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堪忧。”
“你”
“我上学期生物满分啊，你告诉晴宝有什么用？”江年无语，直接走人。
馀知意气得不行，但还是得下楼抱试卷。
“你等着！”
“哦。”
江年一点不虚，直接上楼回了教室。喊了报告后，晴宝点了点头把他放了进去。
入座，李华问道。
“去哪了？”
“食堂。”
“赤石，早知道让你带一份吃的上来。”李华摸了摸肚子，叹了一口气。
“下午刚吃的饭，现在又开始饿了。”
“饭桶吧？”曾友转头，绷不住笑，“组长，你这么瘦，怎么这么能吃？”
“你懂什么，这叫狂吃不胖。”
另一侧，张柠枝竖起耳朵全程偷听。抬头看了江年一眼，不由扁了扁嘴。
这人饿了，都不先找自己拿零食了。
哼，忘恩负义。
实际上，不是江年不找她拿。而是已经搜过了，感觉吃不饱就去食堂了。
人只有两种情况下，饭量最大。一是干了重体力活，二是过度用脑之后。
班上不少人，都是一天四餐甚至五餐。
其中，就数刘洋这小子最夸张。谈了女朋友，过了个年回来，腹肌没了。
过了一会，馀知意抱着试卷回来了。
“咳咳，生物考试。”
晴宝为了应对下周一的入学摸底考试，特意抽出时间弄了一张综合试卷。
下自习后，江年溜达到了林栋他们组。
王雨禾侧趴在桌上，陈芸芸去了交作业。她就象二傻子一样，鼓着脸颊吹纸玩。
闲得蛋疼，这四个字具象化了。
“你干嘛呢？”江年问道，象是大家长似的，伸手柄对方吹的纸给捏了起来。
“我想干嘛就干嘛，你管不了我！”王雨禾一边说，一边伸腿去踹江年。
但动作笨拙，腿反被江年给压在了桌腿那。
“鸭掌还有吗？”
“不给你！”王雨禾理直气壮说道，“我每天就吃三个，我晚上就剩一个了。”
“给了你的话，我晚上就会饿。”
“还吃，胖死去。”
“我不胖！”
“那你自己留着啃，啃得腮帮子象是松鼠一样。”江年留下了一句恐吓的话。
王雨禾听得脸色一白，啃鸭爪免不了要咀嚼，她不想变成难看的松鼠。
“算了，给你吧。”
她心一横，一脸肉疼的把鸭爪递给了江年。
“你要好好对它。”
江年没听她叭叭叭，叽里咕噜说什么呢？直接一把撕开，当场咬了一口。
王雨禾见江年如此对待她的鸭掌，完全没有听她的话，不由把脸转了过去。
继续趴着，决定不和他讲话了。
一晃，临近晚自习放学。
“哈哈哈，我跟你说”林栋和组里另一个男生，聊着白天进女生宿舍见闻。
钟立伟听得一脸羡慕，才知道干苦力，还能要妹子qq，后悔到猛拍大腿。
“栋哥，早知道我也去了。”
林栋憋笑道，“手慢无。”
人与人的悲欢，从来不同。
孙志成一脸漠然放下了笔，他目光扫过桌面。触碰到了眼镜盒，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自打昨天被陈芸芸说了不好看之后，他就把引以为傲的眼镜给永久封存了。
唉，命运的大手。
向来
他转头，见杨启明在和那个换了组的女生聊天，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异常刺眼。
杨启明那个傻逼，又在卖弄自己了。跟个孔雀开屏似的，见一个爱一个。
那可是，和自己耳机品味一样的女生！
对于孙志成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郁闷之下，只好找上了林栋小声吐槽。
“太尼玛离谱了，一直缠着人家女生说话。”
“阿成，也不能这么说。”林栋说了一句公道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孙志成：“”
“女生怎么会喜欢这种老癞蛤蟆，至少也得长得象是江年那样吧。”
闻言，林栋倒是微微有些诧异。
“谁？”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配。”孙志成也有点红了，甚至不惜自损八百。
连江年都搬出来了！
“这个嘛。”林栋摸了摸下巴，来了一句，“那为什么，黄毛不缺妹子呢？”
