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我们刚刚走过!”
此话一出,亚伦瞬间警觉起来。
然而其他的人,却并不当回事。
伊索趴在车头,懒散说道:
“亨德森,你一定是累了,我们已经在这条路走了几个小时了,期间一个岔路也没有,这条路我们怎么可能走过!”
“我也可以驾车,”霍尔说,“虽然能够只能保证马车在往前走就是了,但可以让你休息一阵。”
但亨德森却摇摇,说道:
“我不累,可是是我看错了,唔,不该胡思乱想的。”
贝利取笑道:“一定是里根的大喊大叫,吵到了亨德森,以至于他心神不宁,产生错觉。”
“你们这些不知怜悯的人!”里根跳起来大骂,“我可是失去了心爱的宝贝,以供你们欢乐,
你们非但不感激,还以此取笑我!”
霍尔说:“好了,贝利,里根,都少说两句。”
至此,车上终于安静了下来。
而亚伦,则仔细留意观察路上的情况。
他忽然道:“我记得,同样也几个小时,没有遇到任何的行人马车了,这个情况正常吗?”
在图书馆宅了一辈子亚伦拢共没出过几次门,因此对于眼下的情况,他并没有自信。
此话一出,总是挂着微笑的伊索,笑容也渐渐淡去:
“这么说起来,却不常见,一般来说,半个小时还该遇到些人了。”
“不只如此!”禁回过脑袋,
,“不止没有人,没有遇到半处房屋,半亩农田,也没有瞧见人烟!
“否则我才不会觉得,这条路之前走过!它仿佛一点变化也没有!”
“那的确奇怪,”贝利说,“半天时间,足够我们在王国路过两座城堡,至少也不可能一座庄园和路中旅馆都见不到!”
车上的气氛,一下子沉重下来。
反倒是刚才失去心爱之物的里根,尝试活跃气氛:
“放轻松,这个世上,连侏儒都有,难道还少的了荒芜人烟的野路?”
亚伦从奥布莱恩湾出发,眼下来到了弗雷克山丘。
向北就有巨大的山脊拦路。
翻越山脊或者盆地,都过于耗时,所以车辆打算穿过柯夫曼山峡。
这条路,就是前往柯夫曼山峡的必经之路。
如果说,连这条路也算得上野路,那王国境内,也没有几条路,算得上大路了。
但紧张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除了亚伦之外,所有人很快就将这份怪异忘得一干二净。
霍尔开始唱歌,而吟游诗人则为他弹琴。
大家又开始欢声笑语,唯有面具下的蜡像表情呆滞。
车辆朝着前方又开了许久。
就在这时,亚伦忽然注意到一个东西。
立即指向那边:“那是什么?”
所有人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乌黑的东西,象是某种物品燃烧后的遗骸。
里根登时瞪大双眼,口中惊呼:
“哦!那是我的宝贝!”
此刻,亨德森勒马停车。
里根从车上跳下,迈着滑稽的步伐,走向那个黑物。
他捡起遗骸,眼角含着眼泪,悲伤地告诉他的朋友们:
“我的宝贝!已经彻底坏了!”
然而,就算是贝利,此刻也没有取笑里根的心思。
他面色铁青:“刚才,我们亲眼看到里根,将燃烧着的板凳扔到车后,如果这就是里根的板凳,不就意味着诡异的气氛,在队伍中蔓延,
亨德森激动地说:“我早就讲过了,我曾经走过这条路!现在你瞧,真的走过了!”
霍尔却怀疑道:“亨德森,莫不是你为了找回面子,悄悄调头,带我们回到这里来了吧?”
亨德森瞪了霍尔一眼:“你们都坐在车上,如果我调头了,你们难道会没有察觉?”
无人能够辩驳,亨德森说的是事实。
伊森惊恐得连步后退:“这岂不是意味着,我们向前走,却回到了过去?”
直到此时,里根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不再发出任何声响,只是悄悄将那个烧坏的板凳收好。
贝利望向亚伦:“胡安先生,这不会也是你的什么戏法吧?”
“这跟我没有关系,”至少不是亚伦的手笔。
此刻亚伦已经可以确定,他们已经被困在了某段空间之。
亦或者,是时间。
总之,影响他们的,必不可能是寻常之物超凡力量,正在他们的身旁流动。
而亚伦不觉得这完全是巧合。
如果这段局域会吞噬任何路过此地的行人,那么这儿不可能只有亚伦这伙人。
至少,也该有些户骸或者废弃马车。
但是,路上什么也没有,干净得就象是,只是一段行人经过就经过的,寻常道路。
那么有理由怀疑,这份怪异,只为吞噬他们这伙人而来。
如果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么目的是什么?
这个超凡之力究竟强大,亚伦并不觉得,拥有此等超凡之力的能力者,会专门来对付几个流浪讨生活的艺人。
若是被针对,亚伦觉得,也该针对他,
他是个超越者、超凡能力者,同时也是一个调香师。
尽管此刻他的身上没有调香瓶,但他眼下整个身躯,都是调香师能力的产物。
他身上的香味,就连伊索都能闻出来,更不要说,对香味敏感的调香师了。
亦或者,针对亚伦的不是某个特定的人,而是这片局域本身。
它检测到亚伦的特殊性,或者体内流淌的特调香料,因此将他们一行囚禁此地。
不管如何,如果不尝试逃脱,他们很可能会死在这片局域之中。
这种能力不可能没有弱点,它既然有入口,就一定有出口。
但待在原地,不可能解决问题。
他不知道原理,就得不断试错才行。
试错试错,得试才能错。
亚伦对众人道:“留在原地无益,上车吧,我们再往前走走!”
众人听闻,同意了亚伦的提议。
贝利走到里根身前:“你那板凳呢?”
“在我怀里。”
“拿来!”
里根虽有不舍,但还是交出了。
贝利直接将之丢到了路中心。
亚伦顿时明白,他是想拿那个板凳,当作记号。
马车继续驱车。
车上的气氛,紧张到极点,唯有再有心思活跃气氛。
一阵后,前方又出现了那个板凳。
亚伦皱眉,这件事不可能自己过去。
他又提议:“调头吧,这次反方向试试看。”
亚伦没有想到,才刚刚出门,就遇到了这样的麻烦事件。
正如镜中人所言,调香师永无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