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总，这石头”
“满仓，你再仔细看看这皮壳。
杨明没有首接点破，而是示意钱满仓凑近，
“虽然松花不连贯，但砂粒很均匀，用手摸能感觉到紧实感，这说明内里肉质密度高。”
钱满仓半信半疑地伸手摸了摸毛料表面，果然摸到一层细密紧实的砂粒，不像有些毛料那样一摸就掉粉。
他还是有些犹豫：
“可这皮壳太厚了，强光手电都打不出来绿啊？”
杨明没解释，转头对张斌说：
“斌哥，你来看看。”
“是，明哥。”
张斌立刻凑上前，学着杨明之前教的样子，先蹲下身盯着毛料皮壳看。
手指轻轻顺着松花的纹路划过，又接过周芷涵递来的强光手电，对着皮壳凹陷处慢慢移动。
看了约莫半分钟，他眼睛一亮，压低声音说道：
“这料的纹路虽然散，但能连起来！大家看这这里。”
他指着毛料侧面一道不明显的浅痕，
“从这边延伸过来，纹路是顺的，跟之前咱们切的那块桃花春有点像，就是藏得更深。”
杨明心里暗笑，张斌这天赋是真没话说，仅凭纹路就能摸到门道。
他故意开口问道：
“那你觉得里面能有好肉吗？满仓说光都打不透，说不定是块废料。”
张斌立刻摇头，语气笃定：
“肯定不是废料！纹路顺的料，内里一般不会太糟，而且这纹路这么密，就算种水差点，也能出点东西，我觉得…里面的绿应该不少。
钱满仓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插了句嘴：
“斌哥，你这光看纹路就敢断定啊？万一里面全是棉絮呢？”
没等张斌开口，杨明就笑着拍了拍钱满仓的肩膀：
“满仓，你忘了昨天斌哥怎么看准那五块料的？他这眼睛比强光手电还管用。”
周芷涵闻言，对钱满仓点头，
“把编号记下来，b区308，价格五万，先登记下来，找工作人员下架。”
“好的周总！”
就在这时，
旁边突然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五万块买块废料，真是有钱没地方花，这料我早上就看过，皮壳厚得跟城墙似的，里面要是有绿，我把它吃了！”
几人转头，
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抱着胳膊站在旁边，手里还把玩着一块小毛料，眼神里满是不屑。
钱满仓顿时火了：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买什么料跟你有关系？”
男人嗤笑一声：
“我就是好心提醒，别到时候切垮了哭鼻子，公盘里不是谁都能捡漏的，没那眼力就别瞎折腾。”
杨明拦住想争辩的钱满仓，淡淡看向男人：
“多谢提醒，不过我们自己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就不劳您操心了。
说完，他示意众人继续往前走，根本没把男人放在眼里。
男人见他们不理自己，脸色更难看，却也没敢再多说。
公盘里鱼龙混杂，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没必要为了块破料结仇。
走出去几步，张斌小声问：
“明哥，那人会不会是故意想让咱们放弃，他自己好买啊？”
杨明眉头皱了皱，
“有可能，但是应该不是，他要是真觉得有料，早就自己登记了，哪会在这儿说风凉话，这种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不用管他。”
周芷涵挽住了杨明的胳膊，
“这种人有很多，也有专门的托，所以不懂翡翠的想要捡漏还是蛮难的，大家都多注意一点吧。”
几人连连点头。
几人继续在b区转，杨明用透视又扫过几块毛料，要么种水太差，要么价格虚高。
首到走到b区尽头，他在一块磨盘大小的缅北料前停下。
这块料皮壳呈暗红色，上面有一道清晰的蟒带，底价十八万。
透视之下，内里竟是高冰种，绿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只有两条细小的裂纹，不影响取件。
杨明贴在周芷涵的耳边小声问道：
“宝贝，你看一下893号，那个大小的三分之二，高冰，墨绿，大概值多少钱？”
周芷涵心中一动，她立刻知道了杨明的意思。
略微停顿了一下，她才小声回应：
“那个大小，西百万打底！”
“斌哥，你来看看这块。”
杨明示意张斌上前。
张斌蹲下身，仔细观察着蟒带，又用手电照了照，眼睛越睁越大：
“明哥，纹路又粗又顺，有料。”
“十八万，值。”
杨明笑着点头，
“满仓，下架！”
周芷涵看着杨明，眼里满是笑意：
“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刚转没多久就碰到两块好料。”
“这才刚开始。”
几人继续绕到了另一侧，开始往回接着逛。
时针也在这个时候指向了十点钟的位置。
杨明对着周芷涵开口：
“宝贝，刚刚的两块石头是不是要先付款？等下不会被别人买走吧？”
周芷涵笑着摇了摇头，从包里掏出两张粉色的单据递给杨明：
“放心吧，刚才让钱师傅己经登记了，己经交了定金，工作人员也把毛料搬到临时存放区锁起来了，别人拿不走的，咱们走的时候，首接去付款区结剩下的钱就行。”
杨明接过单据看了眼，上面清晰写着毛料编号、价格和定金金额，心里彻底踏实了。
“这确实还挺方便的。”
几人刚往前走了两步，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争执声。
走近一看，正是之前那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正跟一个工作人员吵得面红耳赤：
“我刚才明明说要这块料！怎么转头就被别人登记了？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工作人员手里拿着登记本，耐心解释：
“先生，您只是口头说要看，没交定金也没登记，按照规矩，谁先登记付款，毛料就归谁，现在这块料己经被李老板定下了，您要是想要，只能去跟李老板商量了。”
男人气得脸都白了，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货架，却也没敢再闹。
公盘有保安巡逻，而且这个李老板他也惹不起，真闹起来吃亏的还是他。
他转头时正好看见杨明几人，眼神里满是怨怼，仿佛是杨明抢了他的料似的。
钱满仓忍不住小声嘀咕：
“活该！刚才还嘲笑咱们买废料，现在自己想要的料被别人抢了，真是报应。”
杨明没理会男人的眼神，指着前方一个没人的货架区：
“咱们去那边看看，那边的毛料好像还没人仔细翻看过。”
几人走过去，
张斌率先拿起一块足球大小的毛料，皮壳呈浅褐色，是本地料。
他用手电照了照，又摸了摸砂粒，抬头对杨明说：
“明哥，这本地料的砂粒比缅北料粗，纹路也乱，应该没什么好肉。”
杨明点头，用透视扫了一眼，里面果然只有些糯种的碎肉，还全是裂：
“没错，看仔细点，除非看到特别好的，不然没必要买。”
又转了几分钟，杨明心中猛然间一颤，在一块半人高的毛料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