孙志成愣住了，嘴唇蠕动了两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晚自习放学后。
江年拎着包，先行下了楼。在校门口等了一会，顺手柄脖子上的玉给摘了。
和班长在一起，才需要戴。
但他没这个习惯，戴着总归有点不舒服。现在都放学了，自然不需要戴了。
校门囗。
昏黄灯光下，人头攒动。下晚自习的学生如同沙丁鱼，从狭窄的校门里涌出。
江年大约等了四分钟，徐浅浅和宋细云出现。脱离了人群，朝着他走来。
“我们打算去吃夜宵，你去不去？”
“饿了？”
“没有，单纯想吃而已。”徐浅浅摆手道，“不过，你要是肯动手的话。”
江年：“”
他顿时死鱼眼，心道又给自己下套。
“不做。”
“好吧，那还是夜宵摊吧。”徐浅浅看着他叹气，“我就是这么一个节俭的人。”
“嗯？”他瞥了徐浅浅一眼。
“你想啊，我们三人吃个夜宵，最少也是三十块。但你做的话，只需要十块。”
徐浅浅道，“不需要你表扬我，这种精打细算的原则已经深入我的骨髓。”
“我看你是米果成精了。”江年懒得理她转头看了一眼宋细云，问道。
“你好点了没？”
“办好了。”宋细云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自己，反应显得有些慌乱。
“全好了？”他疑惑问道。
宋细云：“好多了。”
夜风拂面，她感冒还没好透。风一吹，又忍不住用袖子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压抑了咳嗽的声音。
江年顺着她的袖子看过去，宋细云站在徐浅浅身边，身形略微有些单薄。
如同风中的烛火，一闪一闪的。
“走吧。”
“你请吗？”徐浅浅挽住了小宋，兴高采烈道，“或者，用你上次的游戏经费。”
“都行。”江年道。
宋细云跟在，低着头回想着江年最后的眼神。说不上来，总感觉怪怪的。
在意的人，总会格外注意。
哪怕只是一个眼神，或是一个表情。这些都不随意志转移，而是下意识行为。
她忽的有些脸热，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关注江年了，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于是，接下来从吃夜宵到回家路上。
宋细云都刻意调整目光，将江年完全隔开在外。有些效果，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烤串不新鲜，收费也太贵了。”
“这么晚了，没得选了。”
江年和徐浅浅两人还在讨论刚刚吃过的烧烤，至于宋细云则喝了一碗粥。
“收费六十，相当于我们三个人一天的生活费了。”
“确实，三块钱能买一大把韭菜。”
“还有那土豆片，一块多钱一斤。老板标价太离谱，当天蚕土豆卖了。”
两人其实不缺这个钱，但遇到收费过于离谱的烧烤，总会乐此不疲的计算。
叭叭叭一顿，仿佛就回本了。
江年也是穷习惯了，不过徐浅浅有钱也抠。两人在这方面，算是少有的同频。
以前他三百块一个月的时候，也过得挺好的。
至于谁爆了金币，那不重要。
回家后。
江年习惯性在徐浅浅家待了一会，徐浅浅一身烧烤味，于是先去了洗澡。
宋细云顺手，去厨房洗了一点水果。和江年客厅独处，微微有些尴尬。
她正准备回房间，听见江年问话。
“今天量了体温吗？”
“没。”
“一会量一下，体温计在电视柜第二个抽屉。”
“我昨晚拿回房间了。”
江年没再说话，她却也不好直接起身。客厅安静，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有些短促，一下接着一下。
阳台的窗户没关冷风灌了进来，把窗帘吹得fufu作响，越发显得寂静。
宋细云手指耷拉在沙发上，无意识的打圈。
她发现自己平时在浅浅面前挺能说的，一旦到了江年面前，就显得嘴笨。
思绪微微放空，感冒后遗症又开始上头了。
良久，宋细云受不了这种尴尬气氛。终于，主动开口，嗓子因为感冒有些哑。
