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这是今天专门来为你治病地太上长老,你怎么能对他不敬?
这里是太初圣地,不是你林家可以撒野的地方!”
“不敬?还不是我的地方?”
林婉儿冷笑,眼神扫过柳青鸢,又望向远处的山门,
“能让我和湃儿在一起的地方,才是我的地方!
谁拦我,谁就得死!”
“你”
柳青鸢气得浑身发抖,面容铁青。
她看着眼前这张曾经清澈的脸,如今只剩疯狂与偏执,
突然觉得无比委屈 ——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悉心教导的弟子,一个个都变成了这样?
清晨,清河峰外门的石板路被朝阳镀上一层金红,
往来弟子的脚步声混着灵植园飘来的药香,喧哗嘈杂。
范湃揣着手慢悠悠晃着,青衫下摆扫过路边的杂草,带起细碎的尘土。
一路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三十里路,范湃那刚溜出思过崖时紧绷的神经,
此时早己松弛,刚好脑海里系统又传来提示音:
【支线任务:抢夺外门弟子的月例灵石。
范湃眼神冰冷,扫过不远处正清点灵石的外门弟子。
那弟子面黄肌瘦,怀里的布袋鼓鼓囊囊,
手指紧张地摩挲着袋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显然是刚领了月例,正宝贝着准备换取修炼资源。
范湃几步上前,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
指尖轻巧一勾便将布袋夺了过来,随手揣进怀里。
“你!你是范湃师兄?!”
那弟子又惊又怒,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
“你!你不能这样!
那可是我三个月的月例,我还等着那些灵石去换丹药呢!”
范湃眼皮都没抬,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弟子气急败坏的咒骂,夹杂着周围弟子低低的议论,
那些目光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过来。
范湃脸色毫无波动,听着脑海中任务完成得提示音,脚步平稳地往前晃。
路过膳堂时,恰逢一个杂役弟子提着水桶趔趄着走过,
水洒了半桶,正好溅到范湃的鞋边。
【支线任务:嘲讽路过的杂役弟子。
范湃停下脚步,声音冷得像思过崖的冰:
“走路不长眼?
这点活都干不好,不如滚回凡间挑大粪,至少还能混口饭吃。”
杂役弟子看着范湃腰间的亲传弟子令牌,
吓得手一抖,水桶“哐当”落地,浑浊的水溅了他满身。
他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头埋得极低,连声道:
“弟子知错!弟子知错!”
范湃却懒得再看,踢开脚边的水桶,
百无聊赖地踢着路边的石子,石子滚到膳堂门口,又被他一脚踢飞。
就在这时,一声带着迟疑的呼唤突然钻进耳朵,轻得像羽毛拂过心尖:
“湃哥?”
范湃浑身一震,像被施了定身咒。
这声音
他猛地转身,朝阳的金辉恰好落在来人身上,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
黄莺莺此刻一身鹅黄长裙,裙摆沾着些山野的草屑与泥点,显然是刚从外面奔波回来。
及腰的长发如墨瀑般垂落,发尾带着自然的卷度,
几缕碎发被风拂到颊边,黏在微微出汗的肌肤上,平添几分随性的凌乱。
她的五官轮廓分明,眉峰微扬带着天然的英气,
鼻梁挺翘,唇线清晰,
明明是柔媚的黄裙,却因这张脸透出几分飒爽。
最惹眼的是那双眸子,瞳仁是剔透的琥珀黄色,
此刻因疲惫而蒙上一层淡淡的雾,眼尾微微下垂,
长睫轻颤间,能瞥见眼底尚未褪去的倦意。
抬手拢发时,袖口滑落,
露出小臂上几片细密的银鳞,像撒了把碎星子,不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耳后鬓发轻晃,也藏着两三片更小的鳞片,在朝阳光里泛着极淡的光泽 。
西目相对的瞬间,空气都仿佛凝固下来。
黄莺莺刚从任务堂交完宗门任务,正往清河峰走,
本就没料到会在这里撞见范湃,更没料到会看到他抢灵石、嘲杂役的样子,
右手不由得下意识地攥紧裙子,指节泛白,
嘴唇动了动,眼神里翻涌着惊讶、委屈,还有几分强撑的倔强。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水雾,声音带着刚下山的沙哑:
“湃哥,我我回来了。前几日是我不好,
不该跟你闹脾气,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范湃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骤然尖锐起来:
【支线任务:嘲讽黄莺莺是人妖,
言语打压至道心波动,掠夺其气运。
他扯了扯嘴角,青衫在朝阳里泛着冷光。
他看着黄莺莺,眼神里的厌恶无需酝酿便满溢而出,
像看什么脏东西:
“人妖就是人妖,看着你这张脸就觉得恶心。”
还回来干什么?嫌之前没被我骂够?”
黄莺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角的笑僵成了弧度。
她垂下眼,长睫遮住眼底的涩意,声音发颤却还在忍:
“湃哥,我知道你嫌我是妖族
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以前从不这样对我的。”
“以前?”
范湃嗤笑一声,往前逼近两步,
语气像淬了冰的刀子,
“以前是我瞎了眼。
跟你这黄鳝精称兄道弟十几年,现在想想都觉得反胃。
你以为装可怜就能让我心软?
赶紧滚远点,别脏了我的眼。”
“你!”
黄莺莺猛地抬头,琥珀色的眼瞳里瞬间蓄满水汽,
委屈像潮水般涌上来,
“我到底哪里惹你了?你要这样一次次挖苦我!
你以为我愿意自己生来就是黄鳝?你以为我愿意以后变成男人?
我是黄鳝啊!这又不是我愿意的!”
范湃嗤笑一声,照着系统的剧本念道:
“存在就是错。
一想到你以后的样子,我就觉得浑身发腻,男不男女不女地东西,
还十几年的友谊?
那不过是我年少无知,被你这妖物骗了罢了。”
“骗你?”
黄莺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刺痛的愤怒,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
“我掏心掏肺待你十几年,你说我骗你?
范湃,你太过分了!
就算我是妖又怎么了?
我何曾害过你?何曾害过宗门?
就算我以后会变成男人又怎样?我又不和你在一起!
到底碍着你什么了?非要揪着这件事不放?”
她往前逼近一步,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死死盯着范湃:
“我求你回到以前,不是贱,是念着我们从小到大的情分!
可你呢?
除了伤人的话,你还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