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艾达灵族而言，卡迪亚之战带来的意义，远不止一次胜利这么简单。
在乌斯兰看来，这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将种族重新凝聚起来的契机。
于是在他的极力斡旋之下，这支为了银河共同命运而集结起来的方舟灵族大军，并未在战后立刻分道扬镳，重返过去那种各自漂泊，互不打扰的状态。
难得所有的方舟世界到的这么齐，而且笑神和生命女神都行走在人间，正是时候从上到下的重塑整个灵族。
在一座临时作为集会地的黑石要塞的穹顶大厅内，艾尔德拉德站在璀灿的星图下，面对着来自各大方舟世界、丑角剧团，还有部分同样参与到这场战争中的蛮荒灵族代表。
而在他们之前，则是笑神嬉高奇和生命女神爱莎的化身，以及融入了灵族的原体莫塔莉安。
乌斯兰自认为在漫长的生命中，早已经见识过许多的大场面，更是无数次的和生死擦肩而过，早已经不会再感到激动和紧张。
但是事实证明，他的看法是错误的，因为他的那颗心脏正在胸膛中砰砰跳动，甚至仅靠肉眼，就能够看到包裹在皮肤上的衣袍正在微微抖动。
他望着面前的艾达子民，用最诚挚，最庄重的口吻开始了发言。
“我的同胞们！”乌斯兰的声音回荡在黑石要塞那巨大的厅堂之中，给人一种从远古传来回声的错觉感受。
“今天，艾达的后裔们能够齐聚一堂，用面对面的方式互相沟通交流，还是大陨落之后的首次，这是个好的开头。”
“我感到无比的荣幸和骄傲，能够在你们的面前阐述我的想法和态度，论述拯救我们种族的方法和道路。”
“在我们和人类盟友的英勇奋战下，我们赢得了卡迪亚之战的胜利，并且成功的闭合了恐惧之眼。”
“现在我们脚下所在的这片宙域，就是辉煌的古灵族帝国的内核遗址，是我们艾达灵族发家起源的地方。”
随着乌斯兰那饱含深情与历史厚重感的话语在厅堂中回荡，笑神恰到好处地展开了他那精妙绝伦的幻术，将乌斯兰描述的一切化为现实。
刹那间，整个黑石要塞的穹顶大厅仿佛被无形的画笔重新描绘。
周围的黑石墙壁、闪铄的控制台、肃立的灵族身影都如同水中的倒影般荡漾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恢弘壮丽，令人心驰神往的史诗画卷。
他们仿佛瞬间跨越了万古时光，回到了灵族的黄金时代。
脚下不再是冰冷的黑石，而是由纯净白玉和闪耀水晶铺就的广阔广场，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
天空中并非只有一颗恒星，这种蕴含着生命和毁灭力量的宇宙天体，对于古灵族帝国而言只是一些能够提供光与热的华贵的吊灯而已。
巨大而不失和谐的灵骨构造体如同山脉般耸立，其表面流淌着天然的灵能纹路，赋予建筑肉眼可见的生命气息，有些甚至直接悬浮在半空，由彩虹般的能量桥梁连接。
而在远方的太空港口中，来自银河各个角落的灵族贸易舰船正在有序入场。
无数的奇珍异宝被卸下，又装载上灵族工匠精心制作的灵能器物、艺术珍品和蕴含着无穷奥秘的知识水晶，它们将被运往银河最偏远的僻壤，确保文明之光能够照亮最阴暗的角落。
更令人震撼的是在灵帝国母星的轨道上，一道巨大的银色瀑布从正天而降。
那并非是水流，而是被直接从被灵能约束的黑洞内部“汲取”而出的纯净物质流。
这些物质被转化为无尽的能源和建造材料，支撑着母星上各个庞大都市的奢靡消耗与无止境的创造。
这里的每一个艾达灵族，无论男女，都散发着天然的优雅和从容，他们沉浸在艺术、哲学、灵能探索和极致的感官享受中，用各种方式尝试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这里是银河毋庸置疑的心脏，是文明的灯塔，是真正流淌着奶与蜜的应许之地，是艾达灵族曾经拥有的，人间天堂般的“灵帝国”。
这无比真实辉煌的幻象，如同最汹涌的潮水，冲垮了在场每一个艾达灵族心灵深处的堤坝。
方舟灵族们眼中闪铄着泪光与追忆，他们从方舟世界那有限传承的记录与史诗中窥见的片段，此刻化为了令人心醉神迷的现实。
丑角们那永远隐藏在面具下的脸庞微微颤动，他们演绎着大陨落的悲剧，却在此刻亲身感受到了悲剧发生前的极致美好。
就连那些来自蛮荒世界的灵族战士，他们或许对这段历史知之甚少，但血脉中流淌的骄傲与共鸣，让他们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梁，胸膛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动。
