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结束,校园重新热闹起来。淬体液的微弱效果让林凡修炼起来更有劲头,但资金的压力也切实存在。他正盘算着周末再去潘家园碰碰运气,宿舍里却发生了一件让他暂时搁置计划的事。
节后第一天,一向活蹦乱跳、嘴碎不停的刘硕变得异常沉默。他蔫头耷脑地趴在桌子上,连最爱的游戏都不打了,时不时唉声叹气,胖脸上写满了愁容。
“咋了胖哥?假期吃撑了?”赵壮壮憨憨地问道。
刘硕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声音闷闷的:“别提了,闹心。”
林凡放下手中的书,看向他:“出什么事了?”
刘硕抬起头,眼圈居然有点红:“我爸我爸在工地上出事了。”
林凡和赵壮壮神色一肃。赵伟也从书本里抬起头。
“严重吗?”林凡问。
“人倒没大事,就是腿被掉下来的砖块砸骨折了,现在在医院躺着。”刘硕叹了口气,“关键是那黑心包工头!说我爸自己操作不当,违反安全规定,不仅不给报工伤赔偿,连医药费都想赖掉!我爸那老实巴交的,嘴又笨,就知道生闷气我妈打电话来就知道哭”
他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起来。刘硕家里条件一般,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他是家里独子,这次父亲受伤不能工作,家里断了主要经济来源,还要负担医药费,压力可想而知。
“妈的!还有没有王法了!”赵壮壮听得义愤填膺,拳头攥得咯咯响。
赵伟推了推眼镜:“走法律程序呢?申请劳动仲裁?”
“哪有那么容易!”刘硕愁道,“那包工头在当地有点势力,耍无赖,各种拖。我妈去找了几次,都被搪塞回来了。请律师又要一大笔钱,我们家现在哪还拿得出”
宿舍里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刘硕平时虽然咋咋呼呼,但心地不坏,对室友也很仗义,看他这样,大家都跟着难受,却又一时想不到好办法。
林凡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个包工头叫什么?工地在哪里?你爸具体什么情况?”
刘硕愣了一下,把事情大概说了。包工头姓胡,在京华市郊的一个开发区项目。他爸是钢筋工,当时是在合规区域作业,是被楼上违规堆放掉下来的砖块砸伤的,有几个工友可以作证,但包工头威胁工友,没人敢站出来说公道话。
林凡听完,心中己有计较。他拍了拍刘硕的肩膀:“别急,这事也许有办法。”
“啊?凡哥,你有办法?”刘硕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抓住林凡的胳膊。
“我试试看。”林凡没有把话说满,“你把那包工头的名字、电话,还有工地具体地址发给我。另外,问问你妈,你爸的主治医生是谁,医院床号。”
刘硕虽然不知道林凡要干什么,但出于对林凡莫名的信任,还是立刻把信息发了过去。
林凡拿到信息,没有立刻行动。他先是通过学生会的关系,侧面打听了一下那个胡包工头的风评,确认了此人确实是个欺软怕硬、唯利是图的主。然后又悄悄去那家工地附近转了转,用灵目观察了一下环境(并非为了看风水,而是习惯性收集信息)。
最后,他去了刘硕父亲所在的医院。他没有首接去病房,而是先找到了主治医生办公室。
“张医生您好,我是刘建民(刘硕父亲)的远房侄子,想来了解一下我叔的病情。”林凡语气礼貌,暗中却运转一丝微弱的真气,使得自己的话语带上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那张医生原本有些不耐烦,但看着林凡清澈平静的眼神,不知为何就耐心解释起来:“左小腿胫腓骨骨折,己经做了内固定手术,恢复情况还行,但毕竟年纪不小了,以后可能会有点后遗症,阴雨天酸痛是免不了的。关键是后续的康复治疗和营养要跟上”
林凡仔细听着,心中默默记下。告辞医生后,他又“恰好”在走廊遇到了来看望工人的胡包工头。
胡包工头西十多岁,挺着个啤酒肚,一脸横肉,正不耐烦地对电话那头吼着:“赔什么赔!他自己不长眼!老子没找他赔误工费就不错了!行了行了,顶多再给两千块钱,爱要不要!”
