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早读。
“哈喽哈喽。”张柠枝拎着包过来了,只和黄芳打招呼,没看江年。
至于原因,不必多说。
“哈喽哈喽。”江年没脸没皮,挥舞双手,“看我看我,这边这边。”
“哼!”张柠枝不想理他,甚至懒得纠正他,“让一下,我要进。”
大早上,火气这么大咩?
江年也是心知肚明,多半是和陈芸芸聊天,不小心被张柠枝知道了。
不过好在单身,属于不可选定的黄金状态。
出门在外,朋友多点怎么了?
(战术后仰)
“哦,好吧。”江年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让位置,“你慢点。”
“你怎么了?”少女不明所以,回头问道。
“磕到骨头了。”江年装得一手好惨,直接不说话了,“斯哈,斯哈~!”
“啊?”张柠枝没顾得上放书包,急切问道,“磕到哪里的骨头了?”
“严重吗?”
“不严重”江年趴在课桌上装死,即使上早读了,所有人都站起来了。
他依旧趴在课桌上,一副死了的模样。
张柠枝神情不由有些愧疚,戳了他几次。却得不到回应,不由忧心v忡忡。
正当她整理好安慰的措辞,正打算和某人道歉的时候。
低头一看,江年趴着睡着了。
张柠枝:”
小组内,黄芳在背诵文言文翻译词。一个词有七八个意思,另附例句。
“逝者如斯夫。”
李华撇嘴,点评道。
“这句还要背?死去的人象你丈夫,论语未亡人系列嘛,我印象很深。”
黄芳转头看他,一脸震惊。
“舅夺母志什么意思?”
“舅舅改了母亲的高考志愿。”李华做了个手势,“芳芳,动动脑子。”
黄芳无语,不想和弱智说话。但是这次没考赢李华,只能拿起书继续背诵。
“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
马国俊撅着屁股背书,闻言笑嘻看他。
“牢华,装逼装出幻觉了?”
李华不语,只是隔着过道舔了舔嘴唇。
“老马啊,老马。你撅屁股是容易了,可方圆十公里的野狗可就惨了。”
“滚!”马国俊连忙站直。
江年早上有点困,假装撞疼了。打出同情牌后,索性睡了半节早自习才醒。
“你醒啦?”张柠枝眨了眨眼睛。
“不是,没睡着。就是刚刚太疼了,关机了。”江年抓了抓头发,睡眼朦胧。
演得不象也无所谓,会相信的总会信的。
相比之下。
许多失恋了要死要活的人,就是不明白。对你没感觉,即使真死了也没用。
“哼,骗人!”张柠枝瞥了他一眼,但还是给了江年一盒柠檬茶以作补偿。
嘻嘻,又要到饭了。
江年美滋滋的喝着饮料,一边转着笔继续写数学题,转了半天没下笔。
“嗯,圆锥曲线第一问,草了。”
写了半天不明白,看了一眼李华。立马往后转,直接问满分的班长了。
“这题怎么做?”
李清容正看着语文作文材料,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
“先写解。”
江年一惊,怎么还会说冷笑话了。
“那你帮我写上吧。”
“哎哎,怎么不问我?”李华爱凑热闹,一看是圆锥曲线,“你疯了?”
江年趁着李清容在看题,抽空反问道。
“怎么了?”
“怎么染上数学了?”李华抱着头,一脸不可置信,“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吗?”江年什么都没说,只是掏出手机,“可能和这个有关吧。”
“嗯?”
李华看去,发现是江年与戚雪的聊天记录。后者半夜叮嘱,把题做了。
回过神后,无法接受现实。
“赤石!!”
他忽的意识到,现在的江年已经今非昔比了。举手投足,散发着淡淡逼味。
以前玩不起的狠活,现在信手拈来。
“真踏马该控制你了,大半夜还和老师交流!狗东西,你实在是太进步了!”
“低分狗别叫。”江年也是相当具有攻击性。
“妈的,老子杀了你!”
两人就这样象是斗牛一样,双臂互相架着斗了起来。
这是属于男人的公平对决。江年封印了大部分的力量,以求多点乐子。
李华正打算用牛劲,馀光瞥见了班长的目光。
“嗯?”
