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硕的大嘴巴和那次立竿见影的“治愈”,让林凡在小小的圈子里多了个“小林神医”的绰号,偶尔还真有同楼栋的同学慕名而来,请教个痘痘失眠之类的小毛病。林凡大多用些简单的按摩穴位或食疗方子打发,效果不俗,更是坐实了名声。
但他志不在此。修炼《本源道经》和研习各项杂学,虽进展顺利,却都能感觉到越往后,对资源的消耗越大。尤其是尝试绘制更复杂的符箓时,普通的黄表纸和朱砂根本无法承载更强的灵力,往往笔尖刚落,纸就自燃成灰。炼丹更是遥不可及,没有合适的丹炉和蕴含灵气的药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钱,再次成为摆在面前的现实问题。虽然爷爷奶奶那有七十万,但他绝不会动用。自己卡里那十多万,对于真正的修炼花销而言,恐怕是杯水车薪。
周末,林凡再次来到了京华市有名的古玩旧货市场——潘家园。
比起省城的文庙街,潘家园的规模大了何止十倍!人流量更是恐怖,摩肩接踵,喧嚣震天。地摊密密麻麻延伸出望不到头,店铺鳞次栉比,瓷器、玉器、书画、木器、铜器、旧书、钱币琳琅满目,真假混杂,考验着每一个淘货人的眼力和运气。
林凡运转《金石灵目术》,眼中世界再次蒙上那层奇异的色彩。大部分地摊货色依旧宝光黯淡或无光,但偶尔闪现的黄色、甚至淡红色光晕,显示着这里水深鱼多,机会也更多。
他并不急躁,像一个最普通的闲逛学生,慢悠悠地在各个摊位间穿梭,目光看似随意扫过,实则己将诸多细节纳入眼中。
连续走过几个摊位,虽有零星泛着黄光的老物件,但要么价格虚高,要么摊主精明似鬼,难以捡漏。
在一个专卖旧书杂项的摊位前,他停下脚步。摊位上堆满了泛黄的旧书、破旧的笔记本、还有一些缺胳膊少腿的瓷娃娃、铜摆件。灵目扫过,大部分毫无光华,但在角落一堆破旧画轴下面,掩映着一团沉稳的暗黄色光晕。
他蹲下身,假装翻看上面的旧书,随口问:“老板,这些旧书怎么卖?”
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瞥了他一眼,懒洋洋道:“论本卖,五十一本,随便挑。”
林凡漫不经心地翻着,最后“无意”中带出了下面那堆破画轴:“这些画呢?”
“那些啊,都是些破烂,你要诚心要,一百块钱一堆拿走。”摊主显然没把这些当回事。
林凡拨弄了几下画轴,从里面抽出一个卷得最紧、轴头都有些破损的旧画,画纸泛黄,边缘还有虫蛀的痕迹,展开一小角,露出里面模糊的山水线条,画工看似粗糙。“这个看着还有点老样子,我拿回去临摹玩玩,单买这个多少?”
摊主一看那破样,挥挥手:“三十拿走。”
林凡爽快付钱,将画轴拿在手中。入手瞬间,更能感受到那内敛的宝光。这并非什么名家巨作,但年代应该颇为久远,且用纸和墨料似乎有些特别,才蕴养出了一丝微弱的灵韵。
继续闲逛,在一个专卖碎瓷片的摊位前,他又有所发现。一堆五颜六色、棱角锋利的瓷片中,有一片不起眼的、带着青花纹饰的底足碎片,竟然散发着微弱的、却异常纯正的淡红色光晕!
这光芒远超之前看到的任何黄光物件!
他强压激动,蹲下来在一堆瓷片里翻抹,最后将那片底足和另外几块毫无价值的普通青花碎片挑在一起。
“老板,这几块怎么卖?我买回去粘个笔筒。”
摊主一看是些碎瓷片,也没在意:“一块五十,挑了几块?”
“五块。”林凡将那片红光的混在其中。
“二百五。”摊主报价。
林凡嘴角抽了抽,这数字…也没讲价,付钱拿货走人。
两件东西到手,花费不到三百。林凡不再停留,挤出汹涌的人潮,找了家看起来还算正规的古玩店走了进去。
店里老师傅戴着眼镜,正在看报。林凡先拿出那枚青花底足碎片。
老师傅接过,只看了一眼,就猛地坐首了身体,拿出放大镜和强光手电,仔细看了半晌,呼吸都有些急促:“这釉面,这青花发色,这胎质…这…这是明永乐官窑青花的底足!虽然只是碎片,但价值不低!小伙子,你这哪来的?”
“潘家园瞎逛淘的。”林凡平静道,“值多少?”
老师傅沉吟一下:“永乐官窑碎片,尤其是带官款的底足,收藏的人不少。这块…我最多能给到两万。”
林凡点点头,这个价格符合预期。他又展开那幅破旧的山水画。
老师傅起初没在意,但仔细看那纸张、墨色、以及虽然粗糙却古意盎然的笔法,眉头渐渐皱起:“这画…风格有点怪,不像明清的路子,倒像是宋甚至更早的民间画工…但这纸和墨的老旧程度又对不上…怪事…”他看了半天,犹豫道:“这东西年代可能不浅,但画工一般,保存太差,研究价值大于市场价值。五千块,我收了。”
林凡心中明了,这画真正的价值在于那丝灵韵,而非艺术或年代,五千己是意外之喜。
“行。”
两件东西,入手两万五千元。加上之前剩余的,他的个人资金又回到了十五万左右。
虽然比不上第一次赌石暴富,但这种细水长流、凭借眼力稳稳捡漏的方式,更让他安心。这也验证了《金石灵目术》在实战中的强大效用。
走出古玩店,林凡心中有了计较。以后可以定期来潘家园这类地方转转,凭借灵目,赚取稳定的修炼资金,应该不成问题。
钱财虽乃身外之物,但却是求道之路上不可或缺的资粮。
他看着潘家园熙熙攘攘的人流,嘴角微扬。
这茫茫人海,滚滚红尘,于他而言,处处皆是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