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中毒(1 / 1)

“老爷,世子,大小姐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管家过来通传。

殷绪眉心微动,视线落在跪在他面前的纪伯远脸上,面色平静。

“你说的事我会考虑的。”

殷绪薄唇紧抿,眼底闪过些许不耐。

话落,他缓缓转身往外走去,眼神冷若冰霜。

拉开门,殷绪径直离开。

纪璇已经在前厅等候了。

她原本就打算今日回纪府再问问爹昨日进宫的事。

虽然萧临说“死罪可免”,今日也没听说纪府有什么事,但她不太放心,想着回来瞧一瞧。

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了侯府的马车,管家就说殷绪来了。

她想着爹跟殷绪在书房议事,也想过去问问,但管家说爹有令,任何人不得去书房。

“少夫人。”

流苏缓步来到正厅,朝纪璇福了福身。

“嗯。”

纪璇微抬眼皮,神情冷淡至极。

流苏也不在意。

没过多久,阮姨娘迈着步子走了过来,她低垂着眉眼,声音有些哑,“阿璇。”

纪璇淡淡应声,视线不经意从她眼尾掠过。

阮姨娘的眼睛有些红,倒像是哭过一般。

纪璇忍不住蹙眉打量着她,但也没开口询问她,只是又瞥了一眼流苏。

却见流苏面色平静。

这母女俩吵架了?

倒是罕见。

“阿璇回来了。”

不远处殷绪和纪伯远缓缓走过来。

听到纪伯远沉稳的声音,纪璇抬眼看过去,触及殷绪清冷阴鸷的眼神时,愣了一下。

殷绪似乎在生气。

他们应该是从书房里出来的。

是谈了什么?

难不成是关于江世昌的事情?

如果没记错,这还是两辈子第一次见殷绪在她爹面前冷脸,丝毫不留情面的模样。

“流苏。

纪伯远走近,朝流苏点点头。

“老爷好。”

流苏欠了欠身,恭敬道。

“都坐吧,也该用膳了。”

纪伯远示意大家都落座。

纪璇爽快坐下后,殷绪在她身侧坐下。

流苏也跟着落座,挨着殷绪和阮姨娘坐下。

“也不知纪渊这几日在忙什么,连着几日都不见他人影。”纪伯远沉声说道。

闻言,纪璇蹙了蹙眉尖。

纪渊也真是的,为了一个阮流苏日夜买醉,家也不回了,真不像个男人。

“阿璇,你今日怎么突然回来了?”

纪伯远问着她。

“当然想您了。”

纪璇莞尔一笑,语气带着些许娇俏。

一旁的殷绪忍不住偏头看她。

成婚两年,倒还是没见过她撒娇的样子。

之前是沉默寡言,,温婉贤淑的样子,提和离后,就跟只刺猬一样,

流苏从殷绪过来后,一直用余光盯着他,见他盯着纪璇,手心不由得捏紧,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转瞬即逝。

纪璇扯着唇,语气却佯装有些失落,“怎么?爹,您好像不欢迎我。”

“怎么会,你回来,爹自然很高兴。”

纪伯远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看着这幅父慈女爱的模样,流苏忍不住心中冷笑。

一顿膳食结束,殷绪带着纪璇准备离开。

“你带着流苏一起来的,你们先回去就是了。我还有事,我想再陪我爹一会儿。”

昨夜殷绪只说了不会再追杀江饶,但对江世昌的事只字没提,她还是想问问爹。

殷绪蹙眉,这会儿脸色阴沉至极,他动了动唇,声音清冷,强势说道,“我在纪府门口等你,早些出来。”

不等纪璇反应过来,人已经离开了。

流苏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纪璇皱着眉,盯着男人挺拔的背影,一时有些怔愣。

殷绪又怎么了?

用膳时就一直冷着脸,活脱脱跟谁欠了他银子一样。

“阿璇”

纪伯远这会儿已经先回了书房。

阮姨娘走近至她身侧,抬眼看着不远处殷绪和流苏一同离去的背影,“阿璇,对不住,流苏她跟世子”

纪璇有些错愕,愣愣的看向阮姨娘。

这人又是如何了?

“是我没教好流苏,让你受委屈了。”阮姨娘下意识伸手握住纪璇的手,声音哽咽。

纪璇感觉到手背上滴落下滚烫的泪水。

她知道了流苏跟殷绪的事情了?这是在向她道歉?她态度真挚诚恳,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可她为什么要向她道歉,还说她说委屈?

她女儿跟殷绪在一起,不和她心意吗?

