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璇狠狠瞪了他一眼,脸还是有些发烫。
裴缙走到桌边坐下,替她倒了杯茶水,“我倒不知,你与萧临竟然早就熟识。”
“纪璇,你说说你,整日招惹一堆烂桃花。池云谏、萧临都是你从前欠下的情债哦,还有你的望舒哥哥、你的封将军”
他阴阳怪气道。
裴缙突然想到,他应该最晚遇到纪璇的。
所以,怎么不是姻缘天定?
她本来就是他的女人。
即便相遇再晚,她合该是他的妻。
“你不走吗?”
她没好气的说着。
“听你的意思,你似乎希望我留下陪你。”
裴缙顺着杆子往上爬。
纪璇:“我可没说过,我希望你赶紧离开”
男人置若罔闻,只是走到榻边躺下,“长夜漫漫,怕你如同怨妇一样空虚寂寞,我便在此处陪你就寝。”
“反正,你的瑾仪已经走了。”他冷笑连连。
瑾仪?叫的可真亲。
喊萧临瑾仪。
喊殷绪望舒哥哥。
裴缙脸色越来越沉了。
幸好方才纪璇言语之中都是透露着让萧临走的那些话,两个人也没有再过分亲昵的举止。
不然,他真会冲出来杀了这对狗男女。
“方才,你是不是在担心我?怕我死在这里?怕萧临杀了我?”
裴缙侧过头,好整以暇的开口。
纪璇撇着唇,淡淡道:“你想多了。”
“是吗?”裴缙轻笑着,似乎根本不信她说的话。
“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纪璇不耐烦的开口。
再抬眼时,榻上的人已阖了眼。
回应她的是静默无声,还有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只见男人紧蹙的眉心微微舒展开,睡得沉而安稳。
纪璇僵坐着,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渐渐平复,只余下一片沉寂,静静凝望着他的睡颜。
不多时,她缓缓起身走到床榻边上,拿过一床锦被替他遮上。
她倾身靠近时,手腕突然被紧紧扼住。
裴缙几乎是下意识睁开眼,幽深晦暗的眸中满是戒备,在看清是纪璇时这才放下了戒心。
“我睡着了?”
他拧着眉。
“嗯。”纪璇应声。
裴缙瞥见她给自己盖被褥的动作,唇角微微扬起,冷峻的面容染上些许笑意,他伸手将人怀怀里,让她也躺在怀里。
纪璇挣扎着,“你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
裴缙语气清淡至极,只是紧紧从身后抱住她,让她窝在自己怀里。
灼热的呼吸带着清冽的松香喷洒在颈上,纪璇觉得耳蜗处痒痒的。
不多时,小腹上多了一只手。
纪璇咬牙抓住他的手,“无耻!”
“你近来身子有没有不舒服?”裴缙低声问道。
“没有!我好得很!”纪璇冷哼一声,“你问这些做什么?怎么,你希望我身子不爽吗?”
“我在想,青霞岭那几日,我们天天同房算算日子,也该有身孕了吧”
纪璇身子僵了僵,刚想说话,又听到背后男人低沉戏谑的嗓音。
“那几天,你总是缠着我要不停,我可是全给你了”
“你闭嘴!我没有身孕!”纪璇又羞又恼,她转了个身,死死瞪着他。
裴缙轻笑一声,垂眸看着怀里面颊绯红的女人。
“没有就没有吧。”
“不过,如果现在我要了你。你说,月余后,这里会有我的子嗣吗?”话音落下,他的大掌落在她小腹上,目光晦暗。
纪璇拧了拧眉,推开了他的手,沉声道,“不会!你敢要我,我就敢喝避子药!”
“裴缙,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一个身负血海深仇、国仇家恨的男人,不知道能不能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死了,你凭什么让我给你生孩子?”
“怎么,你是怕你死了,你们裴氏血脉就断了?我是你传宗接代的工具吗?”
裴缙敛眉,语气清冷还有些沉,“纪璇,如果我真把你当做传宗接代的工具,成婚两年,我不可能让你喝避子药。”
”裴氏血脉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报仇,想完成皇爷爷的遗愿,夺回大邺江山。”
纪璇冷笑连连,没有再说什么,又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裴缙轻叹着,大掌从她腋下穿过,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下颚贴在她肩上。
他偏头,薄唇贴在她耳蜗处轻吻着。
纪璇这会儿也有些困了,实在懒得搭理他,好在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男人低哑带着歉意的声音。
“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