李清容已经看完题目了,手撑着头。正盯着他们,等着两人打闹结束。
李华绷不住了,这怎么往下玩。
“草了,我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马。但byd你要记住,我不是放马的。”
江年笑嘻嘻,转头看向了班长。
“看完了?”
“嗯。”李清容指了指试卷,上面写了一个清秀的【解】字,“第一问”
张柠枝闷闷不乐,轻轻的踢着江年的鞋跟。
“哼。”
早八,两节语文课。
曾友细细擦拭着手机屏幕,而后将亮度拉至最低,仿佛吃大餐前的仪式感。
“嗨嗨嗨!!爽看两节课!”
老刘讲课是真的秀,几乎一半的时间。讲的东西天南海北,都和语文无关。
曾友就记住了,老刘说的洪都水煮。鲜香麻辣,来一盘软糯鸡脚和猪肺。
啧啧,恨不得立刻去洪都上大学。
对于他来说,时间飞逝。一个学期,几乎没怎么听课,就接近了尾声。
这半年印象最深的,就是组里走了两个人,又补了两个升班上来的人。
眼看着江年从五百七的成绩,一路飙升至六百五。
不由唏嘘,感慨良多。
或许,自己也要开始努力了从明天开始。今天得好好玩,才能好好学。
上午跑操回来。
在班里传阅几天的成绩表,缓慢传递。兜兜转转,终于传到了周玉婷手里。
她一边扇风,一边浏览成绩表。
“竞然在前五。”
与此同时,班上几个男生的馀光。在大声说话时,也下意识交错在同一个地方。
即,皮肤白淅,瓜子脸柳叶眉的周玉婷身上。
“太耀眼了。”
“我也觉得,她挺好看的。”
两个熟悉的男生,正公然加密通话。嘿嘿笑着,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又走到了后排,压低了声音。
“文文静静的,你追吗?”
“当然。”
“那你追吧,我现在就买一套试卷狠狠做。”
“你妈的!”
即便是开玩笑,两人对周玉婷。仍旧有好感,追不追并没有什么参考意义。
对于不了解她的人来说,她就是一个文静努力的女生。
实际上,她是江年的宿敌。
两男生正聊着,却见谢志豪靠近周玉婷。手里拿着水卡,似乎在献殷勤。
“卧槽,死舔狗!”
“这你能忍,刚刚不是还说要追吗?”
“草!他这么热心,怎么不帮我们的水也装了?”
“蒜鸟蒜鸟,他是零班下来的。你搞不赢他滴,还是蒜鸟,忍一忍吧。”
“我怕他?”
忽的,两人只见周玉婷头也没抬。似乎在看什么作业,摆手拒绝了谢志豪。
见状,两人心里顿时一阵畅快。
活该!踏马的!
“她学习的样子,真认真啊。”
“确实。”
周玉婷盯着成绩表,呼吸有些沉重。不知道哪个好心人,标了进步分数。
纸质表上,江年连续三条向上的箭头。
表明连续进步,每次都是至少二十分的涨幅。相当稳定,甚至稳得可怕。
进步的科目,全是文科类。
生物、化学、语文、英语,可以说是。在找对方向后,使劲往上面爬。
这让周玉婷意识到,江年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早就准备提分了。
并且,已经进步到了一个恐怖的分数。
六百五。
她微微感觉有些窒息,这是一个再涨一涨,可以在校长面前挂名的成绩。
自己要拼了命,才有机会追上这个人。
哢吧。
她捏了捏手指,深吸一口气。把成绩表递给杨启明,继续埋头做题。
几乎是同时,她馀光瞥见了从教室外进来的人。
江年逆着光,身材高大。脸庞线条流畅清爽,走路更是张扬而自信。
气质是装不出来的,竟已有了几分男神淡定从容的神韵。
周玉婷:“”
忽的,感觉有些难受了。
中午放学。
江年一打铃就溜走了,食堂的鸡腿不等人。六块钱的四拼鸡腿饭,超值。
“嘿嘿,鸡腿饭。”
“你喜欢吃鸡腿吗?”
