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盯着屏幕上那个名字，程雪刚刚调出的内部访问日志还停留在最后一行。泄密者已经提交调岗申请，但权限没有彻底清除。他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声音很轻。
“冻结所有旧源码接口。”他说，“从今天起，任何接触过测试代码的系统，全部下线重检。”
程雪点头，手指立刻在键盘上操作。屏幕上的数据流迅速被切断，红色警告框接连弹出，标记着“访问终止”。
“我马上建立行为追踪模型。”她说，“只要他再动一次系统，就会留下痕迹。”
陈默没说话，拿起内线电话按下快捷键。两秒后，雷虎的声音传来。
“来地下指挥中心。”
十分钟后，雷虎推门进来。他穿着黑色作战服，肩上搭着外套，军用匕首插在腰侧。他站到大屏前，目光扫过跳动的数据流。
“这是什么？”他问。
“攻击路径。”陈默指着一条不断闪烁的红线，“对方用了我们废弃的测试代码，准备植入后门。目标是金融平台结算系统。”
雷虎皱眉。“这不是黑客干的事？”
“现在是了。”陈默转身面对他，“敌人不用枪，用代码。他们能绕过防火墙，修改交易记录，让资金无声消失。你的人能防住吗？”
雷虎沉默。
陈默继续说：“物理安保挡不住这种攻击。我们需要一支新队伍——懂战术，也懂网络。”
雷虎盯着大屏看了很久。“你要我组建网络特战队？”
“对。”陈默点头，“从安保部技术骨干里选人，加上程雪推荐的计算机专才。你全权负责。”
程雪打开投影，一张组织架构图浮现。八名成员名单列在左侧，背景资料自动滚动。其中有三名退伍军人，有网络安全竞赛获奖者，还有一人曾参与军方红蓝对抗演练。
“他们明天报到。”雷虎说。
“今晚就开始。”陈默说，“我们没时间等。”
地下训练场灯光全开。八名队员站在模拟沙盘前，面前是虚拟的陈氏金融系统架构图。程雪坐在控制台后，启动第一轮攻防演练。
“攻击即将开始。”她提醒。
三秒后，警报响起。数据流出现异常波动，防火墙日志显示多个ip同时发起请求。一名队员立即切断外网连接，却被提示“核心模块已失联”。
“怎么回事？”雷虎走过去。
“他们伪装成内部服务调用。”那人额头冒汗，“我关错了节点。”
程雪暂停演练。“攻击者利用合法端口渗透，像小队突袭一样分段推进。你们得学会分辨真假流量。”
雷虎摘下军用望远镜，放在投影仪前。“以前我们用它看三百米外的狙击手。”他说，“现在要看的是03秒内的异常数据包。”
他拿起激光笔，指向沙盘中的一个节点。“这里就是哨位。每个进出的数据包都是过路车辆。正常流量按规则通行，可疑的就得拦下检查。”
队员们重新进入状态。第二轮演练开始，攻击模式升级。病毒伪装成财务报表附件，通过邮件链传播。一名队员发现某端口的请求频率异常，像是呼吸节奏被打乱。
“这不是正常业务。”他说，“像是有人在试探防线。”
他锁定该ip，反向发送探测包，成功追踪到虚拟攻击源位置。
“击中目标。”程雪确认。
第三轮，攻击路径更隐蔽。病毒嵌入系统更新包，绕过杀毒检测。但一名曾服役于电子对抗部队的队员注意到内存占用曲线有微小跳升，立即隔离该进程。
“查到了。”他说，“藏在补丁签名验证环节。”
雷虎看向监控室。陈默站在玻璃后，轻轻点头。
“他们开始懂了。”他说，“这不是it维护，是战斗。”
演练结束。所有人集合在中央控制区。雷虎宣布：“从现在起，你们是陈氏网络特战队。任务只有一个——守住数字防线。”
话音刚落，程雪耳机响起提示音。她脸色一变。
“真实攻击。”她说，“境外ip正在尝试注入漏洞，手法和刚才演练的一模一样。目标：金融平台结算系统。”
陈默走到主控台前。“按演习方案执行。”他说，“但加一条——放一部分‘毒’进来，再反向追踪。”
雷虎坐进指挥席，戴上通讯耳麦。“红队诱敌深入，开放测试通道；蓝队封堵出口，准备断网隔离；猎犬组抓信号源，我要看到他们的服务器位置。”
程雪快速输入指令。系统开启蜜罐环境，模拟金融平台运行状态。攻击者很快上钩，开始上传恶意脚本。
“捕获成功。”她说，“样本分析中……关联到一家金融科技公司，法人代表是周海涛合伙人。”
数据反向注入启动。特战队将逻辑锁程序隐藏在响应包中，随攻击路径回传。三十秒后，对方服务器数据库出现死锁，交易平台页面全面崩溃。
“他们系统瘫了。”程雪说，“官网已关闭，客服通道无人应答。”
雷虎拿起记事本，写下第一条战术原则：允许入侵，是为了更好地反击。
陈默看着全球数据图谱，那个境外ip地址已被标红，位置信息锁定在东南亚某离岸数据中心。
“通知法务团队。”他说，“准备证据包，明天上午提交跨境投诉。”
程雪继续扫描残余信号。耳机里滴答声不断，追踪程序仍在运行。
一名队员低声说：“原来键盘也能当枪使。”
雷虎脱下外套披在肩上，走到白板前写下明日训练计划。数字战场十二条战术原则。
控制室内灯光稳定。大屏上的数据流恢复正常节奏，绿色光点平稳流动。金融平台结算系统未受影响，交易记录完整无误。
陈默左手轻敲祖母绿戒指。他的视线停在一个新出现的异常节点上。那条数据流极其微弱，几乎与背景噪声融为一体。
他伸手调出深层日志分析界面，放大该段流量特征。
程雪察觉到他的动作，转头看来。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把那段代码复制到新窗口，运行比对程序。
结果跳出时，他的手指顿了一下。
这串指令结构，和前世最后一次系统崩溃前的入侵代码，高度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