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子看向面如死灰的张大富,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张施主,你若此刻迷途知返,将骗保所得哦不,是将那不该得的保险金放弃,
并拿出家财,好生奉养你父亲,弥补过错。
僧或可看在老施主面上,替你向官府求情,免去你的皮肉之苦和牢狱之灾。否则”
他话没说完,但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张大富此刻哪还有选择的余地?保命要紧!
他连忙磕头如捣蒜:“我认罪!我认罪!我愿意放弃保险金!
我愿意拿出家产孝敬我爹!求大师救我!求各位乡亲原谅!”
事情至此,算是水落石出,恶人伏法(自首)。
清虚子“替天行道”成功,不仅挽救了张老爷子,粉碎了一场骗保阴谋,
还顺理成章地,以“调解费”、“精神损失费”、“法力损耗费”等名目,
从张大富被迫吐出来的家产中,分走了一笔远超之前红包数额的巨款。
清虚子离开这个给他带来“第一桶金”的镇子时,他感觉自己的步伐从未如此轻盈,
前途从未如此光明!
“死狗啊,”清虚子志得意满,摸着怀里的银行卡,“看见没?这就叫技术含量!
吃席只是表象,挖掘席面背后的因果,才是真正的生财之道!燕城,我们来了!”
然而,他这“起死回生”兼“智破骗保案”的事迹,伴随着他独特的造型,
正以更迅猛的速度传播开来。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神医”名头,
而是笼罩上了一层“能通幽冥、明察秋毫”的神秘光环。
这光环,在吸引更多“机缘”的同时,也势必会引来更棘手的麻烦。
清虚子的燕城“享福”之路,注定无法平静了。
清虚子人老成精,这几天的事情,这么多人在场,肯定要传出去了,
二话不说,跑到县城叫了辆出租车:“送老子去燕城,不差钱!”
清虚子满怀期待、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进了山洞,
翻阵法书、布五行旗、用时一整天,终于进入山洞内阵法首接傻眼了,
啥也没有!
看到师兄终于出来了,柳如烟赶紧迎上去正要问结果,
就听到了清虚子骂骂咧咧的声音:“你个小混蛋,收拾的这么干净,
多少给为师留个宝物啊!妈蛋的,里面除了空间就是空气,屁都没有一点!”
柳如烟也不用问了!“师兄,看来里面没有什么线索,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要不你先回去吧,这个山谷的灵气比昆仑秘境还浓郁,
而且,更纯洁,我打算在这里修炼一段时间,再去看看他是否回来了。”
清虚子有点受打击了,心情很不好:“那你修炼吧,我先回去了,放心,他没事的,
大师兄早就推算好的!”
清虚子带着那条毛色油亮、眼神却比他还猥琐三分的大黄狗,
悻悻然地离开了那个一无所获的山洞。
摸着锃光瓦亮的脑袋,那上面用鲜艳夺目的红油漆点了九个戒疤似的点,
远远看去,宛如一个行走的、刚被暴力开光的红色九宫格。
“死狗啊,”清虚子叹了口气,扯了扯身上临时顺来的、
印着“燕城宾馆”字样的黄色床单——这己然成了他的新道袍:
“想我清虚子,在昆仑秘境那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师兄师父师祖都在仙界站着,
到了这儿,竟连个代步的驴车都没有!”
大黄狗“嗷呜”一声,尾巴摇了摇,眼神里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不靠谱行为的期待。
站在燕山脚下,略显荒凉的公路上,清虚子伸出了他那只干瘦、
指甲缝里还带着点泥土的手,试图拦车。
可惜,过往车辆看他这造型——披黄床单、顶红点子、带条土狗,
还一脸“我是骗子我怕谁”的猥琐笑容,纷纷加大油门,
“嗖嗖”地从他身边掠过,带起的风差点把他那“道袍”掀飞。
“岂有此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连尊老爱幼不对,是尊道重德都不懂!”
清虚子愤愤不平。
就在这时,一辆看起来略显破旧、车速不快的小轿车缓缓驶来。
清虚子眼睛一亮,机会来了
他正要再次伸手,却见那车在离他十几米远的地方,一个老大爷“哎哟”一声,
以一种极其缓慢、充满戏剧张力的姿态,倒在了车头前。
“碰瓷?!”清虚子乐了,绿豆眼瞪得溜圆:“这业务贫道熟啊!
在秘境里跟那些老家伙抢灵石矿的时候,谁还不是个演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