“卧槽!”江年被吓了一跳,心脏猛跳几拍,“卧槽,怎么是你?”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贺敏君疑惑。
“没啥,这食堂我有熟人。”江年说着,开始四处侦查,“你也吃食堂啊?”
贺敏君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一边说话一边到处张望。
“嗯啊,没时间偶尔也吃面包。”
“哦哦,那你肯定很喜欢吃面包。”江年确认安全,不由松了一口气。
“谁会喜欢吃面包啊?”贺敏君被他气笑了。
打完饭之后,她还是下意识查找江年。不为别的,只觉得待一起舒服。
江年不会问东问西,还一脸不情愿。
说话损了点,但长得好看。出于下饭的角度,找他一起吃饭的性价比高。
“你怎么坐这么角落?”贺敏君一番查找,找位置坐下,“找你半天。”
“学长!”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两人耳旁响起。
贺敏君一愣,转头看见了一个女生。不知何时站在了餐桌旁,神情有些幽怨。
“呃”江年人都麻了。
“学长,她是谁?”林逾溪挨着江年坐下,有些生气,“你不是说不谈吗?”
“这是高四的学姐。”江年介绍道,却没去回答林逾溪最后那句问题。
解释,只会打乱自己的节奏。
林逾溪看了一眼贺敏君,心中一阵悲叹,这就是已经成年的老女人吗?
不可战胜
毕竟,已经可以合法的去酒店了。
“这是高一的小学妹。”江年一个反手,也向贺敏君介绍了林逾溪。
至于关系的解释,随便去猜吧。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最后还是贺敏君主动介绍起了自己,顺带说了一句。
“我们只是朋友。”
“我叫林逾溪,高一的。”她不甘其后自我介绍,又道,“我们是好朋友。”
一个朋友,一个好朋友。
其实差别不大,两人与江年的亲密度加一起,还没食堂阿姨的亲密度高。
他专心干饭,一心一意消灭鸡腿饭。
“今天的饭是真好吃。”
闻言,贺敏君看了他一眼。心里也大致明白了,林逾溪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本就是无意撞见,她也不愿招惹是非。
“学姐,高四很辛苦的吧?”林逾溪问道。
“嗯?”贺敏君有些懵,下意识回答道,“是啊,每天都要做六套卷子。”
“那可要好好学习啊,不要为别的事情浪费时间。”林逾溪茶言茶语。
贺敏君一愣,微笑道。
“谢谢学妹提醒。”
“不过学姐作为过来人,也有一句忠告。”
“不管再好的朋友,只要一个上了大学,一个留在高中,势必会慢慢没话聊。”
林逾溪:“你”
江年最喜欢看女人打架了,前提不是因为自己,所以他清空餐盘后猛地站起。
“吃完了,拜拜。”
他在林逾溪震惊的目光中,相当迅速的溜了。
买水上楼。
江年对于开溜,没一点心理负担。他早和林逾溪说清楚了,她非不信。
都要高考了,自己谈个锤子恋爱。
再说了,找个比自己小的。这是等着给学弟留机会,然后戴上绿帽吗?
别说帅的不会了,焦恩俊都被绿了。
所以,江年从不主动接近麻烦。他对人的态度一向有分寸,拎得很清楚。
教室外走廊。
江年见王雨禾在那,举着男科广告的小镜子看牙,不由直接笑出了声。
“你干嘛呢?”
“找我的智齿,没看见。”王雨禾收起镜子,“江年,我的牙好疼啊。”
“我不疼。”
“你!!!”王雨禾小声嘀咕道,“我学了一个巫术,可以转移疼痛。”
“所以,你能不能拔一颗牙下来?”
“这有什么说法?”江年愣住了。
王雨禾忍气吞声,“我看见你疼得死去活来,心里就会好受一点。”
江年绷不住了,直接上手拉扯了王雨禾的脸颊。
“我帮你拔了吧!”
“疼疼疼,你放手!”王雨禾倒吸一口冷气,“医生说暂时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