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德意志队球员明显有些急躁。罗斯在中场拿球时,第一次出现了传球失误——他想给托马斯·穆勒的直塞,被回撤的贝尔纳多·席尔瓦断了下来。席尔瓦立刻把球传给迪奥戈·若塔,迪奥戈·若塔再次在左路突破,马蒂亚斯·金特尔只能用犯规把他拦下来,当值主裁判斯尔詹·约万诺维奇判给了葡萄牙一个左路任意球。格雷罗把球开到禁区,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跳起来头球攻门,曼努埃尔·诺伊尔飞身扑出,单掌把球托出横梁——南看台的欢呼声再次响起,葡萄牙的攻势,已经停不下来了。
接下来的二十多分钟,比赛变成了攻防大战。急于取分,托尼·克罗斯在中场反复组织,贾马尔·穆西亚拉在边路一次又一次突破迪奥戈·达洛特,可佩佩和鲁本·迪亚斯就像两座大山似的,把禁区守得严严实实。
“砰”的一声闷响,足球结结实实地撞在佩佩的腰侧,弹向边线。佩佩整个人蜷在草皮上,左手死死按在膝盖上,指缝里很快洇开深色痕迹。葡萄牙队的队医已经拎着医药箱冲进场内,蹲在他身边就要解鞋带。“别碰。”佩佩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粗气。他摆了摆手,掌心的草屑蹭在队医的白大褂上,“就擦破点皮。”队医还想坚持,伸手去拉他的胳膊,却被他猛地挣开——佩佩双手撑地慢慢起身,先是踮了踮右脚,再试探着把重心移过去。队医跟在他身后,举着绷带想递过去,他却摆了摆手,转身朝着己方半场跑。
足球像出膛的炮弹般直奔球门右上角,南看台的葡萄牙球迷刚要起身欢呼,喉咙里的声音就突然卡在半空——曼努埃尔·诺伊尔像头蓄势的猎豹,猛地从门线上飞身扑出。他的身体几乎与草皮平行,左手伸直了往前探,指尖堪堪碰到足球的下缘,硬生生把这记势大力沉的头球托向横梁。“砰”的一声,足球撞在横梁下沿弹回禁区,被回防的马茨·胡梅尔斯一脚踢飞。诺伊尔趴在草皮上,右手撑着地面缓了两秒,掌心沾了满是草屑和泥土。
比赛来到第八十五分钟,第四官员手中的换人牌再次举过头顶。在过去的几分钟里,德意志队的边路冲击让葡萄牙中场防线频频告急,葡萄牙主帅费尔南多·桑托斯朝着场内挥手,示意威廉·卡瓦略赶紧下场。蒂尼奥拎着球衣一路小跑,替补席的工作人员还在帮他系护腿板,他就已经踩着草皮往中场冲。瓦略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擦肩而过时只说了句“盯紧托尼·克罗斯”穆蒂尼奥点点头,上场前老帅已经有所交待,要他用跑动织密中场的防守网。
这边葡萄牙队刚换完人,德意志队的换人牌也紧跟着举了起来。勒夫扒着教练席的栏杆,朝着场内喊着什么,凯·卢卡斯·哈弗茨已经脱掉热身服,露出印着号码的球衣。穆勒慢慢走下场,拍了拍小将的后背——这是尤阿希姆·勒夫的算盘,用21岁的凯·卢卡斯·哈弗茨替换跑了85分钟的托马斯·穆勒,希望靠年轻球员的冲劲撕开葡萄牙的防线。
看台上的葡萄牙球迷瞬间站起来欢呼,迪奥戈·若塔伸着手想接住这记长传,可德意志队的门将曼努埃尔·诺伊尔已经弃门出击,朝着球的落点狂奔。同时赶到,迪奥戈·若塔伸脚想捅射,曼努埃尔·诺伊尔却先一步把球按在身下。若塔拍了拍草皮,懊恼地直起身,而鲁本·迪亚斯站在中场,朝着队友比了个“稳住”的手势。
比赛的最后五分钟,两队都拼尽了全力。分钟,德意志队获得角球,托尼·克罗斯抱着足球来到角球区,他抬头扫了眼禁区,安东尼奥·吕迪格已经挤在葡萄牙后卫中间,球衣被汗水浸得发皱,却依旧抬着胳膊卡位。罗斯慢慢后退两步,助跑时脚腕轻轻一抖,足球划出道弧线直奔禁区中路——不高不低,刚好卡在门将鲁伊·帕特里西奥够不到的位置。
第四官员举着伤停补时牌,“7”的数字格外刺眼。场上的球员们突然慢了下来,德意志队球员传球时不再拼命前冲,葡萄牙队后卫断球后也只是慢慢回敲给门将。没人再像之前那样狂奔,连跑动都变成了小碎步,只有足球在球员脚下来回传递,轻得像片羽毛。
穆里尼奥站起身,看着场上互相握手的球员们,语气里带着感慨:“这就是足球的魅力。两队都拼尽了全力,没有保守,没有退缩。最终4-4双方可取一分,这是对这场比赛最好的结局。”
看台上的球迷们还在欢呼,葡萄牙球迷举着“cr7”的围巾,德意志球迷唱着国歌,雨后天晴的天空透出一丝微光,照在湿漉漉的草皮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罗纳尔多走到曼努埃尔·诺伊尔面前,跟他握了握手,两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各自转身,走向自己的替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