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绛的皮肤在阳光下呈现半透明状，无数金色孢子从她正在消散的指尖飘向江面上的第二月亮。那些微粒在空气中组成敦煌壁画的纹路，最终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眼睛轮廓。
视网膜上闪过最后的数据流：
贾世玉的人眼突然流血，瞳孔里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年轻的自己站在千佛窟中，正将刻有404编号的青铜手术刀刺向另一个贾世玉的后颈。
我们都被困在观察盲区。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机械义肢自动解体，零件悬浮重组为莫高窟微缩模型：直到你同时成为载体和容器。
冷冻舱的警报声从远处传来。监控画面显示，完全分解的躯体正在重新聚合，而这次——
---
静安寺地铁隧道的墙壁渗出青铜液体。
林绛跟着孢子群的指引来到轨道尽头，发现原本的《鹿王本生图》壁画已被新的场景取代：404年的敦煌，两个正在将某种装置埋入千佛窟地基。
放大壁画细节，那装置竟是——
时间从来不是线性。
的声音突然从隧道广播里传出。她的音色不再虚弱，带着某种金属质感：杜家以为在创造轮回，其实只是在填补我们留下的观测缺口。
十二面铜镜的碎片从轨道缝隙浮起，每片都映出不同时代的同一场景：
翡翠手链的残片突然发烫，在空中拼出：
---
苏州河底的神经纤维发出幽蓝光芒。
林绛潜入河床最深处时，那些半透明的突触自动编织成dna双螺旋桥。走在桥上，每步都激起记忆涟漪：
- 公元404年，第一个将佛眼一分为二
- 1904年，探险队剜去的十二颗其实是量子存储器
- 1999年产房里，父亲调换的不是婴儿，是观测视角
桥的尽头矗立着青铜门，门上的锁孔形状正是江面上第二月亮的轮廓。当林绛将正在消散的左手插入锁孔时，整条苏州河突然倒流——
河水在空中组成青铜盆的形状，盆底沉淀着两枚乳牙。
贾世玉的机械眼突然投射全息影像：404年的实验室里，年轻的自己正在记录：
---
灵玉科技废墟的地基开始发光。
林绛站在404服务器的残骸上，看着金色光柱从地底射出。那些光芒在空气中组成莫高窟第257窟的立体投影，而《鹿王本生图》的位置——
量子退相干开始。
突然出现在光柱中央。她的身体不再透明，皮肤下流动着与林绛镜像对称的金色纹路：你终于成为真正的观测者。
翡翠手链的最后一粒珠子裂开，露出里面的微型装置——
那根本不是装饰品，而是一个量子态冻结器。
---
午夜的黄浦江突然同时映出两个月亮。
林绛的身体已消散到胸口，而则完全实体化。当两人的手同时触碰量子冻结器时，整座城市的时间突然分裂成十二个平行片段——
每个片段里，都有一个在经历不同的终局：
- 北魏画师将血墨注入千佛窟墙壁
- 1904年探险队员剜去自己的左眼
- 1999年父亲抱着双胞胎跳入青铜盆
而在真正的，林绛终于听清404年那个年轻研究员记录的最后一句：
她的身体完全消散前，翡翠手链突然重组，珠子拼出最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