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坦布尔的暮色正沿着阿塔图克奥林匹克体育场的白色穹顶蔓延,夕阳的余晖给草皮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红色光晕。比赛时间已经来到了第八十四分钟,记分牌明晃晃地显示着2-0,凭借着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上下半场的两个进球,曼联队距离俱乐部历史上的第五座欧冠奖杯只剩下最后的十分钟,届时他们也将成为欧冠改制以来,第二个卫冕欧冠冠军的俱乐部。东侧看台上的曼联球迷开始提前挥舞彩带,而对面皇马死忠区的白色围巾阵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松动。
第四官员的电子换人牌在边线亮起:10号下,42号上。卡瓦尼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走向场边,乌拉圭人球衣左胸的队徽已经被汗水洇得模糊,他与贾马尔·穆西亚拉击掌时,掌心的汗水在少年球员的黑色护腕上洇出深色印记。这是曼联队本场比赛的第五个,叮嘱完即将上场的贾马尔·穆西亚拉之后,葡萄牙人转身坐回教练席时,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战术平板边缘——那里还留着埃丁森·卡瓦尼的跑动热图,密密麻麻的红点像灼烧的星火。
"穆里尼奥用掉了最后一个换人名额,"米歇尔·萨尔加多的声音带着西班牙口音的急促,"这是典型的防守型换人,虽然贾马尔·穆西亚拉在曼联的大名单里的位置是前锋,但我们都知道德意志小将有很强的盘带和跑动能力,在之前的比赛中,穆里尼奥好多次把他当做前腰使用,这个时间点用他去替换埃丁森·卡瓦尼,既可以让小将去感受欧冠决赛的氛围,也能加强中场覆盖。"
曼联的防线也开始有意识地回收,约什科·格瓦迪奥尔在左路做了个战术手势,示意队友收缩空间;大卫·德赫亚在禁区内大喊着指挥防线,他的手套在夕阳下泛着哑光,指关节处的磨损清晰可见。
"危险!萨尔加多的喊声刺破解说席,"阿什拉夫·哈基米这是声东击西"
重新开球之后,比赛的常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第四官员举牌的瞬间,红色的"7"字在电子屏上闪烁,这个数字让穆里尼奥猛地从教练席站起,他对着场内大喊,双手做出下压手势,他的领带歪在一边,衬衫领口的纽扣崩开了一颗。
"七分钟补时!这虽然在欧冠决赛历史上都算罕见,但随着var技术引进之后,今后比赛的伤停补时应该会越来越长。内维尔看着屏幕上的伤停补时牌,"曼联需要注意,这个时候的皇马最危险,2014年里斯本之夜,皇马就是在补时阶段完成过极限绝平……"
比赛时间来到了伤停补时的第三分钟,阿塔图克奥林匹克体育场的空气仿佛被压缩成了铅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属般的沉重。皇马球员的球衣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起伏的胸腔上,像是即将熄灭的火焰最后的余温。曼联的防线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每一次铲断都带着要将草皮掀起的狠劲,看台上红魔球迷的歌声已经嘶哑,却仍在拼命挤压着最后的声浪。
伊斯科彼时正像一条滑不溜丢的泥鳅,在埃塞基耶尔·帕拉西奥斯和内马尼亚·马蒂奇之间钻动。帕拉西奥斯的胳膊肘带着劲风扫过来,内马尼亚·马蒂奇的鞋钉几乎要刮到他的脚踝,两名防守球员的影子在草皮上重叠,像要将他彻底吞噬。但西班牙人像是提前预知了他们的动作,上半身猛地向左一拧,肩膀擦着埃塞基耶尔·帕拉西奥斯的胸口晃过,同时右脚外脚背像抹了黄油般轻盈,将空中飞来的足球稳稳卸下。足球触脚的瞬间,他的膝盖顺势一沉,身体重心贴着草皮完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转身,内马尼亚·马蒂奇伸过来的腿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从自己身边溜走。
曼联的后卫们集体做出了侧移的动作,他们太了解伊斯科了——这个小个子中场最爱在这样的局面下送出致命一传。格瓦迪奥尔张开双臂封堵着传球路线,鲁本·迪亚斯的脚步已经迈向了插上的卡里姆·本泽马,连门将大卫·德赫亚都下意识地向前移动了半步,眼神死死盯着伊斯科的手腕,那是判断传球方向的最佳信号。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足球会飞向禁区另一侧时,伊斯科的右腿突然像弹簧般绷紧。他没有助跑,没有多余的摆动,支撑腿在草皮上深深一踩,射门腿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抽在了足球侧面。足球像是被赋予了仇恨,带着呼啸的风声冲向球门,角度刁钻得让人绝望——它擦着右侧门柱的内侧飞过,门柱上的白色漆皮甚至被气流掀起了一丝碎屑。
记分牌上跳动的数字定格在2-2,红色的比分像是一剂强心针,瞬间刺穿了阿塔图克奥林匹克体育场的寂静。先是皇马球迷所在的看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随即整个球场陷入更猛烈的喧嚣,欢呼声、叹息声、哨子声混杂在一起,几乎要将球场的顶棚掀翻。
曼联教练席那边,穆里尼奥的脸涨成了紫红色。他狠狠将手中的战术板砸在地上,塑料板应声碎裂,一颗黑色的西装纽扣崩飞出去,划过一道抛物线,滚落到广告牌后面,被一名球童慌乱地捡了起来。葡萄牙人的拳头攥得发白,指节因为用力而凸起,却终究没再做出任何动作,只是死死盯着场上那个跳跃的身影。
进球功臣伊斯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跪倒在草皮上。他的双手死死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从这个球我们能够看到,作为昔日的欧洲金童,伊斯科的球商、球技,在整个欧洲足坛都首屈一指,体能充沛的伊斯科绝对是皇马攻击线重要的拼图。哎,……可惜啊……自从两年前因为爱情改吃素食以来……“此时,转播镜头给到了南侧中立球迷区域的一位白人美女,演播室里,米歇尔·萨尔加多的声音略显激动的继续回荡:“这位就是伊斯科的女友萨拉·萨拉莫,一位非常不受美凌格欢迎的球员家属。从她今天出现在中立球迷区域,大家就可以看出她有多么不受待见!当然我们不需要同情她,这位所谓的知名营养师兼素食倡导者用她那gp素食理论毁掉了皇马甚至西班牙国家队的下一代领军人物。自从伊斯科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开始,短短几年时间,伊斯科就从欧冠三连时代的伯纳乌宠儿,到对阵巴伦西亚的0射门、0过人、0关键传球的“三零废材”,要知道他今年才28岁啊,尚处于球员的黄金年龄,却已经在比赛中频繁出现抽筋、体力透支的情况,哎,这一切,太可惜了!……”回到场内,卡里姆·本泽马和托尼·克罗斯疯了一样向他冲了过来,伊斯科咧嘴一笑,露出被汗水浸湿的牙齿,然后张开双臂,任由队友们将他紧紧抱住。
电视转播镜头突然切到皇马看台贵宾席上的一位西装革履的老人——那是皇马俱乐部的掌舵人弗洛伦蒂诺·佩雷斯,他正用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曼联看台贵宾区,阿历克斯·弗格森已经站了起来,双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尼基·巴特、索尔斯克亚、大卫·贝克汉姆围在老帅的身边,一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