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
风霸彻底惊呆了,他张大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看到,在远方的天空中,出现了一支悬浮在空中的军队。
那是一支由十万名身披轻甲、手持长弓的武士组成的军队。
他们的脸上,同样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坚毅而冰冷。
他们,就是圣天境巅峰的神箭手复制人物!
他们的实际战力,堪比天道境初期!
十万名天道境初期的神箭手,在超远距离上,对着一百万普通士兵,进行着毫无还手机会的狙击!
这根本不是战争!
这是屠杀!
是一场单方面的、降维打击式的屠杀!
“第二轮!放箭!”
段浪冰冷的声音,仿佛跨越了时空,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边。
“咻——咻——咻——”
又是遮天蔽日的箭海!
“轰!轰!轰!”
又是大片的死亡!
“不!不!”
风霸疯了一般地嘶吼着,他挥舞着手臂,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百万大军,在那片箭海之下,被成片成片地收割。
“第三轮!”
“第四轮!”
……
一会儿功夫,几轮箭雨下来。
曾经那2支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百万大军,已经被射垮了。
他们死伤惨重,折损了近一半的人!
剩下的50多万人,个个失魂落魄,如同见了鬼一般,扔掉手中的兵器,哭喊着,尖叫着,不顾一切地向后方回撤。
他们再也不想往前冲一步了。
前方,是地狱。
行宫之上,风霸呆呆地看着那如同丧家之犬般溃逃的士兵,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一次,不是因为愤怒,不是因为疯狂,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彻骨的寒冷。
他错了。
他错得离谱。
他以为,那五万黑甲武士,就是战龙会的底牌。
他以为,自己孤注一掷,就能换来一线生机。
直到此刻,当他看到那十万名如同神明般、从天而降的神箭手时,他才终于意识到……
自己,还是错估了战龙会的实力。
不,不是错估。
是……根本就没有估量过。
战龙会,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之前所看到的一切,无论是那些高大武士,还是这5万黑甲武士,都不过是深渊边缘,露出的些许微不足道的冰晶。
而深渊的真正面目,他连窥探的资格,都没有。
“我……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风霸瘫软在地,口中无意识地呢喃着,眼神彻底涣散。
他,完了。
行宫之上,死寂得如同坟墓。
风霸瘫软在冰冷的帅座上,双目失神,面如死灰。
前方那片由箭矢、火焰和死亡编织成的地狱画卷,已经彻底摧毁了他所有的意志和骄傲。
那十万名悬浮于空中的神箭手,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每一次引弓,每一次放箭,都像是在对凡人进行最无情的审判。
而他风霸,和他那曾经不可一世的百万大军,就是那跪在审判席上,等待裁决的罪人。
“完了……”
这个念头,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冰冷的、尘埃落定般的认知。
他输了。
“将军……将军!我们快走吧!”
一个将领连滚带爬地扑到风霸脚下,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那……那些怪物……他们要杀过来了!”
另一位将领也面无人色地跪在一旁,磕头如捣蒜:
“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我们还有第6军团!还有50万精锐!只要我们撤回凌云宫,守住皇宫,就还有机会!”
“撤?撤到哪里去?”
风霸喃喃自语,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了躯体。
就在这时,一个疯狂而卑劣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猛地钻进了他几乎已经停止运转的大脑。
对!撤回凌云宫!
皇宫里有凌云女帝!
那个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被他踩在脚下的绝世美人!
他输了这场战争,他失去了百万大军,他无法向赤龙王朝交代。
但是,如果他能把凌云域的女帝掳走,带到域外去……
这不仅仅是一个绝美的玩物,这更是一张最重要的底牌!
一个可以用来和赤龙王朝谈判,换取一线生机的筹码!
甚至,他可以利用女帝的身份,在凌云域的边境地带,拉起一支属于自己的逃亡军队,东山再起!
这个念头,像一剂最猛烈的毒药,瞬间点燃了他心中最后一点不甘的火焰。
“对……对!撤回皇宫!”
风霸猛地从帅座上弹了起来,他的眼中,再次闪烁起一种贪婪而疯狂的光芒,但那光芒深处,却是对死亡的极致恐惧。
“传令!”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嘶哑的咆哮。
“第6军团所有人马,调头!全军向凌云宫撤退!”
“快!快!”
第6军团的赤龙士兵,也早已被那神罚般的箭雨吓破了胆,听到撤退的命令,如蒙大赦,纷纷调转方向,拼命地向着凌云宫的方向逃窜。
一时间,整个赤龙王朝的第6军团,阵型大乱,如同一群被惊扰的蜂群,乱糟糟地向着后方涌去。
而此时,战场上,更是已经化作了人间炼狱。
那道由5万名黑甲武士组成的黑色堤坝,在承受了第一波冲击后,非但没有丝毫疲惫,反而开始了冷酷而高效的反击。
他们不再是单纯的防御,而是迈着整齐划一的、如同收割机般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前推进。
风霸的第2和第3军团,那曾经一百万的生力军,此刻已经被彻底杀穿了。
他们被黑甲武士碾压、歼灭。
士兵们的意志,在那种绝对的力量碾压下,已经彻底崩溃。
短短时间内,第2和第3军团就被杀倒了一半,剩下的50多万人,也早已濒临崩溃,丢盔弃甲,不成建制。
而在战场的另一侧,风霸的第4和第5军团,更是陷入了无尽的绝望。
他们被那10万神箭手,死死地压制在原地。
天空,就是他们的梦魇。
每一轮箭雨的落下,都像是在宣告他们的死期。
他们根本无法组织起任何有效的冲锋,甚至连集结起来都做不到。
他们只能蜷缩在盾牌之下,听着头顶那令人心胆俱裂的破空声,听着身边同伴被箭矢贯穿时的惨叫,在无尽的恐惧中,瑟瑟发抖。
他们的士气,已经彻底归零。
剩下的50多万人,不再是军队,而是一群被吓破了胆的、随时可能溃散的乌合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