟,她真的很疼爱小江弟弟。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走上互为仇敌的道路。
况且,无论是上一世或是现在,他也没有长枪武器啊。
“看来,是有人在故意乱我道心!”
江木一拳砸在桌子上,“肯定是那个给我纸条的神秘人在搞鬼!”
这种伎俩他在玄冥世界就见过了。
模糊的记忆里,就有人试图惑乱他的道心,挑拨他与师姐和师尊的关系。
但最终没能成功。
毕竟师尊和师姐不是吃素的。
江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到脑后,小心收起了画卷。
这画邪门,会蛊惑人心,还是少看为妙。
吃过晚饭,和安叔闲聊片刻后,他便回到房间开始布置炼化鬼丹的阵法。
青衣兴致勃勃地飘在一旁观看。
“小郎君,这阵法真能将鬼丹彻底炼化吗?该不会把姐姐给炼了吧。”
“是的,你没有猜错,就是炼你的。”
青衣纤手虚捶江木胸口。
指尖却穿过他的身子,只留下一缕微凉的风。
“不过风险肯定是有一点点的,毕竟你的情况我还没完全搞清楚。”
江木将金砂和朱砂掺在一起,用笔在符纸上一边画着,一边说道,“当然你放心,哪怕把你炼成根毛,有铃铛在,也死不了。”
青衣美眸一亮,试探着问道:“小郎君,能不能把姐姐炼得……更大一些?”
“更大?哪里更大一些?”
“你说呢?”
青衣故意挺了挺胸脯,“那位桃夫人就算了,不是正常人,能和那位唐掌司差不多,姐姐也就心满意足了。”
平心而论,青衣的身段已是玲胧有致。
但这两日见惯了唐锦娴那腴润丰盈的曲线,难免心生羡慕。
“这个光靠炼可能不行,得推拿按跷。”
江木一本正经道,“我觉得,我可以想办法试着和你接触,亲自帮你按摩。”
“小郎君心思可真坏。”
青衣凑上前来,呵气如兰,“你若真能碰到姐姐,姐姐什么都依你。”
“说话算数。”
江木可不认为自己永远碰不到这女鬼。
宁采臣能做到的事,他没理由做不到。
到时候夯死这女鬼。
……
布置阵法繁杂耗时。
江木关在房里,直到子时才搞定。
只见地面上勾勒出一个直径约莫五尺的圆形阵图,内外嵌套着三层八卦符文。
八支白烛分别镇守八方。
烛身上贴着手指宽的血色符录。
阵眼处摆放着一尊小巧的青铜香炉,青烟袅袅,散发出安魂定神的香气。
“可以了。”
江木掏出怀里的四颗鬼丹,放在阵图正中。
“站到阵眼去。”他对青衣示意。
青衣难得显露出几分紧张,轻盈飘到阵图中心。
八支蜡烛同时燃起幽蓝色的火焰。
贴在烛身上的符录无风自动,纷纷飘起,开始绕着阵图缓缓旋转。
一道道白芒从符录中射出,交织在鬼丹上。
四颗乌黑的珠子轻轻震颤起来。
像四枚黑珍珠,自动旋到她腰侧,拉出细若发丝的黑线,把她牢牢锁在原地。
“凝聚心神,放松身体,别有杂念。”
江木沉声嘱咐。
青衣深吸了口气,放松身体。
很快,鬼丹表面渗出一缕缕的黑气,被她缓缓吸入体内。
随着时间流逝,青衣的衣衫开始变得透明,从领口到裙摆,像被水汽晕开的薄纱。
两人同时愣住。
更糟糕的是,此时的青衣完全无法动弹。
“姓木的!”
青衣又羞又怒,“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木瞪大眼,尴尬的挠头:“这……阵法还有这效果?鬼衣也能透明?”
