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第1060 1061章 真假难辨（上）
“唉？这里竟然属于……【神盾局】？！”
美队与【黑寡妇】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呼出来，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讶之色，但随即又转化为一种‘原来如此’的苦涩笑容。
谁能想象得到，他们千辛万苦的追踪蛛丝马迹，试图揭开尼克·弗瑞遇袭的阴谋，最终却回到了【神盾局】诞生的原点？
显然，这个在二战时期就成功伪装设立在军营内部的秘密机构，其根基要远比他们两个想象的更加深远。
“看来，这里或许就是【神盾局】最初成立的地方……或者说，是最早的据点之一。”
美队率先打破沉默，他环顾了一眼这个充满历史感的大厅，随即便迈步朝着里面一间看起来象是负责人办公室的巨大房间走去。
走进这间更大的办公室，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墙壁上悬挂着的一排黑白照片。
照片的相纸边缘已经有大片微微泛黄，但上面的人物图象却依旧清淅可见。
“嘿，快看，那是托尼的父亲……霍华德·史塔克！”
【黑寡妇】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张照片上，那个穿着西装，留着精致小胡子，眼神中充满智慧和不羁的中年男人。
然而，美队的目光在看了一眼后，随即便被霍华德·史塔克旁边的那张照片牢牢吸引。
照片上，一位年轻美丽，身上穿着二战时期军服，眼神坚定且充满活力的女性，正微笑着看向镜头。
但直到最后，他也未能如约与对方跳上约定好的那支舞。
当美队从‘沉睡’之中苏醒，时间已然过去了七十年，他所熟悉的人与物则早已物是人非。
美队的眼神逐渐变得柔软起来，充满了无尽的怀念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他静静地凝视了照片数秒钟，仿佛要通过照片穿越时空，触摸那段早已逝去的陈旧岁月。
而在照片墙上，还有另外几名军官模样的人，显然，他们全都是创建【神盾局】的元老。
“呼……”
美队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从对佩姬·卡特的追忆中挣脱出来，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他转身，准备继续探索办公室的更深处。
然而，才走出几步，他的脚步便再次突兀地停了下来，停在了一排靠墙放置的，看起来与其他文档柜无异的巨大金属货架前。
“怎么了？”【黑寡妇】敏锐的注意到了美队的异常，有些不解的上前问道。
美队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俯下身，凑近两个厚重货架之间那道不足一厘米的狭窄缝隙。
缝隙里布满了层层迭迭、沾满灰尘的蜘蛛网。
但此刻，真正引起美队高度注意的是那些极其细微的蜘蛛丝，正在以一种极其规律的，如果不认真观察就会忽略的频率，微微颤动着！
显然是受到了微风的影响。
而这恰恰就是最不对劲的地方！
美队立刻直起身，锐利的目光快速扫视起整个房间。
货架是紧靠着墙壁放置的，墙壁是实心的混凝土墙。
房间里也没有正在运行的通风系统，更没有空调出风口，甚至连一丝气流都感觉不到。
那么，到底是什么引起了蜘蛛网的颤动？
唯一的解释就是，空气的流动来自于货架后面？
“这些货架后面有东西……”美队语气笃定的说道。
接着走到其中一个货架侧面，单手抓住厚重的金属框架，手臂上肌肉瞬间虬结贲起！
“嘿！”
美队猛地发力向外一拉，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灰尘簌簌落下，那个沉重的，看起来与其他货架别无二致的金属柜，竟然真的被美队用蛮力硬生生地从墙边拉开了一米多的距离。
而隐藏在货架后方墙壁上的，却并不是美队想象中的暗门，而是一部老式的电梯！
“一部电梯？”
美队看着眼前这部隐藏的电梯，脸上写满了困惑和警剔，他转头看向【黑寡妇】，试图寻求一个合理的解释：“奇怪，【神盾局】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把一部电梯隐藏在这些沉重的货架后面？”
然而，【黑寡妇】此刻也是一脸的懵逼，她走上前，仔细检查着电梯的控制面板，无辜地摇了摇头：
“别这样看着我，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恐怕这个秘密，就连弗瑞都不清楚吧？”
她说着，掏出了她那部拥有译码功能的特制手机，“不过，虽然我不知道它为什么在这里，但我或许可以知道它通向哪里。”
随即她便利用手机上的扫描功能，将电梯密码锁上残留指纹的那几个数字扫描了出来，接着手机中的程序自动对其进行分析排序，没费什么力气便将开启电梯的密码给‘黑’了出来，在屏幕上显示出一串数字密码串行。
“搞定，一个老旧的加密协议，对于我来说并不算太难。”【黑寡妇】有些得意的朝美队挑了下眉头，接着开始输入密码。
滴滴滴——
随着密码输入，电梯内部传来沉闷的机械运转声，厚重的金属门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里面狭小、布满灰尘的轿厢。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和决然。
没有尤豫，他们迈步走进电梯。
轿厢内只有一个向下的按键。
美队伸出手，用力的按了下去。
电梯门缓缓合拢，伴随着缆绳摩擦的嘎吱声和轻微的失重感，轿厢开始稳定地下行。
下降的过程似乎比预想的要长，周围一片死寂，只有机器运行的微弱噪音，仿佛正坠向一个被世界彻底遗忘的深渊。
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在绝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电梯微微一震，停了下来。
电梯门缓缓向两侧开启。
门外，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
