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带着酒气的呼吸刮过耳畔落在她颈上,纪璇心底的绝望更甚,下意识的退缩和抗拒在他眼里,只以为是欲拒还迎。
她只能重重咬着唇,企图用血腥味唤醒自己和男人的最后一丝理智。
“怕什么?你们这里的姑娘也还会怕吗?”
男人轻笑着,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嗓音微哑。
他的声音好熟悉。
纪璇眼下却根本想不起来。
忽的。
男人强硬的力道让纪璇疼的头皮发麻,不由得吃痛的惊呼这。
纪璇这才发现她已经能发声。
身上的男人似乎已经意、乱、情、迷,她娇媚的声音反倒让他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男人抬手,手背覆上她的面颊,温热的掌心下意识触到一片湿凉。
“你不是这里的清倌?”
萧临身子骤然变得僵直起来,手上动作也随之一顿。
他抿唇,眼神狠戾的扫过榻上的人,带着一丝戒备,原本眼底染上的欲念此刻也烟消云散。
纪璇见状,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当然不是这儿的人。
这人似乎根本不是那些人找来的,他是来消遣的?
“客官,我不是这儿的姑娘,我是富贵人家的丫鬟,今日是意外,遭人算计被绑到这里的,求求你放了我吧,若公子能放过我,我一定会报答您的”纪璇低低地说着,语气轻颤,将自己的恐惧表明。
她也不敢轻易说明自己的身份。
虽然这个男人不是应该那些人找来的,她也不能随便透露自己的身份,落下把柄。
“富贵人家的丫鬟?”
萧临声音有些哑,他从纪璇身上退下,坐直身子。
他偏头瞥了一眼那香炉,眸色幽深。
忽然起身朝那走过去,将桌上壶中的水尽数倒进去,熄灭的香炉,将窗子打开,想要散去房间的情香。
男人又从抽屉里找出火折子,屋里瞬间再次亮堂起来,烛火跳了跳,将他黑色玄服上的金线映得明明灭灭。
“对,我只是个丫鬟,客官求你救救我,放过我吧”
纪璇低低的说着,身子却不经意的扭、动着。
那股子难耐感更是让她觉得羞耻。
脚步声越来越近。
而他的身影却愈发清晰,但因为帷幔的遮挡,她还是看不清。
不过有些熟悉。
纪璇的呼吸变得更重了些,她弓着身子,蜷缩在床榻上,紧紧咬着唇瓣。
萧临修长的指尖轻轻挑开帷幔,在床边坐下,他偏过头,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又借着烛火看清了她的脸。
“哦?”
“朕竟不知,殷夫人如今竟然成了丫鬟?你且说说,你是哪家的丫鬟?”
“让朕猜一猜,是忠勇侯府世子夫人身边的丫鬟么?”
萧临语气添了几分戏谑。
他金冠束着的发这会垂落下来,拂过她的面颊,带着他身上冷冽的龙涎香。
纪璇瞪大眼睛,脸色微变。
萧临!怎么又是他!
纪璇的思绪蓦得清明起来,她抬眼看向的男人。
男人邪肆俊美的脸此刻在她脑海里逐渐变得清晰。
“告诉朕,你的名字是流苏么?”
他哑着嗓子说,声音里的隐忍几乎要绷断,可覆在她下颚的手却越发滚烫,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收紧。
“皇,皇上”
纪璇低喃出声,对上那双邪肆凉薄的眼眸。
“萧临——”
她扯着唇瓣,缓缓抬起手,想要攥紧他的袖口。
“救我。”
纪璇动了动唇,声音嘶哑。
如今她的模样看在萧临眼里,却是媚态十足,极尽勾引。
反倒是萧临,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不过他的脸却隐隐泛起不正常的红。
纪璇只是被屋里情香沾染许久,香炉灭,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好了。
而他,却还喝了一杯被下了料的酒
“殷夫人——”
萧临盯着她泛红的眼角,低哑地笑着。
他的定力的确是可以的,可如今温香软玉在怀,那抹触感萦绕在心头,身体那点仅存的理智所剩无几。
“殷夫人。”
他再次开口,冰凉的手背轻轻抚过纪璇的脸颊。
“你不如大发慈悲救救朕。”
萧临的声音愈发低沉醇厚,像是带着蛊惑一般,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纪璇听得心尖发颤。
“萧临,你”
——
房中情香散了不少。
纪璇只记得萧临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她的意识逐渐混浊。
但她隐隐约约看到萧临起身又关上了窗户,隔着帷幔,背对着她,
纪璇偏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人影上,眼皮子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沉。
但她的听觉和意识却越来越清晰。
男人的闷哼传来,添了几分喑哑。
那断断续续的起伏声和那压抑的呼吸声。
让纪璇听得脸红心跳,她望过去时,视线触及到萧临挺拔俊逸的轮廓,心里一惊随即缓缓睡了过去。
萧临终于恢复清明,他整理着衣襟,走到床边,看向榻上蜷缩在一角的女人,眸子沉了沉。
他抿着唇,又在纪璇身上的穴道处点了几下,在榻上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眼底讳莫如深。
不多时,纪璇幽幽转醒,蓦得对上萧临清冷带着审视的眼眸,还有着几分狠戾。
他们离得很近。
一如在珈蓝寺。
一如在那艘小船上。
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想着往后缩,却发现逃无可逃,退无可退,脊背已然抵在冰凉的墙面。
“殷夫人,为何朕每次被人算计,你都会在?”
“不如,你来替朕解答一下心中困惑。”
萧临盯着她,忽然倾身凑近,声音低哑却带着探究的意味。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纪璇颈侧,纪璇只觉得耳朵发痒。
“砰砰砰——”
不等她开口,外面急促的敲门声陡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