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惊喜?
当笼罩在敖鸾周身的灵气光团被完全吸收,一抹金光,从她的眉心陡然迸射出,瞬间将水晶宫照得璀灿夺目。殿内的暖玉晶柱、鎏金摆件都被这光芒镀上一层神圣光晕,连海水通过殿宇缝隙折射的光斑,都化作细碎的金芒。这缕金光并未停歇,反倒迎风暴涨,化为一道玄妙的门户。
它约摸数丈高,门上镌刻着密密麻麻的天地神纹,纹路古朴苍劲,似是从混沌初开时便已存在。神纹并非静止,而是如活物般游走,倏忽间便幻化成一头头鳞爪分明的神龙虚影。
这般景象与威势,让身经百战的南海龙王都浑身颤栗,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威压将他笼罩。
那是龙族血脉对至高至宝的本能敬畏,比面对天帝昊天时的压迫感更甚千百倍。
“太古龙纹!这是龙门虚影!”
敖钦声音嘶哑,眼中满是极致的震撼。虽然他从未亲眼目睹其虚影,却在古老的典籍中看到关于它的描述。
龙门,乃是龙族至宝,承载着“万物化龙”的至高神通。
无论是寻常鱼虾,还是血脉驳杂的半龙生灵,只要能凭自身毅力跃过龙门,便能洗髓伐脉,化作真正的龙族,且血脉纯净度远超自然生长。
乃是当年龙汉初劫时,已是近乎混元境的祖龙,为让龙族坐稳三族之首的位置,耗费整整十二个元会的时光,汇聚各种先天灵材、天地灵脉与自身本源,才铸就这件至宝。
除了万物化龙的效用,它本身也是一件强横的后天至宝,威能远超寻常极品先天灵宝,是龙族真正的根基所在。
可自龙汉初劫后,便随祖龙的陨落而失踪,仅留下些许传说在洪荒流传。如今,它的虚影竟因敖鸾的血脉蜕变而显现。
哪怕只是一道投影显化,威能堪比一些先天灵宝。
一时间,敖钦陷入极大欢喜中。
卞庄也是一怔,嘴角本能的向上挑动。
“地仙界逆转别人命运,获得进入诸天世界的机会,诸天世界投资可以得到反馈。原来,这才是我金手指正确的开启手段。”
原来,当敖鸾发生蜕变生长出第六爪,卞庄也有了收获。
只是这种收获,并不是投资返还,而是金手指除了可以进入完美世界之外,可以进入一处新的世界。
“完美世界让我成上位先天神魔跟脚,至阳权柄化为金仙道果,那新的世界,会带给我什么收获呢?”
想着,他没有任何迟疑,已经触发了新的世界信道。
……
世间是一个大苦海。人在海中。肉身是船。魂儿是船里的人。船载着人,一直向彼岸行驶。是修炼肉身,坚固船身,直至苦海的彼岸?还是修炼魂儿,使船里的人熟悉水性呢?
玉京是大干王朝的都城。
大干王朝鼎盛繁华,地大物博,潦阔宽广,人口数万万。而今年正是立国六十年。定鼎天下一甲子!
这六十年,大干王朝四代皇帝励精图治,已经到了一个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盛世。
“武温侯”府就在玉京城的东南面,占地百亩,地势开扬,大门口一对足足有三人高的红漆石雕麒麟,朱红大门,闪亮铜钉,铜环,门口衣衫鲜亮,中气十足,眼神锐利的家丁等等,都可以显示出武温侯的地位。
“武温侯”是大干王朝的显赫人物,姓洪,名玄机
显然,这一次卞庄来到了阳神世界。
阳神主角洪易是大干王朝武温侯洪玄机的庶子,幼年丧母,受尽冷眼。为给亡母争“夫人”名号,他立志读书考取功名。科考中举后,他搬出侯府成家立业,积累势力,并得知母亲是太上道传人的身份,且其死与父亲洪玄机有关,与父亲决裂……
“既然是阳神,那投资未来的易子,得到的反馈应该会更好。“
想着,卞庄掐指一算:“再过不久,就要科举了。接下来那洪易懒得在侯府之中受气,会到西山住一阵子,正好也为他母亲守坟,我就在那里等他吧!”
洪易母亲本身就死于洪玄机手中,死了之后是进不了洪家的宗庙祠堂的,就埋在西山。
时间流逝!
这天,洪易背着一个包袱,徒步前往玉京城外西山的道路上。
天擦黑的时候,洪易到了西山脚下,给母亲的坟墓打扫了一遍之后,上了香,就在山脚下不远处小寺庙中寄居了下来。
这是一座破败的佛寺,庙里面只有一个老和尚看守,洪易每年都会在这里住一会儿,一是给母亲守坟,二是图个清净。
推开破庙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洪易发现往日里总在佛前打坐的老和尚身影却寻不见踪迹,只有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青衫学子。
他脚步下意识一顿,心尖微微发紧:这破庙地处西山深处,鲜少有人踏足,这青年为何会在此处?可转念一想,他又自嘲地摇了摇头。对方气质不凡,一看便出自高门望族,自己不过是武温侯府里,连生母名分都争不到的庶子,无权无势,又有什么值得旁人费心思谋划的?
西山本就毗邻玉京,不仅埋着他早逝的母亲,更是京城贵族冬日围猎的常去之地。百里山林间,流泉飞瀑藏于深谷,乱石坡上常有狐獾豺狼出没,每年大雪初降时,总有锦衣子弟带着猎队进山,追逐猎物,消遣时光。眼前这青年,多半是冬日进山猎游的王公贵族,不慎与随从走散,暂来破庙避寒罢了。
正思忖间,一缕浓郁的香气忽然钻进鼻腔。
那香气混着松木的烟火气,带着烤肉的油脂香,还有几分辛辣的孜然味,勾得人舌尖发颤。洪易这才察觉,自己从清晨进山祭拜母亲,一路奔波,早已饥肠辘辘,此刻被这香味一引,肚子竟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在寂静的破庙里格外清淅。
他脸颊瞬间涨得发烫,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脚,想装作未曾察觉,悄悄退到角落待着。可那青年却似早有察觉,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他身上,没有丝毫倨傲,反倒带着几分温和笑意,抬手指了指身前石台上架着的烤鹿腿:“相逢即是有缘,我这烤肉烤得多了,你若不嫌弃,便过来一同吃些吧。”
洪易望着那诱人的烤肉,又看了看青年坦荡的眼神,腹中的饥饿与心中的窘迫交织,最终还是拱手行了一礼,低声道:“多谢公子好意,只是我身无长物,贸然叼扰,怕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