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
江年几乎被徐浅浅扯着上楼,三人走在楼梯上显得拥挤,还好两女够瘦。
挤一挤,也能上。
“我们三个跟蒙恬开大似的。”江年吐槽道,“而且,你们有点胖啊。”
“这楼梯年久失修,我怕你想推我下楼。”
靠墙那一侧的宋细云幽幽道,“你要下楼了,我快被按在墙上了。”
“少在这抱怨,让你”徐浅浅怒道,“再说再说,揍你一顿!”
江年笑嘻嘻,“因为走在最外面的人是我,高空坠落的风险很大啊。”
“那我跟你换”徐浅浅话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你想得美!”
三人就这样,硬生生挤上了楼。
江年准备进门,却发现两女若无其事进了对面。大门没关,完全敞开着。
“嗯?”
客厅暖黄色的灯光,投到了走廊上。依稀能听见,客厅里两女说话的声音。
忘关门了?
必然不可能的,就算徐浅浅忘了。那还有宋细云呢,两女都不是粗心的人。
江年尤豫了一会,转头进了对门。
“怎么不关门?”
徐浅浅回头,“哦,忘了。”
“行,那我”江年原本打算帮她们带上门,毕竟他一会还要出门。
徐浅浅见江年要走,心道昨天都道歉了。还按照他的要求,跳了一段舞。
今天也一起上楼了,怎么还这么记仇!!
宋细云问道,“洗了水果,吃点?”
闻言,江年心想骑车去景府,十分钟都不到。待一会也没事,于是答应了。
“行。”
“哼!”徐浅浅回房间了。
宋细云把水果放下,就去了洗澡。
过了一会,徐浅浅偷偷摸摸开了一条缝。看看江年没走,这才慢慢悠悠出来。
“咳。”
江年正吃着青提,闻声瞥了她一眼。
“干嘛去了?”
“换了一双拖鞋。”徐浅浅翘起脚上粉色拖鞋,得意道,“怎么样?”
“没洗脚啊?”
“我没问你这个!”徐浅浅顿时脸黑了下来,坐下后正准备吃青提。
忽的想起没洗手,于是匆匆离开。
哗啦。
江年心道稀奇,徐浅浅今天这是怎么了。扭扭捏捏的,不会是有阴谋吧?
不一会,她又回来了,挨着沙发边坐下。
“葡萄好吃吗?”
“这是青提。”
“哎呀,都一样。”徐浅浅嘟嘟囔囔,“你这人好麻烦,还很小心眼。”
江年:“???”
前一句他听懂了,后一句是怎么跳过去的?吃个青提,怎么小小心眼了?
“洗手了吗?”
“洗了!”
“那给你吃一个。”
“不用,我自己有手。”徐浅浅又道,“算了,给你一个服侍朕的机会。”
说着,她还真啊的一声小嘴微张。
“少狗叫。”江年把青提喂进她嘴里,两人一个仰着一个低头,对视上了。
愣了几秒,立马又分开。徐浅浅脸发红,扭向了一边。
江年也移开了目光,心道徐浅浅怪怪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什么话?没有。”徐浅浅起身,青提也不吃了,快步走进了房间。
江年一脸懵逼,心道什么鬼?
景府小区。
江年停了车,给班长发去了消息。对方只回了个嗯,让他等两分钟。
过了一会,李清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下来了。
“洗头了?”
“嗯。”
“怎么不说?我可以自己上去的。”江年诧异,“很容易着凉的。”
李清容抿嘴,只说了一句。
“不会。”
“都能拧出水了。”江年跟着进门,顺带把她的头发扎了一下,微微温热。
景府绿化率高,道路昏暗。
李清容的碎发在路灯下,微微泛着光。防风衣领子竖起,后背已经浸湿。
望向远处的眼睛湿漉漉的,目光又暗又沉。
只有转过头来,看向江年时。冷淡的目光才会褪去,重新变得生动起来。
“你在干嘛?”
