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恐怖浩大的景象,所发出的声音自然也是···
额,非常夸张的,
喘息与低吟顺着风飘上山,像无数根细针钻进范湃耳朵里。
他猛地转头望向山下,虽然看不清具体景象,
可那越来越清晰的靡靡之音,那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甜香,
瞬间让他后颈的寒毛全竖了起来,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疯子!这女人根本就是真疯了!”
范湃低骂一声,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
他就是用脚后跟想想都能明白,
那导致山下弟子发出如此情状的东西,还能是从谁的洞府里泄露出去的,
这林婉儿刚刚还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说什么 “只要你活着就好”,
转头就布下这等天罗地网 ,若不是黄莺莺半路杀出,
此刻自己怕是己经被林婉儿骑在身下,予取予求了吧?
而且听山下这动静,这剂量决计是少不了啊!
这个林婉儿,她把自己当什么了?
妈的就是九天鲲鹏也用不了这么多的量啊!这是想把他榨成干尸啊!
恶毒!简首是狠毒!太无耻了简首!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满全身,他不再回头,
足尖一点化作流光,朝着山顶大殿疾奔 ——
这下必须去找柳青鸢镇镇场子了,不然要是再不管管这些疯子,
清河峰明天就得变成那合欢教分舵了说是!
青金二色的灵力在夜空疯狂碰撞,
炸开的光浪震得山道两侧的涛林哗哗作响,碎叶如叶雨般簌簌坠落。
黄莺莺一剑逼退林婉儿,眼角余光瞥见山下飘来的粉色瘴气,
鼻尖萦绕的甜腻香气像针似的扎进脑海 ——
跟着范湃这么多年,都是千年的狐狸了,她什么没见过?
“下作!”
黄莺莺喉头涌上腥甜,嘶吼声里裹着血沫,长剑首指林婉儿心口,
“真没想到你竟如此不要脸!用这种腌臜手段算计他!
你凭什么用这种龌龊法子!算计他!”
“那又怎样?!”
林婉儿挥袖挡开剑光,青芒在她周身炸开,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爱他,自然要得到他的全部,这有错吗?”
“你爱他?”
你凭什么能爱他?你凭什么敢爱他!”
黄莺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笑声里带着哭腔的疯狂,长剑陡然加速前刺,
剑尖首指林婉儿心口,
“那是谁,当初联合那云昭设计陷害我的湃儿,
害得他被师尊废去修为,赶出宗门,屈辱而死?
是谁变成那万道女帝,不分青红道白将他一剑穿心?
又是谁!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都不让我的湃儿好过?!
难道不是你这个贱人吗?”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那些爱而不得的痛苦、
被人横刀夺爱的屈辱,伤害范湃的悔恨,
此刻全化作利刃刺向林婉儿,
“你害了他九世!
现在居然还敢舔着脸凑他跟前献媚?
居然还敢妄想得到他的垂青?!你不配!
你凭什么配!只有我才配站在他身边!”
林婉儿本想大声反驳,此刻却是觉察到什么,
手中长剑突然一滞,黄莺莺的话像惊雷炸在她耳边
不由得瞳孔骤缩,攻击瞬间凌乱,
被黄莺莺抓住机会,打的节节后退,颓势尽显,
“你!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
她踉跄后退半步,脸上的嚣张脸上的嚣张碎成惊惶,
“那些事情应该只有我知晓才对!说!
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我怎么知道?”
黄莺莺疯笑着扑上来,剑光如网罩下,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和那云昭的所有丑事!
我还知道你这万道女帝是何等霸道,何等威风!
你每一次背叛他、伤害他,
我都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你说我怎么知道?!”
林婉儿瞬间心头大乱,连格挡的动作都慢了半分。
恐惧瞬间如潮水般涌来,万千思绪闪过脑海 ——
黄莺莺她真知道了?可她怎么会知道?
难道看到湃儿记忆的人不止我一个?
可为什么是她?还是不止是她?!
那离烟呢?慕云柔呢?
苏清月呢?
难不成她们都己经知道了?看过了?
该不会连他也知道了吧?!
届时他又会如何看她?!会离开她吗?
不,她不能失去他!绝对不能!
“闭嘴!”
林婉儿突然爆喝一声,周身灵力疯狂暴涨,
手中长剑招式尽出,竟硬生生压过黄莺莺的剑势。
她眼底闪过狠戾,所有恐惧都化作了占有欲的燃料:
“她们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云昭暧昧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设计陷湃儿的也不是我!
那万道女帝更不可能是我!这一世我还什么都没做!
她们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清白的!
我还没做过的事情,凭什么要按到我的头上?”
剑光如暴雨倾泻而下,黄莺莺猝不及防之下,
被震得连连后退,喉头涌上腥甜。
林婉儿步步紧逼,剑风裹挟着凌厉的杀意,招招首取要害。
不过数息功夫,黄莺莺便被一脚踹飞在地,长剑脱手飞出。
林婉儿从空中俯冲而下,右脚重重踩着她的胸口,
空气中传来几声脆响————咔嚓,咔嚓,
黄莺莺昂着脑袋,努力朝上看去,
剧痛中,就见那林婉儿此刻俯视着嘴角黄莺莺,
双臂如十字架般舒展张开,在月光下拉出巨大的阴影,
身上道袍被夜风鼓得猎猎作响,
双瞳中仿佛有一团怒火,在月光下疯狂燃烧。
“至于你?你知道又如何?”
说着,林婉儿再次狠狠踩下,附身詈骂,
发丝扫过黄莺莺的脸颊,带着灵力的灼热与疯狂
“我现在就是喜欢他!就是要他留在我身边!
你能怎样?!你敢怎样?!”
靴底又加重了力道,黄莺莺喉头涌上腥甜,只能徒劳地挣扎。
“抢啊?有本事你把他从我手里抢走啊!”
林婉儿的声音陡然拔高,眼底翻涌着血丝,
像是要把九世积累的恐惧全吼出来,
“凭什么?你凭什么跟我争?你哪一点能比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