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些好奇这个咒灵产生的契机。”夏油杰在腾斋家用过餐后，就跟着五条悟在老宅里转悠。
“是吗？” 五条悟撑着下巴，坐在一处大石头上，大长腿像是竹节虫一样支棱起来，“反正到晚上就知道了，不过话说回来，掏内脏切那什么这咒灵倒是比某些诅咒师还懂怎么戳男人痛处。”
“听着有点渗人。”夏油杰觉得毛骨悚然。
如果说裂口女杀害人的手段已经让他觉得血腥了，那么脑海里幻想出这个咒灵杀人的场景，更让自己觉得恶心和反胃。
“优等生，怕的话就钻老子怀里啊。”五条悟嬉笑着，开着无关痛痒的玩笑，作势张开双臂，像是夏油杰只要愿意，他就立刻接纳一般。
“哈？我哪有那么脆弱？多经历一次两次，就能习惯的啊。”夏油杰忍不住伸手捶了五条悟一拳。
五条悟捂着肩膀，装模作样大喊道：“这么使劲，是要谋杀搭档吗！你这个恶毒的优等生！五条家是不是放过你的！”
夏油杰哼笑，“幼稚鬼！悟今年才三岁吧。”
“哈？说话注意点哦，老子可是比你大一岁的哦，老子可是哥哥，所以刚刚说你害怕的话，躲在哥哥怀里也是可以的，反正哥哥会很用心的保护你的啊。”五条悟捂着肩膀道。
“你只比我大两个月不到！”夏油杰无奈喊着。
“那也是大！”五条悟嬉笑着，怡然自得，欣赏一般看着夏油杰恼怒的样子。
“别闹了，悟！”
“略略略。”
夏油杰看着他幼稚的动作，扶额苦叹，他刚刚是怎么会觉得这家伙靠谱的啊，错觉吧。
“腾斋家这个咒灵都存在两年，虽然有守护咒具护身，但也是难为腾斋家主能扛着对咒灵的恐惧，一直都没有找警察寻求帮助。”夏油杰想到那个枯瘦的老人，有些不可思议。
“啊你说那个老家伙啊，很正常吧，像他这样的一切为了家族名誉的人，能说开才怪了，怕被媒体拍到影响季海集团的名声罢了。”五条悟揉了揉手，随意道。
“名声这种外在的东西，比人命重要？”夏油杰无法理解这样的想法。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夏油杰像是还没有从得那五个家仆死亡的消息中脱离出来，他看着依旧有些闷闷不乐，满是纠结。
五条悟无奈，站起来，走到他的身旁，和他站在同一个平面，伸出手指了指园林里的所有东西，不缓不急耐心道：“这些东西是外在的，但是这些外在的东西，可能要花费不止生命的代价才能获得，对于他们这些老古董的思想，你那种人贵物轻的思想才是不能理解的。”
夏油杰知道五条悟表达的意思，但是还是不能理解，“可是这样的家族不是重名声嘛，那为什么季海集团的花边新闻一直不断，他们能容忍花边新闻，但是却不能容忍让外界知晓老宅的情况？”
五条悟低头，侧目看着夏油杰细眉蹙起，平日稳重的面上，露出一副苦巴巴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却又觉得心疼。
“笨蛋杰，对于这些大家族来说，花边新闻越多，就证明自己越有地位，在花边新闻里，女性一方往往是被赋予物化功能，通过得到某某，来增加自己在外界的魅力，美女一般都是他们身份的象征，带出去长面子的花瓶而已。”
五条悟之所以懂这么多，无非是因为五条家的烂橘子里，有一部分是这样的。
“咒术界御三家也是这样的吗？”夏油杰问。
“当然了，咒术师也是人，是人总会有那些无聊的欲望，老子还是觉得自身实力才是最好的象征，但他们那些烂橘子却总是要通过外在的职位声望来太高自己，而且也总喜欢三妻四妾，这也是老子最讨厌他们的地方。”
五条悟神色如常，对于烂橘子的想法，他可是分析的透透的。
夏油杰看着水池的鲤鱼，觉得世界有些微妙的差异。
同样是人，但是他希望世界美好，每个生命都是有存在的意义，外物必然不能比人高贵。
可今天的一切，让他了解到，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他忘不了腾斋一睿提起那五个死去的人时，脸上的那副轻描淡写，那样的冷漠自私。
“没法改变他们的想法么”夏油杰喃喃道。
五条悟听后没有立刻出声否定，而是想了片刻，缓慢又严肃道：“要知道人的思想是最难改变的，唯有死亡才能让他们放弃脑子里腐烂的想法。”
夏油杰心惊，不敢想这是五条悟嘴里说出来的话，他有些担心五条悟，“悟，一味的杀戮是没有意义的，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的。”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焦急的目光，有些无奈，明明是自己安慰这个优等生，怎么现在变成优等生来劝自己了？
看着优等生担心的样子，他的手突然有点痒痒，于是二话不说，轻笑一声捧着夏油杰的脸。
夏油杰一愣，但是看着五条悟反常的状态，没有选择躲开，悟的手依旧很热，像是暖宝宝。
五条悟捏着夏油杰脸颊时还轻轻晃了晃，语气从刚才的冷硬转回惯有的散漫：“慌什么？我又没真要去杀谁，不过是说句气话而已。”
他拇指蹭过夏油杰脸颊软肉，看着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影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你这优等生，总是把别人的脱口而出的话往最严重的地方想，真要动手，还用得着跟你在这儿说？”
夏油杰摇头，“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能阻止你做不该做的事情，或者在你产生危险想法的时候，我希望自己能拉你一把。”
五条悟哼笑，指尖又轻轻捏了捏对方的脸，像是在确认手里的触感有多软，他故意把声音放得更随意：“也是，有你这总想着更好办法的人在，老子能走歪就怪了。”
说着就松开手，又顺手揉了把夏油杰的头发，把那处黑发揉得有些乱，“行了，别皱着眉了，再皱下去，要比刚才刚刚的老头还显老。”
夏油杰看完最后一条字幕，心里无奈笑着，他盯着五条悟，突然主动将脑袋靠向五条悟的肩膀。
五条悟受宠若惊一般，全身僵硬，没敢动一分，只是他的耳尖终究是爬上一点红云。
嘛，优等生也会主动粘人吗？五条悟窃喜地想着。
而夏油杰想的就很简单了，自己天天跟老妈子一样照顾这个问题儿童，靠靠他的肩膀又能怎样，像字幕说的那样，他只是收收报酬而已，才不是示弱，这叫讨债！
两人对对方的识趣都很满意。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夏油杰吃完饭也有点犯困了，靠在五条悟的肩上。
五条悟嘴角含笑，微微俯身，方便夏油杰依靠，心里却欢脱的想着，小矮子，还要老子弯腰！肯定是吃少了，所以才不长高不长肉，以后要督促杰好好吃饭，最好是自己吃什么，杰也跟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