只有极远处的那片黑暗中，偶尔会亮起一排排微弱的，如同鬼火般的蓝色光点，隐约还能听到细微但持续的齿轮转动和散热风扇的嗡鸣声，仿佛有什么庞大的机器正在这地底深处不知疲倦地运行着。
【黑寡妇】立刻举起手电，光束刺破黑暗，开始查找电灯的开关。
但就在她的手电光柱刚刚射出的那个瞬间，他们头顶上方，一排排老式的荧光灯管，仿佛被无形之手操控，毫无征兆地、由近及远地依次点亮。
刺目的白光瞬间驱散了所有黑暗，将眼前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两人面前。
这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空间，堪比一个现代化的数据中心机房。
然而，充斥其中的，却并非是他们所熟知的现代的服务器机柜，而是堆积如山的，由来自上个世纪中期生产的、庞大、笨重、布满按钮、旋钮和闪铄灯泡的老式晶体管与电子组件所组成的计算机硬件。
巨大的如同衣柜般的【服务器】机箱，表面是粗糙的金属网格，露出里面密密麻麻、如同迷宫般的彩色电线和真空管；
笨重的、屏幕是单调绿色的【显示器】摆放在控制台上；
体积堪比小型冰箱的【外置存储设备】沿着墙壁排列；
还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网络设备】的前身，上面布满了指示灯和接口……这一切，共同构成了一副极具冲击力的，堪称计算机考古现场般的震撼画面。
这俨然是一个属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早已被眼下这个时代所淘汰的计算机机房。
然而，真正最令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却是，尽管这些设备看上去古老落后，甚至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但它们此刻，却全都在正常的运行着。
各色的指示灯规律地闪铄，散热风扇发出低沉的嗡鸣，磁带机偶尔转动，发出阵阵“咔哒”声。
仿佛一个早已被宣布死亡的数字幽灵，依旧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地底，固执地履行着它被上个世纪赋予的，不为人知的使命。
“咦？这里……这不可能……”
【黑寡妇】一脸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并用手拂过一台布满灰尘的控制台，指尖在上面留下一行行清淅的痕迹，露出下方被复盖的金属铭牌，“ib syste/370，1972年投产，还有这些dec磁带机，你看这卷盘尺寸，存储容量估计都不会超过200b……”
“这些全都是应该被送进科技博物馆的老古董，它们的计算能力加起来，恐怕还不如我手上的这部手机大。”
“所以它们根本不具备发射出我们追踪到的那种复杂加密信号的功能……这里不可能是数据源头。”
她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失望和困惑，感觉自己被引向了一个毫无价值的死胡同。
然而，她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两人对面那台最为显眼的，屏幕是单调球面绿的老旧【显示器】，突然毫无征兆地闪铄了一下。
接着屏幕中秧缓缓亮起一个象素化的、蓝色的、戴着圆框眼镜，表情看起来有几分严肃的中年男性头像。
同时，一道明显带着电子合成痕迹，且又略有一些德国口音的男声，从机房四周老旧的音频设备中清淅地传了出来，回荡在寂静的地下空间。
那个蓝色的头象在绿色的屏幕上显得格外诡异，它似乎正在‘注视’着面前表情明显被深深震惊到了的两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里，就是你要找的那份数据的源头。”
“哇哦！”【黑寡妇】几乎是本能反应，身体瞬间后撤半步，腰间的【格洛克19式手枪】已然出鞘，黑洞洞的枪口稳稳指向那台突然‘活’过来的显示器，动作流畅得如同提前预演过成百上千遍一般。
【黑寡妇】眼神锐利如刀，紧紧锁定着屏幕上的那个图象，声音中带着些许紧绷的质疑，“这是什么鬼东西……一段缺省好的录像吗？”
一旁的美队反应更是迅捷，全身肌肉紧绷，几乎在声音响起的第一时间就条件反射地将【振金圆盾】挡在身前，同时身体微微下蹲，摆出一个防御与进攻兼备的激活姿态。
只不过，当他看清屏幕上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头像时，眉头却忍不住紧紧锁在了一起，冰蓝色的眼睛里更是充满了难以置信之色。
而此时，屏幕上，那个蓝色的头象似乎“眨”了一下由象素化的眼睛。
安装在显示器上方的一个同样布满灰尘，但镜头却异常洁净的可转动老式摄象头，发出细微的伺服电机声。
摄象头缓缓调整角度，最后精准地对准了美队和【黑寡妇】两人。
“哦不，我可不是什么录像，罗曼诺夫特工！”
美队眉头紧皱，并没有急着回答对方的问题。
他警剔的目光先是飞快的打量了一圈四周，手中的【振金圆盾】视线而微微调整着角度，时刻防备着可能从任何方向发起的偷袭。
最终，在确认了不是有什么人躲在暗处装神弄鬼，以及这间庞大的机房里除了他与【黑寡妇】两人和面前这台诡异的计算机外，再无其他生命体存在以后，美队这才眼神锐利地看向屏幕，声音低沉的缓缓开口说道：
还不等【黑寡妇】消化这个信息并提出新的问题，便听阿尼姆·佐拉语气轻快的开口，毫不避讳的讲述起了自己的‘进化史’：
“首先，请容我纠正一下，我其实是瑞士人，我们向来以精确和中立而着称，记得吗？”
“第二，好好看看你们的周围，现在我的状态，可是比以前身为人类的任何时候都要精神百倍呢！”
“1972年，我就被诊断出了不可逆的晚期绝症……当时人类的科学，已然无法拯救我那破败不堪的人类之躯了。”
“不过好在，我那天才般的头脑，以及我所拥有的知识与记忆，却被【神盾局】利用这种超前的方式，完美地给保存了下来。”
扬声器里传来一阵模拟出来的，类似满足的叹息声：“它们被成功的数字化，并存储在这近二十万英尺长的磁带数据库里。”
“所以，准确的来说……你们两个现在就正站在我的大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