但事已至此,阵法不能中断。
江木需要时刻关注符录效力,自然是不可能回避的。
“看就看了,反正不会少块肉。”
江木索性大大方方地欣赏起来,品鉴着这具若隐若现的玉体。
目光像尺子,一寸寸量过。
青衣咬牙切齿。
只能佯装不在意,静下心吸取鬼气。
直到后半夜,青衣终于将鬼丹中的阴煞之气全部吸收完毕。
鬼丹“啵”地碎成雾。
顺着她每一寸肌肤渗进去。
黑雾与雪色交迭,像墨汁落进羊脂玉,别有一番魅力。
而女人的魂体明显凝实了许多。
原本绾好的发髻不知何时散开,如墨青丝垂至腰际。
那身裙衫也恢复了原状。
只可惜青衣期盼的“大”,并没有改观。
“啪!”
青衣打了个响指。
一支蜡烛上的火焰应声飞至她的指尖,缓缓膨胀成拳头大小的火球。
“吸收了这些阴气,总算想起点小术法了。”
青衣嫣然一笑。
火球在她指尖划过一道弧线,落在蜡烛上,烛火旺了几分。
江大颇为诧异。
按理说,在这个世界施展火球术这种,需要借助灵物,这女人居然能直接使出来?
看来这女人以前确实是个厉害人物。
江木尝试着伸手触碰她的肩膀。
虽然手掌依然穿了过去,但这次明显感受到了一种阻尼感。
尤其是当他抽回手时,青衣的前襟竟然微微荡漾了一下。
青衣倏地红了脸,像春汛第一枝山桃,粉里透光,娇嗔道:“还没炼出真身呢就动手动脚,等真炼出来了,还不把姐姐吃干抹净了?”
江木不以为意:“反正你已经把自己卖给我了。”
“卖你个头。”
青衣甩他一个媚眼,身子一扭,化作一缕青烟钻回铃铛。
临消失前,留一句软软的媚音:
“等姐姐炼出真身,再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温柔乡。”
“戏子最无情了……”
江木嘟囔了一句,收拾好屋内的阵图,疲惫倒在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
次日,晨雾薄如纱。
江木和石宝碌、石霜穗一起在院中练习五禽拳。
安成虎抱着双臂在一旁监督。
已经将修为融合进功法的江木,练气拳来自然行云流水,骨血皆知。
骼膊一伸一缩,骨节像串小鞭炮“噼啪”一路炸到指尖。
一套虎扑收尾,气定神闲。
安成虎惊讶的挑眉:“怪了,以前你小子打拳,骼膊和腿各打各的,跟不是一家的似的。现在倒是像模象样了。”
他一时兴起,摆开架势:“来,过两招!”
“安叔,我怕……”
“怕个屁!”
安成虎把外衫一扒,露出黑黝黝的腱子肉,招招手,“让叔试试你几斤几两。”
江木见状,只好应战。
本想着也脱掉衣服,但又觉得两个大男人光膀子,有点击剑的感觉,还是作罢。
两人对面站定。
石霜穗挥舞着小粉拳:“老大加油,记得下手要轻点,安叔一把年纪了打死就不好了。”
安成虎嘴角一抽。
小丫头片子,不晓得什么才是高手。
“看招!”
他左脚一划,右拳带着风声直切江木中路。
然而几个回合后,安成虎就开始气喘了,挥拳也软绵绵的。
安叔好虚啊。
江木见状,便想放放水。
于是他故意侧身卸力,本意想着借着虚晃,让对方打上一拳,结果脚下却突然一滑,整劲涌到了拳面,收不住了。
“砰!”
拳头结结实实砸在安成虎肚子上。
像敲在一面蒙了牛皮的鼓。
回音沉闷。
安成虎蹬蹬后退了几步,靠在杨柳树上。
“安叔!”
“没事!”
安成虎面不改色地拍拍肚子,笑道,“就这点力道,挠痒痒罢了,果然你婶子说的没错,你小子太虚了……再来!”