“那我回房间了。”
“嗯。”
宋细云起身，身体晃了一下。头有些晕，一方面是因为感冒，另一方面…
她尽量不去多想，只当是江年只是出于关心朋友的义务，或者单纯好心。
有些界限不好逾越，没什么好处。
只是，人想要死心不容易。心如枯草，一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翌日。
江年突然想吃北门的菜卷，以前跟着陈芸芸吃过一次，味道还挺不错的。
西门其实也有，但比不上北门的摊子。
镇南的菜卷，是用一块厚面皮。包裹着土豆丝，或是烧茄子，叠成巴掌大正方形。
出摊前，老板将其一个个码好。用一块保温的厚布盖着，骑着三轮到北门。
待学生来买，再刷上一层厚厚的油或是辣酱。
江年绕至于北门，站在热气腾腾的小摊车面前，看了一眼码得高高的菜卷。
“多少钱？”
“土豆丝两块，茄子三块。”老板娘一手刷子，“要几个，刷辣酱吗？”
“各来一个吧，要辣的。”
“好。”
江年饶有兴致，盯着老板娘刷辣酱。听见身后脚步声，不由回头看了一眼。
“嗯？”
周海菲有些急促，刚刚看背影就象他。
“早。”
“昂，早啊。”江年从兜里摸出一张五块，递给了老板娘，同时接过菜卷。
待到周海菲买完，手里也多了一袋土豆丝的菜卷。
她见江年打量自己，顿时吞吞吐吐道。
我不常吃。”
“你别这么紧张，我又不查你。”江年笑笑，“拿到志愿者工资了吗？”
“拿到了。”周海菲点头。
两人结伴进了北门，沿着内部路往里走。在宿舍群中穿行，身上披着晨曦。
“蓝岚老师，是个好人。”她转头道。
“确实。”
“你也”
“打住，我不是好人。”江年指了指她，心道幸好，差点就被发好人卡了。
“嗯，反正谢谢你。”周海菲真心实意道，“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总有办法的。”他道。
周海菲点头，假如没有江年出现。自己也会有办法，不过是要煎熬一些。
比如，家里会用失踪报警威胁她回家。
但江年把她介绍给了蓝岚之后，她就有了逗留的借口，谎称留在学校勤工俭学。
家里一听有钱拿，也不再过问了。
只是她没想到，说好志愿活动。明明自己什么活都没干，却真的有钱拿。
蓝岚是好人，江年也是。
仿佛从认识他一刻开始，自己就开始交好运了。
四楼，三班教室。
“早啊，芳芳。”江年直接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下，“你额头好烫。”
“啊！”黄芳抬头，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你手跟冰块似的，我不烫才怪。”
“这不是关心你吗？”江年伸手掏保温杯。
“谢谢，但不必了。”黄芳强打笑容，“你放过我，就是对我最好的关心。”
“听不懂。”他道。
黄芳：“”
过了一阵，班上人渐渐到齐。
张柠枝进教室时，裹着围巾，戴着个帽子。看了江年一眼，不由翻了个白眼。
“哼。”
“大明星，怎么还记仇？”江年朝着她招手，“哈喽哈喽，有喝的吗？”
“没有，不给你！”张柠枝轻轻打了他一下，“让开，我要回座位！”
江年让出一点位置，在枝枝进座位时捏了她的腿一下，又挨了一顿揍。
“嘶！！”
“你少装了！！”
教室另一边，王雨禾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玻璃上的白雾，吐出了一团白气。
身体往左边偏了偏，又往右边晃了晃。捧着脸颊学起了小火车的声音。
“鸣呜呜呜。”
“你干嘛呢？”江年刚准备找陈芸芸，就看见这一幕，“早上冻傻了？”
王雨禾看了他一眼，“我在享受早晨。”
“行，你接着享受。”江年俯身看了一眼她的桌肚，“下次记得带鸭掌。”
“就不带，偷偷吃，气死你。”王雨禾一脸淡定，她已经搜过了。
一天吃三个鸭掌，腮帮子根本不会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