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挞拔虚三人缓缓走了过来。
来到叶问天两人面前时挞拔虚便缓缓展开了腰间的兽纹折扇，扇面上的凶兽仿佛在暮色中活了过来，眼尾扫过叶问天，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轻蔑。
“听说你破了吴昊的追风剑域？倒是比那些只会喊口号的新晋弟子强些，可惜……”
他故意顿了顿，扇尖指向玄木榜上“叶问天”三个字。
“在真正的实力面前，这点手段还不够看。”
樊浩握着灵剑的手指微微收紧，银白剑鞘上的寒光晃了晃，语气冷得像冰。
“明日的比试，若是我遇上你，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差距。”
他向来最看重剑技，见叶问天凭剑扬名，心底早已攒着一股较劲的心思。
叶问天神色未变，只是淡淡瞥了三人一眼，既没接话，也没露出半分怯意。
林岳却忍不住往前站了半步，挡在叶问天身侧，笑着回怼。
“挞拔师兄这话可不对，比试还没开始，谁输谁赢可说不定。再说，樊浩师兄的剑虽强，但若遇上能看透剑路的人，未必能占到便宜。”
他这话看似随意，实则暗指叶问天能破吴昊剑域，自然也有应对他的法子。
石音音闻言，掩唇轻笑起来，玉簪上的莲花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散出的花香似乎更浓了些。
“林岳师弟倒是会护着人，就是不知道明日比试时，你还能不能这么镇定。”
她说着，指尖在玉簪上轻轻一弹，一道极细的音波悄无声息地朝林岳掠去。
这是她惯用的试探手段，若对方源气不稳，此刻便该露出破绽。
可音波刚到林岳身前，叶问天便看似无意地抬了抬右手，一道黑红色光晕从叶问天指尖飞出，那道音波撞上光晕，瞬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石音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她没想到叶问天竟能如此轻易地化解她的暗招。
“比试讲究公平，用这些旁门左道试探，未免有失核心弟子的气度。”
叶问天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三人耳中。
“明日擂台上，我会凭实力应战，至于结果，咱们擂台上见分晓。”
说完，他不再理会三人难看的脸色，转身对林岳道：“时候不早了，回去准备明日的比试吧。”
林岳点了点头，跟在叶问天身后离开，路过青石栏杆时，还特意朝挞拔虚三人扬了扬下巴，模样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意气。
两人刚走出演武场，林岳便忍不住压低声音。
“这三人也太狂了！尤其是挞拔虚，真以为武皇境四重就能稳赢吗？”
他越说越气，又想起刚才石音音的暗招，更是皱眉。
“还有石音音，居然暗地里用迷音术试探，也太不光彩了。”
叶问天脚步未停，指尖轻轻摩挲着龙渊剑的剑柄，语气平静。
“明日只要发挥出正常水平就好。”
林岳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说着，很快便回到了弟子居住的院落。
刚走到院门口，就见一个身着灰色弟子服的少年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个木盒，看到叶问天，立刻迎了上来，神色带着几分恭敬。
“叶师兄，这是李师兄让我教给你的。”
叶问天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枚通体莹白的玉佩，玉佩上刻着复杂的符文，隐隐透着灵气。
“这是……”
他有些疑惑，不明白李文轩为何会送他东西。
“李师兄说，这是凝神佩，能在比试时稳定心神，抵御音波类的攻击，明日对付石音音或许能用得上。”
少年解释道。
林岳凑过来看了看玉佩，惊讶道：“李文轩居然会给你送凝神佩？我还以为他会因为你抢了剑试的风头，对你有意见呢。”
李文轩向来心高气傲，之前不少弟子都怕他，林岳也没想到他会主动帮忙。
叶问天握着凝神佩，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眼底泛起一丝诧异。
“或许，是向我示好吧。”
他将凝神佩交给了少年，随后开口。
“东西还给他吧，不管怎样，这份情我记下了，明日比试结束，再向他道谢。”
少年点了点头，随即离开。
当晚，叶问天在院中打坐，龙渊剑放在膝上，剑身偶尔闪过一丝微光。
他没有刻意修炼，只是在梳理今日比试时的感悟，同时调整状态，为明日的比试做准备。
下一秒叶问天身影突然消失。
混沌塔第一层内，周遭的无尽虚空便泛起细碎的涟漪，不同于外界演武场的喧嚣，这里只有死寂般的沉静，连光线都似被吞噬，唯有他掌心龙渊剑的黑红色光晕，在虚空中映出一圈微弱的光痕。
他抬手将龙渊剑横在身前，剑身上的龙纹在虚空里愈发清晰，仿佛在呼应他体内涌动的源气。
“前三式破碎、寂灭、虚无，皆是以剑破万法，可这开天……”
叶问天低声自语，指尖轻轻划过剑刃，回想着过往修炼时的瓶颈。
每次催动源气试图触及第四式，体内的灵力便会如失控的洪流般冲撞经脉，非但无法凝聚剑势，反而会让自身陷入紊乱。
剑斩轮回诀作为叶问天身上最强大的底牌，一直以来帮助叶问天击败多少敌人。
叶问天一直渴望将其彻底领悟，前三式，破碎，寂灭，虚无都成功领悟，唯独这第四式开天一直不成功。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将心神完全沉入体内。
源气顺着经脉缓缓流转，每一次循环，都带着龙渊剑的凌厉气息，渐渐在丹田处汇聚成一团黑红色的气旋。
当气旋运转到极致时，叶问天猛地睁眼，手腕翻转，龙渊剑朝着前方虚空狠狠斩下。
这是他无数次尝试的起手式，剑招带着“破碎”式的刚猛，却在触及虚空的瞬间，刻意放缓了剑速，试图在“破”之后，寻得“立”的契机。
“嗡——”
剑刃与虚空碰撞，发出沉闷的嗡鸣，却只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裂痕，下一秒便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叶问天眉头紧锁，他能清晰感受到，刚才那一剑中，“破”的力量依旧占据主导。
所谓的“开天”并非单纯的斩断，更像是在虚无中开辟出新的秩序，可这“立”的力量，他始终无法掌控。
“看样子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