这时鄢文秀喊大家吃饭。
安成虎立刻收势,云淡风轻:“先吃饭吧。”
等人都往饭厅走,他却落在最后,龇牙咧嘴地揉着肚子倒吸冷气。
不料这一幕被机灵的石霜穗逮个正着。
小丫头眼睛一亮,张嘴就要大喊:“安叔他——”
安成虎眼疾手快,一把拎起小丫头扔过墙头。
隔壁顿时传来“嗷嗷”的哭声。
安成虎冷哼道:“蛐蛐小儿,安敢在此饶舌。”
……
吃过早饭,安成虎带着江木二人前往衙门点卯,然后开始日常巡街。
江木也没急着去巡衙司。
找人毕竟需要时间,如果有什么线索,相信唐锦娴也会告知。
安成虎一边走,一边给两人讲解巡街的注意事项。
当路过一片烟花之地时,他立刻刹住脚,咳嗽两声,表情严肃道:
“这种地方,最是危险。这里面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专吸你们这种年轻小伙的阳气。一吸一个准,骨头渣都不剩。
所以记住了,千万不能靠近!你们还年轻,定力远远不如我这种老江湖,懂吗?”
石宝碌闻言,吓得离花楼远了一些。
江木拍着胸膛道:
“安叔,我跟你一样都是正人君子,从来不去这种地方。”
安成虎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几个刚下夜班的姑娘瞧见他,纷纷娇笑着围上来:
“是不是想我们姐妹了?”
一双双玉臂不由分说地缠上来,脂粉香气扑面而来。
安成虎被拉扯得东倒西歪,嘴上推脱,脸上却笑得见牙不见眼,脚步不自觉地就往里挪。
“安叔!使不得啊!”
江木面色一变,赶紧拽住他的骼膊,硬是将他从温柔乡里拖出来。
“咳!”
回过神的安成虎整了整衣冠,恢复正气凛然的模样,
“我刚才是深入虎穴,以身饲虎。就是为了试探这些……这些妖女有没有作奸犯科!你们年轻人定力差,千万别学!”
江木点头:“懂懂懂,安叔最伟大。”
巡至一处茶摊歇脚时,江木提起了最近的苹果案。
安成虎略一沉吟,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茶碗边缘,说道:
“小江,你要记住一点,任何凶杀案都是有目的性的。而这个目的性,恰恰能在受害者的身上找到答案。
比如丫鬟小楠,凶手取她性命,为的是夺其青春寿元。其他几个骤然衰老的女子亦是如此,凶手所求,无非韶华。
那文秀娘主仆被吊死,凶手图的是什么?她想要什么?”
“要的是什么?”
江木指节抵着下颌,陷入沉思。
这个问题他反复推敲过,却始终如雾里看花,难觅真章。
安成虎悠悠啜了口粗茶,望着侄儿紧锁的眉头,提点道:
“再想想,凶手从楠儿她们身上夺走了最珍贵的东西,却唯独没动文秀娘。
换而言之,凶手特意留下的,或许正是他真正需要的。”
“故意留下的……就是最需要的……”
一道电光劈开迷雾。
江木猛地睁大眼睛,狠狠一拍大腿:“原来如此!凶手早就把答案摆在咱们眼前了!”
楠儿那些年轻女子,被夺走的是青春年华。
而文秀娘,并没有被夺走。
为什么?
是因为凶手不想要吗?
不,恰恰是因为凶手想要,所以没有毁去!
因为——
凶手真正觊觎的,是文秀娘的尸身!
想到这里,江木霍然起身,对安成虎匆匆交代一句,便直奔郁香楼。
找到老鸨陈妈妈,江木直言问道:“文秀娘主仆被葬在什么地方?”
老鸨被他凌厉气势所慑,结巴道:“就……就葬在城……”
“你直接带我去!”
