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
杨明没有跟江津瑜一起回她家,而是留在了西合院。
一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虽然他年轻身体也倍棒。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节制的,可不想顺风尿湿鞋。
这二来呢,他是想留在西合院自己琢磨琢磨。
毕竟公司现在开起来了,也有了将古董进行创新的理念。
可现在还没什么实物,所以他打算先拿那一本拓印练练手!
简单的吃过晚饭,杨明便拉着父亲杨振华一起去了前院的东厢房。
这里以后就是名扬的工作室了,地方不算小,跟德云轩的场地差不多大。
除此之外,院子大门旁的倒座房也被收拾了出来。
这个地方就是那些工匠师傅的工作区域了。
爷俩儿来到其中一间,里面堆放着下午送来的木料。
里面己经被整理过了,摆放着不少的货架。
每个货架上面摆放的木料都不一样,有紫檀、金丝楠、黄花梨等等等等。
杨振华随手拿了一块,
“嚯,你看看这木头上的花纹,可真是漂亮啊!”
杨明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爸,您下午不是练手了吗?雕的东西呢?”
杨振华闻言有些得意,
“行,我拿来给你掌掌眼。
他转身往角落的木箱走,脚步都带着点轻快。
杨振华弯腰从里面掏出个巴掌大的木件,用布擦了擦灰,递到杨明手里:
“瞅瞅,下午做了俩钟头呢。”
杨明接过来一看,是块紫檀料雕的小玩意儿,是一只蜷着的猫。
爪子还抱着颗球,线条圆滚滚的,萌萌的可爱至极。
最妙的是猫尾巴的弧度,顺着木料本身的纹理弯着,看着就像活物似的。
“我嘞个豆啊!爸,您这手艺可以啊!”
杨明眼睛一亮,
“这猫的神态抓得真准,特别是这个尾巴,居然跟这木头上的花纹完美契合了!”
杨振华被夸得眉开眼笑,嘴上却一点不谦虚:
“开玩笑,你爸我可是专业的!以前在木雕厂,我的手艺可是排的上号的。”
他指着猫耳朵的位置,
“这儿本来有个小裂,我顺着裂雕了撮毛,你看出来没?”
杨明凑近了才发现,那毛茸茸的耳朵边缘,还真藏着道几乎看不见的纹路,不仔细瞧根本发现不了。
“我去!还真是!您不说我还真的没发现!您这叫化腐朽为神奇啊!”
他把木猫放回桌上,
“等工作室开起来,您可要多上上心,缺什么跟我说,我给您拿钱。
“你这臭小子,快拉倒吧。”
杨振华摆摆手,
“咱们家现在又不缺钱,你上次给的那一个亿还在卡里呢。”
“哎呀,那钱本来就是给您跟妈花的,你们放心大胆的花,没了我再给你们。”
杨振华掏出烟,爷俩儿分别点上:
“我跟你妈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说实话,一个亿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花。”
他抽了口烟,继续笑道,
“那么多钱,就算天天花一万,那到死也不见得花的完。”
杨明鼻子有点发酸,
“说什么呢,咱家好日子刚开始,别说那些晦气的话。
之前让您跟我妈出去旅旅游,现在好了,公司开起来了,这下你们更不会出去玩儿了。”
“哈哈哈…花那冤枉钱,我跟你妈哪也不去,就在你身边守着你就行了。
咱们一家子平平安安的就行,不比出去旅游开心啊?”
杨明深深吸了一口烟,熏的眼泪首在眼眶打转
一根烟抽完,杨振华才开口问道:
“你这大晚上的给我拉来干嘛?不会就让老子看着你这个臭小子煽情吧?”
杨明嘿嘿一笑,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您,装裱会不?”
“装…裱…?你个兔崽子说的是装逼吧?”
杨明有点尴尬,
“不是!就是给字画裱起来,弄个木框子,镶起来!”
“哦…你说这个装裱啊?那多简单啊,岂不是有手就会啊!你要裱什么?”
杨明瞥了父亲一眼,小声嘀咕:
“这不是装逼是什么,还有手就会”
“臭小子,你嘀咕什么呢?”
“啊?没嘀咕啊,我嚼口香糖呢!”
说着,把嘴张开比划了一下,
“行,那您等着,我去拿东西去。”
不一会儿,杨明便带着那本拓印回来啦。
“爸,您给看看。”
杨振华接过,翻了翻,
“可以啊,没问题,现在弄吗?”
杨明皱了皱眉,
“这装裱是不是要需要专门用的玻璃啊?”
“有,今天下午小柔去买了,除了装裱用的玻璃,还有锦缎和宣纸之类的。”
杨明有些诧异,没想到江柔这么细心,财政大权交给她是个明智的选择!
随后,
爷俩儿就开始干了起来!
杨明先是把那本拓印给拆开了,然后开始用尺子量起了尺寸。
杨振华则是开始寻找合适的木材,然后根据尺寸开始下料子。
所需要的工具,也都基本上齐全,这些都是杨振华下午的时候去买的。
“爸,下料子可以用这些工具,安装的时候能不能用古代的方法?就是不用钉子的那种…”
杨振华叼着烟屁股笑道:
“你是想说,榫卯结构吧?”
“啊对对对!没错!就是榫卯结构!”
“那肯定行啊,完全没问题!”
杨振华把烟蒂摁在脚边的铁桶里,拿起根紫檀木料比划着:
“榫卯这东西,比用钉子结实多了,年头越久越牢靠,就像这木料的纹路,得顺着劲儿来才稳当。”
他拿起锯子,咔嚓几声就把木料锯出合适的长度,
“你量的尺寸记牢了,框子大了小了都不行。”
杨明蹲在地上,用铅笔在拓片边缘做标记:
“放心吧爸,我量了三遍,错不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这框子能不能雕点花纹?就像您雕那只猫似的,简单点的就行。”
“你小子还挺会提要求。”
杨振华笑骂一句,手里的刨子却没停,木花簌簌往下掉,
“雕个回纹边吧,简单大气,配这拓片正好。”
他指着木料侧面,
“这儿留一道槽,到时候把玻璃嵌进去,既结实又好看。”
爷俩儿一个刨木一个裁纸,屋里只剩下工具碰撞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