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丑八怪不足为惧!脸上的东西恶心死了,也就那身子能瞧一瞧。”殷妙青脑海里浮现起纪璇那个丫鬟的模样。
齐嬷嬷咬牙切齿的说着,老脸因为喘气而憋得通红。
“她知道您把穗穗塞过去,就故意让世子把穗穗赶出来,穗穗模样俊身段好,怎么可能被世子赶出来?
一定是少夫人从中作梗,故意打您的脸!把自己娘家的人塞给世子,怕自己生不出来,就找个娘家人给世子生。想尽法子固宠呢!”
“是啊,母亲,她塞谁不好,偏偏把那个阮流苏送到二哥房里,就是故意跟你作对啊!”
殷妙青美眸中掠过怨怼,她一想到纪璇就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那个女人还敢擅作主张往二哥床上送女人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流苏是纪家姨娘的女儿,这恐怕就是纪家的主意。
那纪大人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明知您嫌恶纪家”
齐嬷嬷继续说着,言语中带着讥讽。
萧青槐伸手捏着眉心,抿唇不语,眼神锐利又森冷。
齐嬷嬷的话的确不错。
纪璇不是个蠢人,就该明白当时她送人是什么意思。
可是穗穗直接被望舒“遣”回来了。
接着纪璇安排陪嫁丫鬟阮流苏贴身伺候望舒,还是她姨娘的女儿。
萧青槐眉心越拧越紧,她攥着手心,半眯着冷眸。
“齐嬷嬷,你让管家去刑部一趟,告诉世子,让他回府后先来一趟拾翠院。”
“是。”
齐嬷嬷恭谨应声。
——
暮色四合。
殷绪回府后直接到了拾翠院。
过去的时候,萧青槐就坐在正室,摆了一桌酒菜。
见她神色冷峻,殷绪弓身上前,朝她行礼,声音淡漠疏离,“母亲。”
“不知您唤我来,所为何事?”殷绪垂下眼,眸色幽深,母亲竟然特意派人去刑部请他,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唉。”
萧青槐轻叹一声,眼底带着些许失落,“望舒,自己回京后这两年我倒觉得我们母子生疏了。”
“我们母子也从未好好坐下来吃顿饭,聊聊天。
萧青槐抿着唇,眸色微黯,她抬眼看着自己的儿子,眼底情绪有些复杂。
“我找你就不能是因为想让你陪我一起用膳吗?”
萧青槐声音带着些许哑意。
见状,殷绪轻叹一声,连忙朝萧青槐赔罪,声音软了几分,“母亲,是儿子的不是。”
他拿过茶盏,恭敬地替萧青槐倒了杯茶。
“你以前身子弱,早早就被侯爷送去修行修道养病。为了不打扰你,这几年我一个人在府里想你,也只能看着你让人送回来的书信和画像
好不容易等你回京了,结果你被纪家那对父女算计。
为了避开纪璇,更是一心扑到朝堂之上,每每早出晚归母亲想你陪着说话想见你都没机会。”
这样说着,萧青槐眼里忍不住泛起水雾,她拿起帕子擦拭着眼角,双眼通红。
“侯爷不要我,如今连我儿子也不要我了。”
萧青槐哽咽着,泪水越愈发汹涌。
殷绪蹙着眉,一时间有些无奈,他扯着唇,声音清冷,“母亲,儿子有错,未能及时尽孝道,惹您伤情”
“望舒,哪里是你有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萧青槐摆了摆手,脸上早已没有训斥旁人时的威严和狠戾。
“若非当年我无意害了符苓那个贱人,侯爷也不会那么恨我。
因为那个贱人死了侯爷为了报复我,就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害得我们母子分别这么多年!
还要逼着你娶符苓的女儿。我这个做母亲的真没用!”
萧青槐咬牙切齿的说着,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森冷。
“”
殷绪垂眸不语,藏于袖中的手缓缓收紧。
萧青槐覆上他的手背,眼眸一沉,“望舒,这两年你才是真的受委屈了,跟个不想要的女人在一起”
闻言,殷绪皱了皱眉,幽深的眸子落在萧青槐脸上,声音不带一起感情,“母亲,此事勿要再提。”
“我与纪璇不是本就有婚约吗?和她成婚也算是履行了婚约。
也请母亲也不要在儿子面前说一些折辱岳父岳母还有纪璇的话。”
殷绪忽然想到那日纪璇说母亲辱骂过她,对她动了家法的事情。
萧青槐脸色倏尔冷了下来,她蹙着眉,眼眸晦暗,视线落到殷绪冷硬的侧脸。
“望舒。”
她沉声开口。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贱人的女儿了?”
萧青槐一时有些受不了,她死死攥着手心,指甲也因为用力而陷入肉里。
殷鸿煊爱了那贱人一辈子,找的外室也跟那贱人有五分相像。
现在她的儿子不会又爱上那贱人的女儿了吧。
殷绪眉心微动,深不见底的眸子起了一丝波澜,他垂眸,薄唇紧抿成一条细线。
喜欢上纪璇?
荒谬。
他怎么会喜欢纪璇?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纪璇各种神情的模样。
有羞怯、温婉、娇嗔、清冷
见他迟迟不语,萧青槐的脸又冷了几分,“望舒,你跟你爹真是一个模样!太让我失望了!”
她的丈夫对符苓念念不忘。
殷绪小时候去纪府,还经常去逗尚在襁褓里的纪璇
她的丈夫儿子,竟然都栽到了这对贱人母女手里!
“母亲您多虑了,儿子不喜欢纪璇。”
殷绪抿唇,抬眼凝着她,声线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