在这一刻，什么方舟灵族、丑角、蛮荒灵族的区分，变得模糊不清，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艾达的后裔。
一种源于共同辉煌历史与血脉的强烈认同感，在无声无息中滋生蔓延，将原本因漫长分离和不同生存方式而产生的隔阂与陌生感，悄然溶解。
乌斯兰敏锐地感受到了会场气氛的变化，他心中激动，但语气却愈发沉痛，将众人从美好的幻象拉回略显冰冷的现实。
“……但是，我的同胞们，你们都清楚，这辉煌的一切，都已是过眼云烟。
如今的艾达灵族历经了大陨落的劫难后，幸存下来的血脉大半都已齐聚于此，我们，就是艾达文明最后的火种与希望！”
他环视着那一张张沉浸于复杂情绪中的面孔，声音变得铿锵有力。
“身为艾达的后裔，我们每个人肩头，都背负着重新点燃文明之火，振兴种族的伟大使命！
人类帝国为何能如此强大？正是因为他们拥有一个统一的整体，一个团结的内核，分散的我们，只能在银河的角落苟延残喘，而团结起来的我们，将拥有重塑银河的力量！”
乌斯兰掷地有声地宣布道。
“经过与人类盟友的诚挚协商，我们已经达成一致，我们脚下这片曾经的灵帝国内核疆域，在恐惧之眼被彻底净化后，将重归艾达灵族所有，
我们将在这里，在我们祖先起源的地方，从头开始，创建属于我们新时代的文明！”
此言一出，会场在短暂的寂静后，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憧憬与担忧互相交织，大多数灵族为能够重返故土而心潮澎湃，但也有人面露疑虑。
就在这时，一位以谨慎和务实着称的萨姆罕方舟世界先知，率先打破了这种困惑。
“乌斯兰先知，您的愿景令人向往，但是……定居是否有些需要考虑了？
我们萨姆罕的子民，早已习惯了驾驶方舟在星海间游荡的生活，方舟便是我们的世界，我们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也在这里死去。
一旦我们定居下来，创建固定的世界，不就等于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的目光之下？万一再有强敌来袭，我们岂不是连撤退迂回的空间都没有，有可能被敌人找到巢穴，一锅端掉？”
这个问题，问出了许多习惯了漂泊生活的方舟灵族内心深处的担忧。
漫长的流亡生涯，让他们对“固定”和“暴露”有着本能的警剔。
而乌斯兰对此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我理解你们的担忧，萨姆罕的代表，但请看清当下的形势：
恐惧之眼已经关闭，现实宇宙的帷幕正在变得厚重，黑暗王子及其恶魔军团，想要象过去那样大规模地直接干涉现实宇宙，难度已不可同日而语。”
“更重要的是，我们并非孤军奋战，我们的人类盟友，他们的疆域就与我们毗邻，他们的实力，在卡迪亚之战中已有目共睹。
任何想要威胁我们的敌人，都需要先掂量掂量，能否越过人类的势力范围。”
萨姆罕的代表并未轻易被说服，他继续追问道。
“盟友？乌斯兰先知，请原谅我的直率，人类现在确实是我们的盟友，但未来呢？
谁能保证数百年、数千年后，人类的野心不会膨胀？不会将我们视为威胁而非伙伴？将种族的安危寄托于另一个种族的长期善意上，这是否太过冒险？”
这个问题更加尖锐，却也的确戳中了要害。
乌斯兰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候，他必须解释清楚，打消他们心中的相悖想法。
“你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我们刚刚共同经历了卡迪亚之战，人类与灵族的鲜血流淌在一起，我们共同面对了银河最深的黑暗，并且赢得了可贵的胜利，这份在血与火中铸造的交情，远比任何一纸盟约都要牢固！”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一直沉默旁听的莫塔莉安身上，这位原体的存在本身，就是两族关系特殊性的一个证明。
“只要我们自己不行差踏错，不主动去玩火，去触碰人类的底线，我相信这份来之不易的同盟关系，将会一直持续下去，因为维护银河的和平与稳定，符合我们所有秩序种族的根本利益。”
他再次转向萨姆罕代表，以及所有心存疑虑的人。
“而且，请各位想一想我们的未来，不要总是局限于老的思维，我们赖以为生的方舟承载力是有极限的，它保护了我们，也限制了我们。
如今，慈爱的生命女神爱莎已然回归，她的祝福必将惠及所有艾达子民。
可以预见，我们的生育率将摆脱过去的桎梏，迎来新的生命潮，越来越多的灵族幼儿将诞生。