“恩…”江年帮她托着后颈的头发,也感觉有点抽象,“你头发太湿了。”
“这样很冷吧,我帮你嗯隔开。”
李清容盯了他一眼,声音幽幽。
“风吹一下更冷。”
江年闻言,略微有点尴尬。
“好吧。”
这是好心办坏事了,一般人可能就住手了。他脑回路特殊,想了想。
“有了。”
“嗯?”
江年把外套袖子撸起,裸着温热的手臂。从班长后颈那穿过,将她揽了过来。
“怎么样?这样是不是就不冷了?”
李清容也没挣扎,确实感觉身体热了一点。
“嗯。”
上楼后。
江年在客厅躺着看电视,班长去了浴室。不一会,传来吹风机的嗡嗡声。
他环顾四周,没看见生日蛋糕。暗道应该放冰箱里了,还没拿出来。
“送点什么呢?”
班长临时和他说的,准备礼物肯定来不及了,只能下次再补一个了。
“贵的买不起,便宜的送不出。”
“唉。”
江年在那不停换台,一边自言自语。最后打开了鬼吹灯,一点点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李清容出来了。看样子是干脆洗了个澡,换了一身睡裙。
正值三月初,夜风微冷。
李清容坐在江年边上,陪着他一起看电视。能隐隐感觉到,少女散发的温度。
江年转头瞥了她一眼,又伸手去摸。
“有点冷啊。”
李清容:“”
“腿不冷,不应该是额头烫吗?”
“摸错了,我说呢。”江年恋恋不舍,放开班长小腿,“额头偏烫。”
他一脸严肃道,“清清,你可能要感冒了。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
李清容捂住他的嘴,把他推了回去。
“嗯。”
被打断施法后,江年直接在沙发上扭成了蛆,给李清容直接看无语了。
“要死了,要死了。”
李清容:”
过了一会,她忽的开口道,“等我生日的时候,你请我看电影吧。”
闻言,江年从沙发上翻了起来。
“你在我这,是不是还存了一笔电影基金?”
“嗯。”
“哦哦。”江年答应了,心道正好省了一笔钱,又能蹭一下班长的电影。
“那我生日的时候呢?”
李清容转头,“你想要什么?”
“嘶溜嘶溜。”
“嗯?”
“清清,你脸好香。”他很不要脸道,“手也软软的,小小的,冰淇淋一样。”
李清容沉默了一会,直接起身离开了客厅。
江年:“???”
不是,这就被吓跑了?
哦,拿蛋糕。
李清容端着蛋糕过来了,一个小四寸的蛋糕。没找到打火机,愣在原地了。
“我去买一个。”
江年看了一眼时间,离十二点差五六分钟。
“不用。”
说着,他拿起一根多馀的小蜡烛走向了厨房。哢哒一声,火降临人间。
李清容低头,抿了抿扬起的嘴角。
江年道,“开视频吗?”
“嗯。”
于是,他将蛋糕几个小蜡烛挨个点燃。再多就插不下了,也没法吃了。
视频接通,李岚盈原本是笑着的。
江年入镜后,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直直的盯着屏幕,痛不欲生。
“你们哎呀你们唉。”
“千防万防,最终还是……”李岚盈戏精上身,跪在床上,“我真傻,都怪我”“如果早一点,或许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江年一脸疑惑,这老女人叽里咕噜说什么呢?给我二百块钱,再炒两菜。
李清容:”
“我找他,是为了给你过生日。”
“哦哦。”李岚盈收敛了一些,隔着屏幕取出了一瓶红酒,笑嘻嘻道。
“来,陪姐姐喝一点。”
江年诧异,“家里还有酒?”
“清清住的那地方没有,另一个家里有酒柜。”李岚盈是爱喝酒的。
可能和她睡眠不好有关,这老女人在外的打扮都是口红加灰色小西装。
干净成熟,笑起来多情又温柔。
“这样啊。”江年想了想,看了一眼时间,“我烧点热水吧,喝点白的。”
“度数高,不能多喝,容易上瘾。”
李岚盈闻言,当即绷不住了。喝这个白的是吧?烧开了度数能不高吗?
