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索菲亚还是在俘虏营中被关了许多天,
直到那名军官,走进了昏暗、潮湿和航脏的营房。
他独自进来,用轻篾的眼光审视着索菲亚,
浓密的胡须包裹住整个下巴和上半部分脖子,腰间那把笔直的军刀为他增添了许多威严。
索菲亚想过,用现在这副可怜的模样去讨好对方,最终却还是放弃了。
尽管她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有自信,但眼下却满身污垢,边上的排泄桶也熏得她一身臭气。
最重要的是,徜若眼前当真是个刚正不阿、不近女色的死板男人,那么索菲亚的行为无疑在自掘坟墓。
尽管,索菲亚也想收藏一件极富男子气慨的藏品。
所以,索菲亚只是和对方沉默地对视。
安德烈质问索菲亚的目的,她当然说自己没有目的。
“你说谎,”安德烈简短地宣称。
“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目的,”
索菲亚用她过人的表演天赋,将自己的表情控制得细致入微。
“你说谎,”但安德烈依旧坚信他的判断,
索菲亚沉默了,他不清楚安德烈是在跟她玩心理战,还是真的有判断索菲亚是否说谎的办法。
如果不将这个问题弄明白,贸然的回答可能会将她推向地狱深渊。
正在索菲亚纠结之时,安德烈揭露了谜底:
“我已经调查过你,你是个外国人,一名演员。联邦不缺艺人,我也跟无数的演员打过交道“看得出来你演技出色,但却骗不过我。你可以控制你的表情、动作,却无法控制眼神。
“眼晴是心灵的窗户,它会告诉我你内心的倾向。我观察过说谎之人的眼神,就跟你现在如出一辙。”
索菲亚无法判断安德烈是否在说谎,但却足够她掌握安德烈的态度一一他只是在要求一句实话。
既然如此,索菲亚坦然承认道:
“我跟那个士兵接触不完全是偶然,我故意在晚上前往酒店,然后等待一名士兵来尝试和我搭山。”
安德烈眯起眼:“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只是想跟一名帅点士兵睡觉而已。”
“你撒谎。”
这次安德烈肯定是在吓索菲亚,因为她说的可是实话:
“我没有撒谎,毕竟,你们身上的军装真的挺帅。”
安德烈没有再说索菲亚撒谎,而是背着手沉默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后,他道:
“你当时为何说要来参军?”
“为了求生,”索菲亚道,“如果不这么说,我和那个男人眼下都应该掉脑袋了他如何了?
“你关心他的死活?”
“不,”索菲亚耸肩,“好奇而已。”
“我没有杀他,但将他送去了军事法庭,”安德烈说,“至于你,却并非军人,只能由我来考虑如何处置你。”
“你考虑好了吗?”
“取决于我对你的看法。”
“你怎么看待我?”
“婊子。”
索菲亚笑了:“那你还真是看准了我。”
“也是个强者,以及狡猾的流氓。”
“这些可不是用来形容姑娘的。”
“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起,你就表现得镇定自若,完全没有因为意外来临而慌张,反观那个士兵,却着实是个孬种。
“事实上,你的强大也的确拯救了你,这同样也是你狡猾的体现,你迅速判断了局面,跟我说你要参军,让你得以暂时保命。
“但你狡猾不止如此,从我进来开始,你一定就已经在用你的那颗野狐之心,尝试从我这里获取生机。”
“所以,我成功了吗?”
“你失败了,我可不是能够被女人随意动摇的处男。”
“因此你拒绝了我的参军请求吗?
“你果然狡猾,直到现在还没有放弃。”
“没有人想死,我也一样。”
“我不需要逃避死亡的士兵。”
索菲亚面露微笑:“不,虽然那是我的动机之一,但我也渴望参军。”
安德烈问:“为什么?”
“既然你已经调查过我,你应该知道,我所在的剧团即将留在月宫城,开设并经营一家剧场。”
“那又如何?”
“而我本打算在那一天,离开剧团,然后前往其他地方闯荡。”
“为什么?”
“我不喜欢安稳,我喜欢刺激,”
索菲亚笑了笑,
“只有那样,我才无暇顾及我的航脏。所以,参军对我来说,不算一个太坏的选项,我也很期待,假若我穿上那身军装,我又将经历什么。”
“可你是个外国人。”
“所以死不足惜,”索菲亚从容回答,“而我也不是一个远东大陆人,我对这片土地的战事没有偏见,不会是你军队里的蛀虫。”
“女人本身就是军队里的蛀虫。”
“你未曾见过军队里的女人,如何得出如此论断?”
似乎是将安德烈驳倒了,对方没有立即给出反驳。
索菲亚立刻明白,这是一个乘胜追击的好机会:
“女人在满是男人的军队里,性别的确是困难,这群长期远离异性的男人,必然对女子充满欲望。
“我能预见,我必然遭到强奸,但正如你一开始的判断那样,我是个婊子,我不害怕这样的局面。”
安德烈冰冷一笑:“所以你会在那时选择享受是吗?”
“不,”索菲亚表情严肃,“我虽然是个婊子,但我不是随便的人,我只跟我选中的人上床。
如果有谁强奸我,我一定会杀了他。”
“即使这样,你也要追寻你口中所谓的‘刺激”?”
“这是代价,”索菲亚道,“世间的一切都价码,只有幼儿和白痴才会天真或愚蠢地以为,天下当真有什么免费的东西。”
“这是你的看法,”安德烈说,“我为何要招一个没用的女人添加的军队,平添风险?”
“女人有时可比男人有用得多,”索菲亚道,“而我同样不是普通的女人,我是一名魔法师。
此刻,索菲亚忽然感觉,一切是否都在亚伦的计算当中?