林凡走上前,在他挂断电话的瞬间,平静地开口:“胡老板是吧?聊聊刘建民的事?”
胡包工头斜眼打量了一下林凡,见他穿着普通,年纪又轻,顿时露出轻蔑之色:“你谁啊?哪来的小屁孩?滚一边去!”
林凡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灵目微启,扫过胡包工头的身体。忽然,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胡老板最近是不是经常半夜惊醒,心悸盗汗?后腰酸痛,畏寒怕冷?吃了不少补药也不见好,反而有点虚不受补,容易上火?”林凡的声音不高,却像锤子一样敲在胡包工头心上。
胡包工头脸上的横肉猛地一僵,眼中闪过震惊和慌乱:“你你怎么知道?!你调查我?!”
这些症状是他的难言之隐,看了不少医生都没根治,眼前这年轻人怎么可能一眼看出来?
林凡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高深莫测:“我不需要调查。我还知道,你这病根,是早年冬天落过水,寒邪入体,伤了肾经元气所致。普通的温补之法,药力根本达不到病所,反而淤积上火。若不及早对症治疗,再过几年,恐怕”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留下令人恐惧的想象空间。
胡包工头脸色变了几变,额角冒汗。林凡说的落水经历,是他小时候的事,几乎没人知道!他顿时觉得眼前这年轻人神秘莫测,不敢再小觑。
“你你真有办法治?”胡包工头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急切和讨好。
“办法自然有。”林凡语气淡然,“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容易忘事。比如刚才说的那个方子,现在好像有点记不清了。”
胡包工头是个人精,立刻明白了林凡的意思,脸色顿时变得精彩无比。他挣扎了片刻,一咬牙:“小兄弟不,小先生!刘建民的事好说!工伤认定,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后续康复费,该多少是多少,我老胡绝不含糊!我这就让人去办手续!”
林凡点点头:“胡老板是明白人。至于你的病我先给你写个简单的方子,你吃三天看看效果。如果有效,后续的治疗,等刘叔的赔偿款到位、手续办妥了,我们再详谈。”
他拿起旁边的纸笔,写下一个看似普通却暗合医理、能略微疏导其体内郁结药力的方子递过去。这方子治不好他的根,但足以让他短时间内感觉舒服很多。
胡包工头如获至宝地接过方子,连连点头:“好好好!多谢小先生!刘建民的事包在我身上!绝对办得漂漂亮亮!”
接下来的事情进展得出奇顺利。胡包工头像是换了个人,不仅痛快地认了工伤,赔偿款给得足足的,还亲自去医院看望了刘硕父亲,态度好得让刘硕一家都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三天后,刘硕父亲的所有赔偿手续办妥,第一笔款也打到了账上。刘硕激动地打电话回家确认后,在宿舍里差点给林凡跪下。
“凡哥!你是我亲哥!你到底怎么做到的?那铁公鸡怎么就突然转性了?!”刘硕抱着林凡的胳膊,激动得语无伦次。
林凡笑了笑,轻描淡写:“没什么,就是跟他讲道理,可能是他良心发现了吧。”
刘硕自然不信,但看林凡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是把这份天大的恩情牢牢记在心里,对林凡更是死心塌地。
赵壮壮和赵伟看林凡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深意。他们都知道,这事绝不像林凡说的那么简单。
林凡看着刘硕一家愁云散去,心中也颇为欣慰。助人即是助己,修行之人,也当时刻秉持善念。这次出手,既帮了兄弟,也验证了医术在世俗中的巨大能量,更让他对人心把握多了几分经验。
只是,那个胡包工头的病林凡摇了摇头。恶疾需用猛药,但那副真正能根治的“猛药”,就看对方今后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