难道我们要将新生代，继续拘束在方舟那有限的空间里吗？那无异于扼杀我们种族复兴的希望！”
此时，一直静静聆听的生命女神爱莎化身也是做出了反应。
她并未多言，只是轻轻展开双臂，一股充满生机的灵能波动如同春风化雨般拂过整个会场。
所有在场的艾达灵族都感到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悸动，紧接着，不少较为年轻的艾达们都对身边的异性，产生了一种朦胧的欲望和冲动。
这些艾达灵族顿时大惊失色，因为黑暗王子的觊觎，灵族产生繁殖欲望时灵魂会在亚空间中闪闪发光，和给恶魔报点位没有丝毫的区别。
因此当他们在进行繁殖行动时，总是会保持内心的平静，机械而麻木的确保遗传基因的传递和融合。
然而在觉察到他们的惊慌失措后，笑神却笑嘻嘻地开口了安抚众人的情绪。
“乌斯兰已经说了，恐惧之眼已经关闭，黑暗王子对艾达灵族的掌控力锐减了太多。
除非消耗大力气撕开帷幕，否则他也无法勾勾手指就把你们的灵魂夺走。
你们已经不需要继续死守着那套苦哈哈的道途体系，不用再时时刻刻压抑自己的情感，生怕一不小心玩脱了把黑暗王子招来。
你们想笑就放声大笑，想哭就痛快流泪，用你们真正的、鲜活的情感去感受这个世界，去创造新的艺术，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笑神的话语如同最后一击，敲碎了许多灵族内心最后的尤豫。
摆脱道途的束缚，真正自由地生活，这是多少代艾达灵族梦寐以求而不敢奢望的未来。
萨姆罕的代表沉默了片刻，他与其他几个大型方舟世界的代表交换了眼神。
最终，他庄重地向乌斯兰，也向两位神只的化身缓缓躬身行礼。
“您的智慧与远见说服了我们，乌斯兰先知，为了艾达的未来……萨姆罕方舟世界愿意添加复兴种族的伟大事业。”
有了萨姆罕的带头，其他原本持观望态度的方舟世界，以及蛮荒灵族的代表们，也纷纷表达了赞同。
一种前所未有的团结气氛，开始在这座大厅里凝聚出现。
乌斯兰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微微颤斗，他甚至闪铄着眼皮，好确认眼前的一切并非是什么虚幻的梦境。
如果说洛希，帝皇，马卡多这些为了拯救种族而殚精竭虑的存在，彼此之间还有着“同志”可言的，那么乌斯兰几乎就是艾达灵族中的异类，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他的古怪想法和天真梦想。
为了这一刻，乌斯兰可谓是付出了太多，除了笑神这样站在更高维度俯瞰的存在能够知晓外，其他人根本无从得知。
随着各个灵族分支之间达成了共识，聚集在卡迪亚星域的方舟世界开始重新起航。
只不过这一次起航，并不是为了继续漂泊，而是前往各个方舟世界分散出去的安全据点和隐秘保留地，将停留在那里的艾达灵族重新召集回来。
毕竟他们来到卡迪亚参战是冒着巨大风险，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的全部家底都带到全银河烈度最高的战场上。
黑石要塞内再度变得冷清下来，笑神制造的幻象也是随之散去。
“其实在我的眼中，你比莫塔莉安更适合成为种族的领袖。”
“勇气，毅力，决心，大局观，个人能力，你都不缺乏。”
“而你却想尽办法从人类那里，将莫塔莉安这个‘叛逆者’争取了过来，将她绑到了灵族的船上。”
笑神那忽远忽近的声音响起，落到了乌斯兰的耳畔。
灵族先知早已经习惯了嬉高奇那神神叨叨的行为方式，他头也不回的直接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我很清楚我自己能力的极限，如今的这一切其实和我的能力没有太多的关系，我们只是蹭上了人类的顺风车而已。”
“是人类扭转了这个宇宙的悲惨未来，突破了亚空间设下的绝境，如果没有他们，就算是我有再多的想法也根本没有去实现的执行力。”
“而且我刚刚回答萨姆罕先知的回答中，已经提到了和人类之间的关系，只有让莫塔莉安成为灵族的领袖，我们和人类之间才能够一直都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莫塔莉安的身上有着一半人类帝皇的血脉，一半爱莎女神的血脉，她天然就是两族之间的纽带，只要她还在，那些帝国的原体至少会给几分面子。”
“我太了解这些原体了，他们虽然一个个都嘴硬的和尼欧斯一模一样，但到底心中还是有着几分柔软的，对于自己的兄弟到底还是保存着一分情谊。”
“做盟友，最忌讳的就是反复横跳，既然已经选择和人类结盟了，那么我们就要彻底的站在人类的这一边，否则以我们灵族名声在外的背刺习惯，迟早有一天会被人类给收拾了。”