几分钟后,江年与李清容人手一杯白的。隔着网线,卡着零点的瞬间。
“干杯!!2”
至于为什么只是2,因为班长懒得出声。只有江年和李岚盈,相当开心喊了出来。
“啧!”江年抿了一口,表情有些扭曲,“这白的真是,喝起来有点辣。”
李岚盈:装得还挺象。”
“红的什么味?”
“这个嘛”李岚盈走到窗边,优雅的捏着高脚杯,背后是都市高楼。
“口感比较醇厚,不过第一次喝的话”
两人都是话痨,硬是没冷场。李清容在一边切蛋糕,默默吹着热水。
只是当李岚盈说嗨了,腰肢微微扭动,薄薄的睡衣下滑,露出白柚一角。
李清容伸手,遮住了江年眼睛。
“哎哎??”
江年直接无语了,怎么还有上帝啊。直接发动天黑能力是吧,物理关灯。
不过,众所周知光的传播速度是
班长这么一遮,以至于他脑海里全是上一秒画面的回放,不断重复回放。
“嘻嘻。”屏幕那头的李岚盈掩嘴笑,调笑道,“清清,你真可爱。”
李清容看了她一眼,“给你过完生日了,我要睡觉了。”
“等等”
嘟!!连接数直接挂断了。
江年一脸茫然,这就没了。他盯着李清容,伸手柄她嘴边的奶油抹掉。
“你困了?”
“不困。”
于是,两人又接着看了一会鬼吹灯。过了十分钟,班长突然来了一句。
“你先考到680。”
“什么?”江年猛地转头。
“没什么。”李清容已经起身,匆匆朝着房间走去了,砰的一声轻轻关上。
翌日。
江年从床上醒来,人还有些恍惚。昨晚他接近十二点半,才回到家。
回家洗漱后,又写了一张试卷保持手感。
晴宝有言,既然江年对清北没什么执念。抛开领导不谈,从个人角度出发。
既然他的分数足够高,那最后三个月,就不要瞎折腾,四门优势学科保持手感即可。
数学、物理两门学科,跟着老师计划走。
百日冲刺,崛起的黑马不多。但不小心陨落的天才,倒是屡见不鲜。
江年深以为然,贪多嚼不烂。
他上学期可以用一百天提分,这次有名师辅助,没道理不折腾提不上去。
匆匆洗漱,他拎着包准备出门。
路过客厅时,尤豫了一下。还是装了几瓶核桃奶,一并装入了书包里。
最近天亮得越来越早了,即使早起,走在路上也不再到处黑漆漆的。
学校,小树林。
“你果然在这啊。”
“啊?”周海菲捧着书回头,发现是江年拎着包站在那,“怎么了?”
“没什么,接着。”
“什么?”
周海菲只见一罐牛奶飞来,她怕摔坏了。手忙脚乱接下,发现是核桃奶。
抬头,江年已经走远了。
她立在原地,看着对方逐渐远去的背影。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欠的太多了,以后赚了钱得多还一点。
大课间。
另一边,复读楼d栋。
贺敏君抱着紫色的物理五三下楼,理综办公室人太多,她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尤豫了一会,还是溜了进去。
“老师,我有个问题。”
她话还没说完,忽的发现办公桌趴着的背影,似乎略微有那么一点熟悉。
“行,你先等一下。”祝隐扶了扶眼镜,“我先给他讲完,再看你的。”
江年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贺敏君。以及那张见了鬼的表情,不由笑笑。
“同学,不好意思了。”
贺敏君脸都涨红了,想说点什么又没说。最后憋憋屈屈,也只蹦出一个字。
“好。”
祝隐没发觉两人的异常,认真给江年讲题。过了五六分钟,这才靠在椅子上。
小短腿晃悠,眼睛微微闭起。
“你先在旁边消化一下,有不懂的再告诉我。贺敏君,你过来吧。”
“哦,好的老师。”贺敏君路过江年那,实在绷不住,小声问了一句。
“你也复读了?”
江年眉头一挑,“当然是应届,你这个复读的往届老东西。”
两人说话声音低,祝隐只是转头看了一眼。
“什么?”
江年道,“我说,这题目有点老了。”
祝隐颇为意外,心道看来他真没少下功夫,“是,这是高考卷的变式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