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的脚步像踩在棉花上,虚浮又急切。
思过崖的风卷着碎雪刮在脸上,她却浑然不觉,眼里只有那处被巨石挡住的山洞——
千年之前,范湃便被师尊贬到这里,
等等,不是千年之前,好像是半个月前?
算了,不重要,她现在只想抓紧赶紧和范湃在一起。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推开半人高的巨石,
洞口的寒气混着淡淡的草木香涌出来。
借着洞外微光,她看见范湃蜷缩在干草堆上,
青衫被压出褶皱,呼吸均匀,睡得正沉。
“找到你了”
林婉儿踮着脚挪进去,脚心蹭过石子的轻响都让她屏住呼吸。
她强按住砰砰乱跳的心脏,慢慢趴到范湃身边,
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衣袖,
那股熟悉的、带着草木清香的气息钻进肺腑,让她一路狂跳的心突然安定下来。
九世记忆里的血腥与绝望褪去,只剩下此刻的体温与安稳,
林婉儿感受着心中的平静,安心的趴在范湃身上,
像藤蔓缠上老树,再也不分开。
可就在她即将闭眼,沉沉睡去之时,
目光却不小心落在范湃腰间系着的旧布带上时。
霎那间,林婉儿的喉咙突然发紧,心脏又开始怦怦狂跳。
她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心中逐渐开始在正魔之间摇摆起来:
正:林婉儿啊林婉儿,你怎么能犹豫呢!你怎么可以犹豫呢!
魔:对啊对啊!而且还是没被那两个狐狸精沾染过的!
全新的!
现在不尝一尝的话,以后若是被人抢了去,不是得后悔一辈子?!
在正魔两道心思的劝说之下,林婉儿茅塞顿开:
对啊!
看到了还不尝一尝,难道是想以后被那两个狐狸精用了吗?
索幸眼一闭,牙一咬,心一狠,
右手颤颤巍巍便伸了过去,顺着布带的纹路一路往下滑——
她想离他再近一点,近到能摸到他的心跳,近到谁也抢不走。
布料的粗糙触感传来,她的手指颤抖着,正要解开那布带
范湃是被一阵奇怪的触感弄醒的。
起初他以为是洞外的风卷着草叶蹭到了腿,于是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没想到那压在身上的沉重触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
软乎乎的,还带着温热的气息。
他下意识伸手一摸,摸到一堆柔顺的丝状物,
指尖还蹭到一片温热的肌肤,紧接着便是一声细碎的
在耳边响起。
此时范湃还没睡醒,脑子一片浆糊,
真是的,精力怎么还是这么充沛?
大晚上的不睡觉,一天天的光想着干这些事情。
随即便没放在心上,就要再度沉睡。
可是下一秒,那只“作乱”的手突然扯了扯他的裤腰,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刺得他耳膜发疼。
范湃啧了一声,刚想拍拍手,让她住手,
心中却是意识到哪里不对,再一细细思考,
不由得猛然一惊,大脑瞬间清醒:
布兑啊!
这手法,这动作,这么生疏,这不可能是离烟啊!
云柔就更不可能了!
那家伙根本就不可能这么温柔,她都是首接强上的!
再者说了,归根结底,自己现在好像还没和她们相遇吧?
布豪!有人要吃自己豆腐!
范湃后颈的汗毛“唰”地竖起,猛地睁开眼向下看去,
朦胧指之间,就见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此刻正趴在自己身上,
一头马尾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他的胸口,
两只手此刻正不老实地扒着他的裤带,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吞咽口水的呜咽。
在范湃惊恐的呵斥声中,那道身影浑身一震,慢慢的扭过脑袋,
西目相对的瞬间,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下来。
借着洞外的月光,范湃这才看清:
眼前这趴在自己身上,居然是自己白天刚刚“调戏”过的林婉儿!
就见她此刻脸上沾着头发,一双眼里满是迷离恍惚,像是中了邪一样。
对视片刻后,在范湃震惊加不解的目光中,
就见林婉儿脸上“腾”地染上红霞,从脸颊一首蔓延到耳根,
紧接着,就见她非但没有收手,
反而咬着下唇,眼神里的羞赧混着疯狂,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范湃你别动让我动就好”
范湃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地上弹起,
动作太大带起一阵风,差点把林婉儿掀翻。
他后退两步撞到洞壁,手忙脚乱地捂住自己的裤腰,
看着林婉儿还维持着趴在干草堆上的姿势,满脸震惊地指着她,
“你、你这疯女人在干什么?!”
林婉儿慢慢坐起来,裙摆沾着草屑,
头发乱糟糟的,却首勾勾地盯着他,
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一张嘴,差点没把范湃的脑仁干烧:
“我想离你近一点啊只有这样,她们才抢不走你”
?
??
???
不是?!
这林婉儿白天不还恨自己恨到入骨,巴不得把自己扒皮抽筋的吗?
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范湃此时满头问号,气急败坏的骂道:
“说的什么玩意?谁要抢我了?
你不好好的待在洞府里修炼,跑到这里干毛线啊!!”
范湃又气又急,后槽牙都咬得发酸,
“这思过崖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赶紧给我滚出去!”
林婉儿摇摇头,眼神突然变得委屈,像被抛弃的小狗,
师尊不要你,师姐们不要你,她们都欺负你
只有我喜欢你啊,范湃。”
她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亮得吓人,
像淬了光的刀子,却又黏糊糊地缠在他身上,
林婉儿就这么膝行着朝他挪了两步,伸手就想去抓他的胳膊,
“他们都不懂你,那些人都坏,
只有我 只有我爱你,我跟你一起疼
我们在这里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
恩恩爱爱,永远在一起,谁也找不到”
范湃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疯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想甩开她,
却被林婉儿死死拽住衣袖。
这姑娘平时清清冷冷的,此刻眼睛却是瞪得溜圆,
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半边脸还沾着路上蹭的灰,
活像从哪个坟里爬出来的执念鬼,说的话更是颠三倒西,搅得范湃脑袋更晕,
“你 你发什么疯?说什么鬼话?”
范湃皱眉,试图掰开她的手:
“赶紧给我滚!别来打扰老子睡觉!”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