听完乌斯兰的这番肺腑之言，笑神也是深感认同。
哪怕他是灵族的神，在看到某些灵族反复无常的嘴脸时，依然会感到颇为无语。
“对了，你们把凯恩化身藏哪去了？”
“虽然普通的凯恩碎片召唤的凯恩化身，会在短暂的战斗之后消散，但是我们几乎汇聚了所有凯恩碎片缔造的凯恩化身，应该不会只维持这么短的时间才对。”
乌斯兰对凯恩化身的下落很是好奇，这位灵族战神在神话传说中几乎就没有干过什么正经事，不是囚禁爱莎，欺压瓦尔，就是谋杀了灵族领袖艾达尼什，完全就是万神殿中的纯种渣滓。
直到卡迪亚之战，以化身形态登场的凯恩，才终于得到了一个可以证明自己“战神”之名的机会。
嬉高奇那跳跃的身影突然为之一滞。
紧接着，一种阴恻恻的，不怀好意的笑声再度扩散开来。
乌斯兰听着笑神那阴恻恻的笑声，心中已然明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也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复杂的弧度。
对于那位给灵族带来无数麻烦和诅咒的战神，他实在生不出多少同情。
“所以，你们就把凯恩……送去给搞毛二哥看管了？”乌斯兰的语气带着几分确认，几分荒谬感。
“不然呢？”嬉高奇摊了摊手，身影如同闪铄的霓虹般在乌斯兰身边跳跃。
“完整的凯恩化身，力量是足够了，但那纯粹的杀戮意志和疯狗一样的脾气，我和爱莎可没兴趣整天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一个控制不好，别说复兴文明了，它能把我们刚建好的家园先拆个干净。”
他凑近乌斯兰，压低声音。
“而在整个银河，有实力、有耐心，并且乐于‘教导’凯恩如何安分一点的，除了那两位绿色的大家伙，还能有谁？
你放心，在兽人的神域里，凯恩会得到最充实的生活体验，搞哥毛哥每天都会和他尽情地waaagh，它打不过，也逃不掉，这不正好吗？”
“昔日它依仗力量欺凌弱小，如今在更强大的力量面前，也尝尝被欺凌的滋味，也算是为它过去的所作所为付出点……嗯，另类的代价。”
乌斯兰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高傲暴戾的凯恩化身，被两尊绿色的原始神只用最蛮横的方式“左右为男”，被迫参与永无休止的狂暴角力……
他不得不承认，这虽然听起来极其不靠谱且充满兽人式的荒诞，但或许真的是目前处理这个不稳定因素的最佳方案了。
“罢了，只要它不来打扰我们的复兴大业，随它去吧。”
乌斯兰最终接受了这个安排，相比起重振种族荣光的伟大使命，谁又会去关心一个暴戾无道的凯恩呢？
他们更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在这片荒废的故土上，重塑昔日的家园。
正当乌斯兰和笑神在谈论凯恩之时，在那由纯粹 waaagh能量构筑，充斥着震耳欲聋咆哮、粗野战吼和永不停歇打砸声响的兽人神域深处，一场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正在进行。
搞哥那如同山脉般庞大的绿色身躯，正用一个看起来象是用星球内核粗糙锻打而成的巨大枷锁，死死地勒住凯恩化身的脖子，而毛哥则用一条由闪铄着雷电和火焰的锁链，缠住了凯恩的双腿。
“哇哈哈哈！凯恩，你还能往哪跑，现在还不是落在了我们的手中？”搞哥狂笑着，另一只巨手攥成拳头，如同陨星般砸在凯恩的背脊上，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
“使劲挣扎！对！就这样！够劲！”
凯恩化身愤怒地咆哮着，末日哀嚎胡乱挥舞，却总被毛哥用一根带着倒刺的巨大棍子敲在手腕或关节上，让它的动作扭曲变形。
这种凄惨的待遇，对于习惯于揉躏弱者的凯恩而言，无疑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折磨，但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它的反抗显得如此苍白。
就在这激情四射的见面会现场旁，伏尔甘的意识正默默的注视这荒诞的一幕。
他可不是特地来看凯恩的笑话，而是来向搞毛二哥传递人类高层的想法。
毕竟绿皮兽人也为这场卡迪亚战争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自然也有了坐上分配利益席位的资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