江木二话不说,扯着老鸨登上了一辆马车,顺手还找了把铁锹。
在老鸨的带领下,二人找到了文秀娘主仆的墓。
因为主仆二人关系很好,陈妈妈也担心文秀娘在下面很孤独,就葬在了同一个棺材里。
江木凝目审视这座新坟。
只见坟土虽已夯实,边缘却显见翻动痕迹。
显然有人动过。
江木二话不说,挥锹便挖。
坟土翻飞,铁锹铲在湿泥上发出“咕啾咕啾”的闷声。
老鸨陈妈妈脸色发白,紧紧攥着帕子:“木差爷,这……这合适吗?”
江木头也不抬:“查案要紧。”
若非江木身着公服,见人如此糟践自家姑娘安息之地,老鸨怕是早就拼命了。
待棺木完全挖出,江木蹲下身一推棺盖。
“吱呀”一声,本该钉死的棺盖竟应手而开,松动得象从未封过。
江木奋力掀开棺盖。
只见一具腐烂的女尸蜷缩其中。
依稀是丫鬟小桃的模样,衣衫破碎,胸腔处赫然有一道切口,心脏不翼而飞。
而文秀娘的尸体却没有。
老鸨惊呼一声,瘫坐在地,声音颤斗:
“秀娘……秀娘的尸体呢?!我亲手看着下葬的啊!”
江木盯着空了一半的棺木,指尖摩挲着下巴,眸色沉沉:“看来,文秀娘的尸首已被凶手带走了。她是要……借尸还魂?”
不对!
不能说是借尸还魂。
应该是凶手现今所用的躯壳已经不堪重负,急需一具新的肉身。而这肉身须与她魂魄相契,多半要生辰八字吻合。
骨相和命格都得对榫。
向老鸨问明文秀娘的生辰八字后,江木即刻前往巡衙司。
——
巡衙司内,唐锦娴独居的小院中。
江木刚踏入月洞门,便看到一道飒爽红影腾挪起舞,枪风呼啸。
只见唐锦娴手握银枪,正在习练。
女人身着一件月白窄袖短衫,外罩绛红比甲,下身是束腰的百褶战裙。
裙幅特意裁短,方便腾挪。
腰窝收得极紧,显得臀股愈发膨隆,象一方倒扣的玉磨盘。
长枪在她手里仿佛活了一般。
扫、挑、崩、撩……一团红缨被搅成火涡。
纤腰旋扭间,裙裾绽如红莲,露出里层月白绸裤,带起地上落叶纷飞。
磨盘似的大物也随之绷出润圆的弧度。
往上则是颤巍巍。
每一次振臂突刺,都撑出起伏浪。
江木一时看怔了。
他这才想起,唐锦娴本就是将门虎女,会使枪自然不意外。
江木有些感慨。
不仅是将门之女,又是锦绣才女,相貌更是绝色,难怪即便成为一个寡妇,仍然有不少权贵才俊偷偷爱慕。
正当他神游天外时,唐锦娴已收势定身,长枪倒提,微微喘息。
汗珠顺着酡红脸颊滚落,滚到锁骨凹窝,又没入更深处。
见江木呆立门口,女人凤眸一挑,慵懒中自带三分嗔意:
“看够了?”
江木回过神,连忙拍手赞叹:
“好枪法!游龙裂电,落凤回雪,唐大人枪法如神,不愧是大干第一巾帼。”
“油嘴滑舌。”
唐锦娴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着一丝疲惫,
“你留的纸条我看到了,派人去查那个女人了,明天应该有消息。”
她顿了顿,看到江木身上的泥土,秀眉微蹙:“你这是去挖坟了?”
“猜对了,我真去挖坟了。”
江木咧嘴一笑,将自己查到的新线索说了出来,认真说道,
“眼下文秀娘的尸体肯定被凶手带走了,她需要换一具新躯壳。所以,我现在有个想法,或许能揪出凶手。”
唐锦娴神情愕然,美目打量他片刻,不由感慨:“木江啊木江,你倒是天生查案的料,走吧,我们去书房……”
她忽然低头看了看自己汗湿的劲装,脸色微红:“我先去换件衣服。”
说着,她将手中长枪递过来。
“对了,这是上面批下来给你的灵物。”
我的灵物?