他给出的那本书,让索菲亚成为了一名卷轴魔法师,
而这个身份,眼下很可能让安德烈对她改观,而留她一命。
这样一来,她即将迎来一段崭新的人生。
可如果是这样,亚伦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眼下,她越来越渴望收藏那名英俊的图书管理员了。
“你会魔法?”安德烈如索菲亚预期般询问。
“是的,”索菲亚回答,“你不是会看人的眼神吗,你现在瞧瞧我是否在撒谎。”
安德烈凝视索菲亚许久,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索菲亚只需提出最后的问题:“好了,司令官大人,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安德烈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开了俘虏营而索菲亚莫名觉得安心,她感觉自己可能活下来了。
第二天,有名胖婶带着一卷尺子走进俘虏营,丈量了索菲亚的身材。
又过了几天,一名身着军官服装的年轻男人,将索菲亚从俘虏营带了出去。
她被带到一间空置的营房里,里面摆着一个装满了水的大木盆:
“你洗个澡,将这身衣服换上。”
军官指向边上的桌子,桌面摆放着一套这个部队士兵同款军装。
索菲亚笑了,她知道自己活下来了。
高兴之馀,她打量了一眼前方的这名军官。
他的脸庞很是秀气,与他身上威武的军装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索菲亚顿时对其有了兴趣,想要将其收藏为自己的藏品。
她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洗?”
军官皱眉:“不要眈误时间,司令官大人还在等着我们。”
索菲亚表演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求你了,我在俘虏营呆了许多天,身上脏死了,我需要一个人来帮我擦背,否则,只会眈误更多时间。”
军官一脸的不情愿,但最终,他还是朝索菲亚点了点头。
哈,这是个索菲亚善于对付的类型。
事实证明这并非她自视甚高,因为这位军官最终还是赤裸着身子,钻进了她的浴桶里。
等军官穿上衣服后,脸庞便立即恢复了冷峻,并催促起索菲亚,
索菲亚也迫不及待地穿上,那套为她量身定制的女款军装。
她相信,她是第一个穿上这款军装的女人。
接着,索菲亚便跟着那位军官,前往面见安德烈。
走了一段距离后,他们在一间最大的营房前停下。
两人走入,安德烈就坐在最深处的一张桌子前,用羽毛笔快速圈改着什么。
伊戈尔呼喊了一声:“大人,我将她带来了。”
安德烈这才抬起头,警了索菲亚一眼:
“你今后就是我部队的指挥营助理官,具体工作,伊戈尔秘书官会跟你交代。”
索菲亚点头:“是,大人。”
“你的住处就在指挥营,但是除了睡觉期间,你必须收好你的卧榻。而战时紧急会议随时可能召开,你也必须随时做好工作的准备。”
“是,”索菲亚再次颌首。
“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这是军队的机密,他们无权知晓,”安德烈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
“那我可以去取一样东西吗?”
“军队会提供你所需的一切。”
“不,那东西无可替代,我也必须带上它。”
安德烈眯起眼:“什么东西?”
“一本书—”
伊戈尔带着索菲亚,前往指挥营。
此时营内空无一人,但是摆放着一张战术桌,以及数条椅子。
“每次转移阵地时,你需要与运输部队交代清楚,千万不能遗漏了这里的一切,”伊戈尔认真地介绍。
索菲亚点头。
“每次会议时,你需要为所有参加会议的人服务,类似于你们王国的侍酒。”
“明白了。”
“有时也会需要你处理一些文本工作,”伊戈尔说,“你会写字吗?”
“会,但并不精通。”
“那就尽快精通,”伊戈尔语气透露了此事没有妥协的可能,“还有,听说你会魔法?”
“是的。”
“之后告诉我你具体会怎样的魔法,”伊戈尔说,“你最大的价值,就是你这副女人身躯,和你所掌握的超凡之力。
“这是你现在还活着的唯一原因,你必须时刻做好为了部队而牺牲的准备。”
索菲亚闻言,微笑着靠向伊戈尔:
“所以要是我真的快死了,你会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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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戈尔冷淡地将索菲亚推开:“我只会做谨记自己的职责,做我该做的事情。”
男人总是嘴上逞强,所以索菲亚并不在意伊戈尔此刻的态度。
她只是说:“今天夜晚,你能来指挥营吗?”
“你疯了!这可是军中最重要的地方之一!”
伊戈尔用他长睫毛的大眼睛,狠狼瞪向索菲亚,
“我怎么可能跟你在这种地方做那些事!司令官大人之所以让你单独住在这里,就是考虑道你女性的身份,他不希望自己的部队变成窑子!”
但你刚才不也没有把持住?
索菲亚暗想,却并没有说出来。
伊戈尔不耐烦地问:“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我的书?”
“你不能离开部队,这是死命令,”伊戈尔说,“但是安德烈司令官允许我派人去取。我之后就会安排,在检查那本书没有问题之后,你才可以拿到。”
索菲亚点头。
眼下,她只希望快点拿到那本书。
它对索菲亚,似乎变得越来越重要。
因此索菲亚决定一定要将这本书彻底掌握,兴许,这能成为她的一项支柱。
索菲亚此前从来没有料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士兵。
而且,看职务,似乎还是名军官。
对于这种未知而新鲜的未来,索菲亚只觉得兴奋。
不过她还是她,婊子索菲亚,收藏家索菲亚。
这个营地可能到处都是她的潜在藏品。
虽然没有人敢在指挥营里,被她收藏。
但是,索菲亚从来不挑地点。
而从穿上这身军装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感觉有无数的目光,在她妙曼的身躯上贪婪游走。
索菲亚很开心,也很享受。
之后她拿回了《卷轴工艺》,然后某一天一部队开始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