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雾还没散尽,姜兰兰就“砰砰”河的房门,声音甜得发腻:“姐夫~太阳晒屁股啦!” 江河顶着黑眼圈拉开门,这丫头昨晚的“攻势”
昨晚,大院静得只剩风声。姜兰兰洗漱完,穿着件薄绸睡裙冻得哆哆嗦嗦溜进他屋里,带着一身沐浴露味进来就往被窝里钻:“可冻死我了!”
看江河要撵她,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姐夫,这深山老林的,我一个人睡害怕…就让我在这儿呗?反正…‘一回生,二回熟’嘛!” 她有意拖长了调子,指尖卷着发梢,“上次在文远…不都……被你‘看光光’了?这次……再便宜你一次?” 那声音像裹了蜜的蛛丝,缠得人透不过气。
江河板着脸撵她:“那不一样!我现在是结过婚的人了!回你屋去!”
“我不!” 她索性躺下拉被子蒙上脑袋,“反正你和我姐要离婚了!你千万不能原谅她:三天不着家,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她指定是跟那个姓陆的在一起了……” 她故意欲言又止,挑火的心思昭然若揭。
被逼得没法,江河只得简略说了周汀芷冷战的事,言语里全是对周汀芷的维护:“她和要好的一个闺蜜在一起……”
“你就骗你自己吧!” 姜兰兰恨铁不成钢地弹坐起来,眼睛放光,像抓住了猎物的狐狸,“‘强扭的瓜不甜’! 当初我就说你俩不合适!她那种眼高于顶的高级干部,哪懂心疼人?姐夫,‘天涯何处无芳草’? 好聚好散,离了她,凭你这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 她越说越近,温热的呼吸几乎喷到江河脸上。
江河起身拉开房门,夜色和冷风灌了进来。
他拉下脸道:“出去!回你屋!再胡闹,明天就给你送到你姐那儿去!”
姜兰兰看到自己成功地挑起了江河的怒火,得意地裹着衣服回自己房间了。
天刚蒙蒙亮,江河就被姜兰兰吵醒。
江河把帐篷、睡袋塞进越野车后备箱,又去老乡家借了张硬木弩和一壶箭。
早年跑山的德子大爷叼着旱烟袋,瞧见江河要上山,转身从屋里拎出一柄油光锃亮、刃长足有一米多的厚背弯刀递过来:“江乡长,带上这个!山上这些年是没啥大牲口(猛兽)了,备着防身总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 老爷子眯眼看了看蹦蹦跳跳的姜兰兰,压低声音,“对了,靠近老鹰嘴下头,有个山洞,是俺们跑山人赶上下不了山时落脚的地儿……背风,干爽。”
车子碾过碎石路,停在牛角山脚。一下车,姜兰兰就“哎呀”滴滴地拽住江河胳膊:“姐夫~这路好陡!你拉着我点嘛!人家穿这鞋可走不了!” 她蹬着双精巧的小羊皮短靴,跟这崎岖山路格格不入。
江河无奈,只得伸过手臂。姜兰兰立刻像八爪鱼似的缠上来,半边身子都贴着他,发丝蹭着他颈窝,一路走一路叽叽喳喳:“姐夫你看那树!”“哎呀冬天怎么还有虫子!”了,歇会儿吧姐夫~” 那娇嗔软语,混合着山间草木清气,丝丝缕缕往耳朵里钻。江河本来沉甸甸的心,竟也被她闹出几分意外的松快。
日头爬到头顶,两人终于爬到半山腰。一汪碧玉般的积水潭嵌在绿荫里,水面倒映着蓝天白云。姜兰兰欢呼一声,甩开江河的手就冲过去,蹲到水边又是洗又是涮:“就这儿!姐夫,扎营!饿死啦!”
江河卸下装备,目光扫过潭边浅水区。几尾肥硕的冷水鱼正悠闲地摆尾。他捡了几块边缘锋利的薄石片在手里掂了掂。
“看好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江河低喝一声,手腕猛地一抖!石片如飞镖般旋转着激射而出,“噗!噗!”两声,精准地击中两条大鱼头部!水花四溅,鱼儿翻着白肚浮了上来。动作干净利落。
姜兰兰看得目瞪口呆,忘了叫好。
江河挽起裤腿下水,捞起战利品。弯刀在他手里灵巧地一转,刮鳞、去鳃、剖腹,动作行云流水。又寻来枯枝,点燃篝火。削尖的树枝串起处理干净的鱼,架在火堆上。油脂滴落火中,滋滋作响,诱人的焦香很快弥漫开来。他撒上随身带的粗盐和一点野花椒粉,金黄的烤鱼便成了。
“喏,尝尝。” 江河递过一条大的。
姜兰兰接过,顾不得烫,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外皮焦脆,内里雪白鲜嫩,带着山泉的清甜和烟火气。她满足地眯起眼:“唔!姐夫,你这手艺……比城里大饭店都强!” 篝火映着她带汗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倒显出几分难得的真诚野趣。
江河看着跳跃的火苗,撕下一块鱼肉慢慢嚼着。山风穿过林隙,带着凉意和水汽。这一刻的宁静,暂时冲淡了心头的阴霾。
再旺的火,烤不化千尺的冰。
心头那轮真正的月明。
江河和周汀芷接下来的缘分还会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