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韵心头一紧,再也不敢小觑半分。
当即再次祭出地脉灵珠,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象杀!”
无数土石疯狂堆砌,一头数丈巨石巨象,高高扬起前蹄,轰然踏向徐也!
咔嚓——!
雷鸣响彻,徐也身影消失不见。
轰然一声巨响,巨象庞大的身躯瞬间崩散,化作漫天碎石。
司徒韵脸色剧变,警铃大作。
刚欲抽身,一股恐怖的威压笼罩全身。
她瞳孔骤然收缩,那张带着淡淡笑意的脸庞,已然近在咫尺!
生死关头,司徒韵将万象琉璃催至极致,光芒大作。
“咔嚓——!”
清脆声响,万象琉璃罩应声而碎。
破碎的光片被漫天血雾侵染,在空中缓缓消散,竟透着一种诡异凄美之感
司徒韵,好似被点燃烟花,径直冲入云霄之中。
半空,只留下徐也一袭白衣负手而立,仰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似乎从徐也将司徒韵轰入云霄的举动中,悟到了某种高深意境。
这一手,堪称精妙绝伦,让“装”的境界臻于化境,不着丝毫痕迹地悄然铺展。
一切行云流水,宛如天成,毫无雕琢之感。
却能将万千瞩目的焦点,精准锁定于自身。
倘若徐也一拳将司徒韵狠狠轰入地底,众人的视线恐怕会瞬间被吸引,凭司徒韵的伤势来评判徐也实力。
如此一来,局面便会陷入被动。
然而,徐也却反其道而行之,一拳将她轰向那目不能及的苍穹。
他独自一人,稳稳占据所有人的目光,而后,将一个淡然且忧郁的背影,留给了众人。
这一刻,无人会对他的强大产生丝毫质疑!
至于司徒韵……已然被轰得不见踪影,结果自是不言而喻。
“哎”
庄不卓感叹,自己还是差了几分道行。
“你叹啥气?心疼司徒韵了?”
“二哥,这等高深意境你不懂,这辈子也不会懂。”
“但我不会时不时犯病。”
“对牛弹琴”
庄不卓摇了摇头,不再与他争辩。
两人拌嘴之际,沈妙君早已消失。
不过瞬息,她再次出现,怀中抱着气息奄奄的司徒韵。
众人看向司徒韵,浑身残破,骨骼几乎扭曲变形,不断溢出鲜血。
凄惨模样,让在场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快!将她送至药神峰!”
玄清长老连忙接过人,目光复杂。
看着飘然而至的徐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想说他出手太重,却又深知是司徒韵主动挑衅,最后只能哀叹一声。
抱着司徒韵腾空而起。
“沈宫主不会怪晚辈出手太重了吧?”
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透着几分深意,徐也试探问道。
沈妙君轻轻摇头,“自然不会,倒是有些意外了!”
“哦?前辈此话怎讲?”
徐也心里美滋滋,等待着来自东州顶尖强者的夸赞。
“一脉相承,从不是空穴来风。
你与你们道德宗陆今宵一样,都深谙藏拙之道”
卧槽!!!
徐也心头一惊——陆今宵与沈妙君有夺缘之仇,这哪是什么夸赞!
“前辈误会了!
晚辈与陆掌门从未蒙面,谈不上一脉相承。
这都是段掌门教导得好!”
段慕白原本在一旁看得乐呵,怎料徐也一句话,顿时让他垮了下来。
“徐也你”
“哈哈,玩笑玩笑!”
徐也见势不妙,连忙打圆场。
随后对着几人拱手道,“沈前辈,郝前辈,端木圣子,我师妹急需回宗调养,在下就不打扰了!”
说罢,不等几人反应,拉住冷清寒,跳上了风行舟。
林羿庄不卓也行了一礼后,快速跟上。
四人挤在一艘又小又旧的风行舟上。
看着那寒酸的飞行法器,上面载着闻名东州的三大剑子和一位亲传,段慕白顿感老脸瞬间一红。
他心中暗骂,徐也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同时也把孟逸尘骂了遍——这老东西,就不能给弟子们弄件像样的法器?
“咳咳那段某也告辞了!”
段慕白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几位日后有空,可到我天元剑宗一叙,段某定当盛情款待!”
“老夫可不敢再去了,百里大剑仙招惹不起呀!”
“呵呵,前辈说笑了”
段慕白讪讪一笑。
这时,沈妙君开口:
“段掌门,待日后中州聚首,我让晨竹带几件像样的赶路法器,送给三位剑子。”
这话一出,本就尴尬的段慕白老脸更红,连忙摆手:
“不必不必!他们他们平日朴素惯了。
时间不早,在下也先告辞了!”说罢,便急忙腾空离去。
待段慕白与徐也几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沈妙君再次开口。
只是此时,她脸上的淡然散去,多了几分冷肃凝重。
“太长老,如今还怪百里照当日拒绝结盟吗?”
郝长老沉默片刻,露出几分自嘲:
“原来是老夫浅薄了
先前只当百里照自视甚高,如今看来,是我低估了几人。”
他顿了顿,又道:
“徐也强到这等地步,也难怪当日百里照会毫不犹豫拒绝我月神宫!”
“修仙界,从来都是强者为尊。”
沈妙君轻轻点头。
“这种认知,是潜移默化刻在骨子里的,绝非靠名头、身份就能改变。
徐也晋升道天,败北地圣女,斩天衍天骄、早已是东州天骄中的翘楚。
庄不卓后起之秀,剑体初显,潜力不可限量。
倒是那林羿,声名不如两人显赫。”
“可依我观察,庄不卓性子孤高,对谁都带着几分疏离。
唯独对林羿,时有拌嘴,看似随意,心底那份重视,绝非结拜可抵。
想来此子定然有着不弱于他的手段。”
沈妙君何等通透,一开口就将三人的关系看得透彻。
“一门三杰啊!”
郝长老感叹道,眼里满是羡慕。
东瀚璃州要说最大赢家,唯有厚颜无耻的百里照!”
“的确如此!”沈妙君深以为然。
“捡着道德宗便宜,壮他剑宗之名,这空手套白狼之举,也就百里照想得出来!”
两人的闲谈,却并未打断端木晨竹的沉思。
自几人离去后,他便一直站在原地,死死望着风行舟消失的方向,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