江木接过枪,手腕一沉。
枪身呈墨黑色,从外表看起来颇为粗糙。
“这是四年前在战场上收服的灵器,洗炼后一直搁在总司。”
唐锦娴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无奈。
这件长枪灵物一直没人要。
主要是威力不大,而且损耗严重,放在总司仓库里一直吃灰。没想到这次上面,竟然把这么一个次品审批给江木。
估计是之前她殴打了甘鸢鸢的缘故。
不过江木毕竟不是巡衙司人员,能批给他这编外人员已算是破例。
唐锦娴也不好去索要。
“认主的话,滴一滴血在枪上就行,能不能成看你运气。”
唐锦娴说完,转身进屋换衣服。
而江木握着这杆长枪,一直在发愣,并没有听到后面女人的话。
因为在拿到手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很熟悉。
“这枪,好象是……”
江木紧皱眉头,记忆碎片在不断拼凑。
鬼神枪!
他想起来了。
紫渊金为骨,幽魂钢为锋。
枪出,则万鬼随行,仙神不挡。
这是玄冥界,十大凶兵之一的“鬼神枪!”
江木心脏狂跳。
他依照着模糊记忆,拇指扣住枪头铁箍,左转四圈,右转九周。
“咔嚓”轻响不断。
然后,他双手握住枪身中段,猛地一拧。
“嗡——”
表层的墨黑涂层瞬间脱落,露出底下紫金色的枪身,上面刻着两个字——
鬼神!
霎时间,一段枪诀心法涌入灵台。
江木情不自禁,跨步提枪。
但见紫金长枪呼啸而出,院中白沙被枪风卷起,竟凝成一条灰白长龙,绕着他盘旋。
此刻的江木如被枪神附体。
身形时而如孤鹤冲天,时而是猛虎下山。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记忆中的枪法口诀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每一招都带着极致杀伐之气。
与唐锦娴的飒爽枪术截然不同,更显霸道。
“这……这是……”
唐锦娴换了一身干净长裙,刚走出厢房,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她下意识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
直到江木收势,檀口微张的她,半晌才找回声音:“这枪法,你哪儿来的?还有这枪,怎么变了样子?”
江木抚过枪身流转的紫芒,笑道:
“就是按照你方才说的滴血认主,它就变了,我脑子里也多了份枪法口诀。”
这么快?
唐锦娴被吓住了。
她本意是,找个空闲时间亲自看护江木与灵物融合,以防出现意外。
结果自己只是换了身衣服,对方就搞定了?
难道这就是灵媒师的能力?
“拿来让我看看。”
唐锦娴上前拿过江木手里的长枪,玉手抚摸着枪身,内心震撼。
被鉴定为劣等的灵物,竟然这么厉害。
那些家伙看走眼了啊。
她压下内心波澜,将长枪递还给江木,神色复杂道:“你这家伙运气真好。不过记住,灵物不要频繁使用,毕竟这东西消耗很大。”
“恩,明白。”
江木手腕轻轻一甩,长枪竟软如面条一般,缠在了他的腰间。
这也可以?
唐锦娴杏眸绷大,都有些嫉妒了。
“那些家伙若是知晓,这么好的灵物被你拿到,怕是会疯。”
唐锦娴唇角翘起,轻轻拍去江木肩膀上方才练枪时落下的尘土,“先去书房,咱们谈正事。”
江木指腹摩挲着“鬼神”二字,心绪却纷乱。
得到神兵自然很欣喜。
可昨日青衣所看到的那幅画,却让他心情沉郁。
原本还想着自己并没有长枪,认为那幅画是乱编的。可如今鬼神枪突然在手,难道那画中场景,是未来预兆?
江木忽然有些相信,神秘人留在纸条上的话了。
要不……赶紧拿下雨渘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