想到她跟醉月坊还有什么联系,纪璇拧紧眉心,缓缓拨开她的手,“姨娘有什么抱歉的?这事都讲究个你情我愿,他们情意深重,是旁人做不了主的。”

“我先去见我爹了。”

话落,她转身往书房走去。

纪璇敲门后得到示意进了书房。

“爹。”

她看着站在窗边沉思、面露惆怅的纪伯远,忍不住蹙眉。

“爹,我今日来,其实是有事想问问您。”

“一是关于江叔叔的事情,二是关于圣旨的事情,三是阮姨娘的事情。”

纪璇直截了当。

纪伯远这才转身看向她,静默片刻,缓缓开口。

“阿璇,你不该关心那么多,你一个后宅姑娘,不该牵涉进朝堂中。”

“可您假传圣旨,不就是将纪府所有人,包括我,包括忠勇侯府都牵连进去了?”

纪璇攥紧手心,走近至他身侧,沉声说道。

“原来真是因为你。”纪伯远若有所思的说着。

纪璇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爹,您这是什么意思?”

纪伯远垂眸,缓缓开口。

“皇上说,因为你不会追究我假传圣旨的罪。”

“阿璇,你跟皇上之间是怎么回事?”

纪伯远偏头看着她,眉心拧紧,忽然想起那夜太后寿宴。

阿璇被淑妃宫里的宫女叫走。

那宫女身上沾染着龙涎香的气息。

“”

纪璇怔愣了一下。

她跟萧临?

“爹,我跟皇上什么也没有只是偶然见过几次。”

纪璇缓缓说道,心里却莫名有些心虚。

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萧临毕竟是天子,他们算不上朋友。

敌人,也不是。

盟友?她可没同意跟萧临做什么交易。

只能算是生死之交?

恩人和救命恩人的关系?

她救过萧临,萧临也救过她。

纪伯远看了一眼纪璇,也没再多问什么,只是道,“阿璇,你江叔叔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事已至此,过去了,多说无益。”

纪璇微愣,“可是他那些事”

“真真假假谁又在乎呢?”

若在乎的话,皇上和太后会直接舍弃掉江世昌吗?

这件事。

世子没错。

皇上和太后亦没错。

江世昌也没错。

错的只有他。

看纪伯远面色凝重,纪璇皱着眉头,唇瓣阖动,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爹江叔叔和圣旨的事,我可以不提。但关于阮姨娘,我想问问您。”

半晌后,纪璇忽然压低声音说道。

“星竹?何事?”

纪伯远有些诧异。

“爹,我想问您,你是否早就同阮姨娘认识了?您知不知道她还会武功?”

纪璇凑近他,缓缓开口。

纪伯远拧眉,沉声道,“阿璇,我的确与星竹早就熟识。”

“她会武功的事我倒不清楚。她还会武功吗?阿璇,你是如何知晓的?”

纪伯远抿着唇,眸子沉了沉。

纪璇觉得自己见了一趟纪伯远还是什么也没弄清楚。

也许江府和圣旨的事,她插不了手,但阮姨娘的事情,她总能插手。

看爹方才的反应,熟识是真,但他似乎真的不知道阮姨娘会武功。

她对阮姨娘和醉月坊的事情尚有疑惑,所以没有告诉爹。

她是不是该再去一趟醉月坊?

说起来,她两辈子都没有见过醉月坊的老板。

“怎么这么慢?”

纪璇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殷绪不耐烦的声音。

“我可没让世子您等在这。”

纪璇看他阴沉至极的脸,缓缓开口。

殷绪冷笑一声,催促着她,“赶紧上马车。”

纪璇这才发现她来的时候乘坐的马车不见了。

殷绪自然看出了她的错愕,“我让流苏坐你的马车回去了。”

“那是我的马车,你有什么资格让她坐?”纪璇拧眉。

“那是侯府的马车。”

殷绪斜睨着她,淡淡开口。

末了,他打量着她,视线落在她脸上,“你不上来,是等着我抱你?”

纪璇抿了抿唇,不想同他浪费口舌,只得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后,纪璇坐的离他远远的。

殷绪倒也不在意,只是闭目小憩。

一直到侯府门口,从侯府大门再到他们的院子里,两人并行,都未曾再开口。

纪璇率先进了院子,刚进院门口里就看到了流苏。

流苏脸上挂着笑,朝她行礼,“少夫人。”

“姑爷。”

她又朝后面走来的男人行礼。

纪璇扯着唇,没有应声,刚要进主屋,就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脚步一顿,她蹙眉,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

紧接着,纪璇就听到了流苏的惊呼声。

“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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