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亭静这话,是明显的先抑后扬手法。
先卖惨,先说自己宗门有多穷,然后再一副肉痛或者大气的模样稍微出点血,好堵住对方的嘴。
这种办法虽然老套,但好用就完了。
面对董亭静给出这一套,姓方的虽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他还是无可奈何的问:
“所以,董门主的意思是……”
话到这里,董亭静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这样吧!
待会儿,我派人将方长老你请到我们宗门的仓库里。
方长老你可以在我们仓库里随意挑,能挑多少就挑多少,能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
带走的东西,就算是我们欢喜门为合欢宗对抗魔道邪修出的一份力了。
如果方长老有能力的话,把仓库里的东西全带走也不是不行,就当我们欢喜门为了合欢宗毁家纾难了!”
一番话,把姓方的挤兑的不行。
还为了合欢宗毁家纾难?
这事若是传出去,尤其是传到崇明部洲北域后,合欢宗的形象会狂跌,说出去合欢宗都会惹人笑话!
你们合欢宗遇到麻烦是你们合欢宗的事。
麻烦就算再扩大,最多也就是崇明部洲东域的事。
凭什么来我们崇明部洲北域吸血?还凭什么要求欢喜门毁家纾难?
太离谱了吧!
所以,就这一句,注定了姓方的待会儿去欢喜门的仓库时,不能拿的太过分。
也算是变相的让姓方的束手束脚了。
明显落到下风的姓方的,这个时候脸色难看,他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说他要不要生气?生气于这个董亭静太过奸诈?
不行,人家都已经准备“毁家纾难”了!
你说他不要就这么顺势答应,面上笑呵呵的维持体面不撕破脸皮?
也不行,总感觉这种表现会让他显得很蠢。
总之这个时候生气不行高兴也不行,七上八下的让姓方的下不来台。
而上面的董亭静,则是淡定的喝了口茶。
她心里的计划是这样的。
真以为待会儿,她真的会让人把这姓方的,带到他们欢喜门的仓库里?
那就错了。
他们欢喜门深谙狡兔三窟之道,所以暗地里创建的仓库,有好几个。
其中一些欢喜门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表面上看上去花里胡哨,实际上实际意义和实用意义不太大的修仙资源,都被堆到了一个仓库里。
所以待会儿,只需要把这个姓方的引到这个仓库里,就万事大吉了。
这是摆明了要哄他一回。
姓方的也知道欢喜门是要哄自己。
现在就看在这心照不宣之下,姓方的会不会因为这一时之气而翻脸了。
他若是真敢翻脸的话……
后续事情会如何发展,谁也说不清。
且说此时的周兆。
周兆待在欢喜殿的正殿里,他一直保持着虚化隐空状态,谁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如此隐藏着,他以一种看戏的心态,观看着事情的发展。
尤其是笑呵呵的看着姓方的吃瘪。
看着这姓方的还在七上八下不知该作何反应,周兆又笑呵呵的看向坐在上面的董亭静。
作为欢喜门的门主,董亭静给周兆的印象,一向是比较好说话的那种。
殊不知,董亭静好说话也得分人。
对待周兆这种明显战力不输于她的同境界的人,董亭静自然是好说话的很。
对待这个姓方的如此拎不清还敢在自己面前无礼放肆的人,董亭静自然是手段不凡,能把对方挤兑的有苦说不出。
不愧是她呀……
正在周兆如此心里赞赏之际,那边坐着的姓方的终于有反应了。
只见他咬牙切齿的道:
“董门主,你确定要我到你们宗门仓库里随便挑随便拿?
我可说好了,我是个混不吝的。
真有必要的话,我是有可能把你们宗门仓库一扫而空的!”
见对方还想以混不吝来威胁自己,董亭静直接笑了:
“随便挑随便拿是我的承诺。
如果方长老真的能够把我们宗门仓库一扫而空的话,你就全部拿走吧!
只是……”
注意这个转折哈。
转折转到这里,董亭静一副无奈叹息的模样:
“只是方长老将我们宗门仓库扫干净并一走了之后,我一定会向整个崇明部洲北域,宣扬方长老的所作所为。
届时,方长老固然不怕丢脸,可是方长老所代表的合欢宗,名声在我们北域会如何……我就管不了了。”
姓方的有点气急败坏:
“你……”
“还有就是,把这事儿向整个崇明部洲北域透露出去时,我可能会一不小心,把方长老你回崇明部洲东域的路线,也透露出去。
您一个人身负巨额资源,孤身回崇明部洲东域,可能就没那么安全了。
如果路上出什么事的话,那我也只能表示同情。”
威胁!这才是几乎明目张胆的威胁!
听到这里,姓方的脸色几乎发白。
顺着刚刚董亭静这话一想,姓方的立刻意识到,这种事情董亭静搞不好真的能做出来。
自己如果真的带着巨量修仙资源回崇明部洲东域的话,真的有可能会遭到半路截杀!
甚至,这个姓董的娘们,干脆会直接买凶杀人,把自己在路上干掉。
然后把从自己身上获得的巨量修仙资源,重新悄无声息的运回他们宗门。
如此一来,简直相当于他们的欢喜门把钱从左兜转移到了右兜,从头到尾没什么损失。
想明白这些,姓方的愤怒无奈之馀,还是有些不甘心。
他开始出言反威胁:
“董门主,您这样就过分了吧?
我可是合欢宗的长老。
如果我在回宗门的路上出了什么事,你们欢喜门就不怕我们合欢宗事后问责!?”
听到这话,上面的董亭静一副惊诧的似乎被吓到的模样:
“啊?问责?为什么要问责我们欢喜门?
我们欢喜门为了对抗崇明部洲东域的魔道邪修,可以说是大出血呀!
而且如果方长老带着资源是在回合欢宗的路上出了什么事的话,那也只是在路上出事。
并不是在我们欢喜门内出事。
事后就算合欢宗问责,又以什么理由问责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