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冲了出去。
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但他必须保持眼神锐利。
按照剧情,他要在奔驰中突然抬手示意队伍停下。
第一次拍摄并不顺利。
有个群演的马匹受惊,差点撞上摄影轨道。
“重来!”
胡玫在监视器后皱眉:“马队再整齐些!”
第三次拍摄时,林舟在抬手示意的瞬间,感受到【镜前武演】技能的微妙触发。
他的动作自然而富有张力,连胡玫都微微点头。
“过!准备下一镜。”
中场休息时,场务发放盒饭。
林舟找了个避风的角落,打开赵老师给的鸡蛋。
苏曼端着盒饭经过,看见他手里的鸡蛋,轻轻笑了:“自己带的?“
“房东给的。”林舟递过一个,“要不要?“
苏曼尤豫一下,接过鸡蛋:“谢谢。下午是我们第一场对手戏。”
“我知道。”林舟翻开剧本:“你预言我会成为草原之主那场。”
下午的拍摄在室内棚景进行。
这场戏是萨仁在祭坛前为阿提拉占卜,预言他未来的命运。
布景组搭建了一个匈奴祭坛,兽骨和旗幡营造出神秘氛围。
“这场戏的关键是眼神交流。“
胡玫给他们讲戏:“萨仁要看透阿提拉的灵魂,阿提拉要表现出被说中心事的震动。”
正式开拍时,苏曼点燃祭坛前的香料,烟雾缭绕中她的声音空灵而缥缈:“雄鹰将在你头顶盘旋,狼群将追随你的脚步“
林舟按照剧本要求,先是表现出不屑,但随着预言深入,眼神逐渐变得凝重。
当苏曼说出“但你将失去最珍贵的东西“时,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卡!“
胡玫满意地点头:“这条不错。休息十分钟,拍特写镜头。“
拍摄持续到深夜。
收工时,林舟的戏服已经结了一层薄霜。
卸妆时,何老师小心地帮他清理睫毛上的冰碴:“今天表现不错,胡导很少一条过。“
回到出租屋已经凌晨一点。
林舟轻手轻脚地开门,发现餐桌上放着保温盒,下面压着赵老师的字条:“锅里热着汤。“
林舟见此,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不得不说,自己确实遇到了一个很不错的房东。
林舟站在厨房里喝完了那碗依然温热的鸡汤,窗外的北京城寂静无声。
翻开剧本,明天要拍的是阿提拉与霍去病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睡前,林舟再次查看了一下系统,发现【演员证】的容量在今天的拍摄后有了明显增长。
那个灰色符号似乎比之前稍微亮了一些,但依旧无法交互。
躺下时,林舟不由想起白天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这让他更加确信,有什么正在暗处窥视着他。
但此刻,他更在意的是明天那场重要的对手戏,自然不能因此被对方扰乱心神。
凌晨四点的帝都,寒意已经渗入骨髓。
林舟把脸埋在羽绒服领子里,骑着那辆二手自行车穿过空荡的街道。
今天要拍阿提拉与霍去病的首次正面交锋,是他剧中第一个重要转折点,他必须在开拍前把所有的走位和动作细节在脑中再过一遍。
化妆间里灯火通明,比平时更早忙碌起来。
何老师正对着调色盘,小心翼翼地混合着几种特殊的油彩和颜料。
见他进来,用下巴点了点空着的椅子:“来得正好。今天要拍受伤妆,得提前准备,这东西干透需要时间。”
林舟依言坐下,目光扫过化妆间。
发现苏曼已经坐在角落里了。
她穿着厚重的戏服,外面裹着自己的羽绒服。
正低头专注地看着剧本,手指在纸页上轻轻划动,嘴唇无声地开合,显然已在默戏。
今天他们俩晚上有一场重要的夜戏,是阿提拉初战受挫后,内心迷茫,去向能沟通神灵的萨仁寻求指引。
“闭眼。”
何老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观察。
冰凉的,带着特殊气味的膏体开始涂抹在他的脸颊,额角和手臂上,模拟出擦伤,淤青和凝结的血迹。
这种触感让他因早起而残存的最后一丝困意彻底消散。
片场设在怀柔影视基地一处仿汉代关隘的景地。
天色微明,道具组连夜搭建的战场布景显得格外肃杀。
折断的长矛,撕裂的旗帜,焦黑的土地,在秋晨的寒风中透着一股悲凉。
饰演霍去病的陈建已经到了,他穿着明亮的汉军铠甲,正和武术指导反复确认着一个劈砍动作的力度和角度。
“这场戏,是矛与盾的第一次碰撞。”
胡玫导演给两人说道:“霍去病是大汉最锋利的矛,一往无前。”
“阿提拉是草原初生的狼王,凶狠坚韧,我要看到这种势均力敌的对抗感,明白吗?”
“明白,胡导。”两人同时应道。
第一次走位排练时,林舟按照设计好的动作,侧身闪避陈建刺来的长剑。
木制训练剑带着风声擦着他的鼻尖划过,那种危险的距离感让他本能地瞳孔微缩,脖颈后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好!就是这个反应!保持住!”
胡玫在监视器后喊道,语气带着满意。
然而,到了实拍时却发生了意外。
按照剧本和之前的排练,陈建应该用剑柄侧击阿提拉的肩甲,将他打退。
但动作做到一半,林舟敏锐地察觉到陈建的手腕角度有极其细微的偏差。
不是收力,而是更加隐蔽的发力!
他心中警铃大作,但镜头正在运转,他不能ng,只能在电光火石间将原本准备承受撞击的肩部肌肉更加绷紧。
“砰!”
一声闷响,剑柄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的锁骨偏下位置。
一股尖锐的疼痛瞬间炸开。
林舟闷哼一声,跟跄着向后倒退了好几步,额角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这反应倒比剧本要求的更加真实。
“卡!怎么回事?”
胡玫立刻站起身,眉头紧锁。
陈建脸上瞬间换上焦急和歉意,快步上前扶住林舟:“对不起对不起!林舟你没事吧?手滑了,没收住力!实在对不起!”
林舟借着对方的搀扶站稳,摆摆手,声音因为疼痛有些发紧:“没……没事,胡导,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