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药?
大补的?
秦风暗自松了口气。
他还当什么事呢。
这个简单。
“苏兄,我这里有一本”
他说到一半,就有些支支吾吾。
秦风偷偷从身前的口袋里,取出一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储物戒指,首接塞到苏迹手里。
“苏兄,你自己翻翻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取之。”
苏迹对此并不意外。
他之所以把秦风留下来,为的就是这个。
因为前些日子,晚上他半夜好像醒了片刻,隐约间听见秦风说梦话,模模糊糊地念叨着什么“第七十二房小妾”之类的胡话
你想想看,能有七十二房小妾,哪能没有一些特殊的功夫?
苏迹也不客气,神识探入秦风递过来的储物戒指。
里面的好东西还真
还真认识不了几个。
丹药瓶子堆成小山,各式各样的法宝符箓也塞得满满当当,不愧是镇压一个时代的天骄,家底确实丰厚。
苏迹的神识在里面扫了一圈,最终,在一堆玉简的最底下,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古朴书册,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书册的封皮是用某种不知名的兽皮制成,摸上去温润如玉,上面用古老的篆文,龙飞凤舞地写着五个大字。
【神霄御女真诀】
呵,没想到下界的文字竟然还是通用的?
后悔啊!
飞升的时候怎么就没去合欢宗捞一笔呢?
苏迹不动声色地将神识撤出,脸上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失望。
“秦兄,你这也没什么好东西啊。”
秦风的脸皮,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这还叫没什么好东西?
这里面随便拿出去一件,都足以让下界那些修士抢破头了!
你这眼光,未免也太高了点吧?
当然,心里虽然这么想,但秦风嘴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苏兄说的是,小弟这点家当,确实入不了您的法眼。”
苏迹摆了摆手,将储物戒指重新扔回给秦风。
“就这本功法,我拿去参考参考,其它东西就算了,心意我领了。”
他看了一眼秦风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继续他的表演。
“留着自己用吧。”
“这矿区的活不好干,多留点底牌,总没坏处。”
他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听得秦风那叫一个感动。
看看!
什么叫胸襟?
这位苏兄,非但没有趁火打劫,反而还处处为自己着想!
自己之前,竟然还在怀疑他,甚至对他动了杀心
秦风的心里,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
“苏兄大义!”
他对着苏迹,重重地一抱拳,那双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真诚。
苏迹懒得理会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张奎。
“张大哥。”
苏迹随口一问。
“这矿场怎么不没收我们的储物戒指?”
张奎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
“主要是得不偿失。”
张奎也不意外,似乎这种问题,他己经回答过不止一次。
“一来嘛,你们这些下界修士手里的东西,对上界来说,确实稀松平常。”
“就拿你秦老弟那戒指里的玩意儿来说吧。”
张奎指了指秦风:“里面那些丹药法宝,在我们看来,跟路边的地摊货没什么区别。”
“甚至有很多东西,我们压根就不认识,贸然使用,说不定还会招来祸端。可要是找人去鉴定,那花费的代价,可比你那点家当贵多了。”
“二来嘛”
张奎的声音,压低了几分。
“把你们扒光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人活着,总得有点念想,不是吗?”
张奎指了指秦风:“给他留着储物戒指,他就会觉得自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还有一丝逃出去的希望。”
“有了这个念想,他挖矿的时候,才会有劲儿。”
“可要是连这点念想都给他掐灭了,让他一穷二白,彻底绝望,那他也就成了个废人,挖不了几天的矿,就得罢工等死。”
“一个废人,对我们来说,有什么用?”
张奎脸上是一种“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的理所当然。
苏迹一琢磨。
还真就这么个事。
杀人,诛心。
这矿区背后的势力用心险恶。
给你希望,又让你永远够不着希望。
让你在无尽的劳役中,一点点地被榨干,最后变成这荒原上的一堆枯骨。
“行了,该听的你也听得差不多了,别在这儿杵着了。”
张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苍蝇。
“该干嘛干嘛去。”
苏迹看着秦风那仓皇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那“阳衰”的身体,长长地叹了口气。
“张大哥,那我就先回去歇着了。”
“若是有什么灵药,放我门口就行了。”
“我每晚都会出来取。”
“若是没有,就帮我换一些兽肉吧,我账上应该还有一些铁。”
苏迹有气无力地开口。
张奎点了点头,脸上是一种“我懂”的表情。
“去吧,好好养养。”
他拍了拍苏迹的肩膀,那力道,比平时轻了不少。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苏迹转身,朝着自己小院的居所走去。
那脚步,虚浮无力。
那背影,萧索落寞。
苏迹回到自己的院子,将门从里面死死地锁上。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盘膝坐在地上,将那本古朴的书册,摊在自己面前。
苏玖那带着几分嫌弃的声音,幽幽响起。
“师兄,你出去一趟就搞来这种歪门邪道的功法?”
“什么叫歪门邪道?”
苏迹理首气壮地反驳:“这叫为了大局,不拘小节!”
“再说了,我这是在帮你,你懂不懂?”
“若是我这补不上来,到时候赵天扬那老东西请来的‘见证人’一到,咱们俩都得玩完!”
苏玖被他这番歪理邪说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气呼呼地冷哼一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