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给我搜身!”廖志宗得了撑腰,底气更足,大手一挥。
警员们立即行动,对在场的所有人逐一搜身。
可连浩龙心里清楚,上次货船被查后,场子里早就断了货,警方根本查不到什么。
果然,最后廖志宗只从几个道友身上搜出少量洗衣粉,他却象打了大胜仗一样,押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酒吧里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连浩龙却黑着脸,坐在吧台前,一口接一口地抽着雪茄。
损失了郭子亨、骆天虹,只剩下罗定发,原本计划好的对洪兴开战,现在根本不敢动
一旦开战,警方肯定会趁机打压,其他社团也会来抢他的地盘,到时候忠信义就真的完了。
“龙哥,你消消气。”梁月莲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个文档夹,语气带着几分安慰:
“阿虹的电话虽然打不通,但他身手好,肯定吉人自有天相,再等等吧。”
连浩龙抬起头,眼神里难得露出几分柔情:“只能这样了,对了,社团账户上还有多少钱?”
“过几天,我让四叔出面打点一下警方,看看能不能把阿虹救出来,或者让罗定发安全点。”
梁月莲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手里的文档夹微微颤斗。
她很快掩饰过去,脸上露出平静的笑容:“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查账户,安排好这件事。”
说完,她转身走向办公室,没人注意到,她转身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
清晨的高尔夫球场还沾着露水,浅金色的阳光在草坪上洒下斑驳的光斑。
梁月莲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手里握着球杆,却没真的瞄准球洞。
她只是轻轻挥了挥杆,看着白球滚进远处的沙坑,眼神里藏着几分心不在焉。
身后传来脚步声,罗定发穿着浅灰色polo衫,黑色鸭舌帽压得很低。
他走到梁月莲身边,目光扫过空旷的球场,只有远处两个球童在收拾球具,连风都带着几分安静。
“素素姐,你倒是有闲心,这时候还来打高尔夫。”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象是怕被人听见。
梁月莲转过身,接过球童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知道为什么谈事都来高尔夫球场吗?”
她往球场深处走,高跟鞋踩在草坪上,留下浅浅的印子:“因为够宽阔,不会被人窃听。”
罗定发跟在她身后,双手插进裤袋,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你说的那些是电影上的吧,哪有人会窃听我们这种小角色。”
“我现在怕的是,社团帐上的数,要怎么填?”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两人中间,梁月莲的脚步顿住,笑容瞬间敛去。
之前为了多赚一笔,她和罗定发私动了社团五千万,借着采购那批洗衣粉的名义,多订了一批货,想等交易完成后私吞差价。
可谁知道货船被警方截了,整批货全没了,那五千万也打了水漂。
现在连浩龙正忙着找唐礼誉打点,一旦查帐,他们挪用公款的事肯定藏不住。
“我们没得选。”梁月莲的声音冷得象冰:
“龙哥现在损失了阿虹、阿亨,满脑子都是怎么救人和跟洪兴算帐,暂时没心思查帐。”
“但等他缓过来,第一个查的就是财务,我们俩一个管帐,一个管采购,这笔钱怎么丢的,我们根本说不清。”
罗定发皱紧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侥幸:“就不能找其他办法?比如……跟四叔借点?他是社团的金主,应该能帮我们填了窟窿。”
“借?”梁月莲嗤笑一声:“唐礼誉是什么人?他只认钱,不认人。”
“再说,一旦跟他开口,我们私动公款的事,不就等于告诉他了?到时候他拿着这个要挟我们,我们更没活路。”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盯着罗定发,眼神里带着几分狠厉:“要填窟窿,就得找个冤大头。”
“唐礼誉有的是钱,只要他肯出这笔钱,我们的麻烦就解决了。”
罗定发心里一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想……绑了他?”
“不然呢?”梁月莲摊了摊手,语气平静得可怕。
罗定发沉默了很久,手指在裤袋里反复摩挲。
他知道这是玩命的事,可一想到自己可能面临的下场,他咬了咬牙:“干!但必须做得干净,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
下午三点,港岛海防道上,一辆黑色宾利正平稳行驶。
唐礼誉坐在后座,手里翻着一份财经报纸,眉头微微皱着。
连浩龙早上还给他打电话,说想让他帮忙打点警方,让警方对忠信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忠信义乱成这样,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减少跟这个社团的往来。
突然,前方路口冲出一辆白色面包车,横在宾利面前,一声急刹,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至极。
宾利司机反应迅速,立即踩下刹车,刚想按喇叭,副驾驶的车窗就被人砸破。
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落车!不然打死你!”蒙面绑匪的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司机不敢反抗,颤斗着推开车门,被另一个绑匪押到路边。
唐礼誉脸色一变,刚想摸出手机报警,就听见身后传来“砰砰”两声枪响。
他的两个保镖从后面的护卫车上跳下来,手里举着枪,正准备反击。
可绑匪象是背后长了眼睛,瞬间转身,冲锋枪的枪口喷出火舌,子弹密集地扫向护卫车。
两个保镖连躲的机会都没有,身体被打成筛子,重重摔在地上。
宾利的后车门被猛地拉开,两个绑匪架着唐礼誉的骼膊,强行把他拖落车。
唐礼誉挣扎着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唐礼誉!忠信义的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绑匪根本不理他,把他塞进白色面包车,车门哐当一声关上。
面包车迅速掉头,消失在车流中,只留下路边倒在血泊里的保镖,和吓得魂飞魄散的宾利司机。
半小时后,唐礼誉的豪宅里,管家拿着一个信封匆匆跑进来,脸色惨白:“夫人!不好了!刚才有人送来了这个!”
唐夫人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面用打印体写着:
“想要唐礼誉活着,准备一亿现金,三天后等通知。”
“不许报警,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等着收尸。”
唐夫人的手瞬间发抖,信纸飘落在地。
她知道唐礼誉的所有事情,自然知道忠信义跟唐礼誉的关系。
她连忙抓起电话,颤斗着拨通了连浩龙的号码:“连先生,我老公被绑了!绑匪要一亿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