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家母后这话,周兆不由得哈哈大笑: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呃……亦我母。
不愧是我母后,就是了解我。
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历练,修为确实不是略有精进,而是上了一个大台阶。”
“这样啊……”
看着周兆这副向自己母亲显摆的表情,许致舒笑得温柔又骄傲:
“不愧是我儿子,就是优秀。”
周兆脸皮极厚的接下了自己的母后的称赞: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儿子?”
然后他又开始关心:
“对了,这一年里母后过得怎么样?生活的舒不舒心?有没有吃好睡好?
朝政如何?母后垂帘听政听的如何?朝上的那些官员有没有给您找麻烦?有没有给您气受?”
许致舒越发欣慰:
“哀家是神母皇太后,背后有你这个仙师撑腰,自己手腕也是有的,有谁敢给我气受?
不过……朝政嘛,麻烦肯定是会有的。
好在凭你母后我的能力,把握朝政也算把握的越发顺利了。
就是……”
“就是什么?”
“没什么,总有一些宵小之辈暗中恶心人。
但他们也只是恶心人,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虽然母后笑得雍容大方,但周兆何等了解自己母亲?还是一眼看出了母亲心里的不悦和心烦。
直至今日,周兆忽然理解到了母子之间一种双向的感情。
有道是儿行千里母担忧。
儿子在外奔波打拼,遇到什么事的话,一般是会隐藏在心里不说出来的,偶尔和父母联系也只是报喜不报忧。
母亲在家里何尝不是也这样?
遇到什么事情也不想麻烦自己孩子,也是报喜不报忧。
放到以前倒也罢了,但现在可不行。
周兆都筑基境界了,还拿捏不了一群凡人?
于是周兆变了神色,略微严肃的看了一眼站在许知舒身边,多年服侍她的宫女。
这宫女是周兆母后最信任的心腹,心里自然是向着许致舒的。
接到周兆的眼神,宫女便立刻开始告起了状:
“殿下有所不知,太后他受了委屈!
最近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城坊间出现传言。
传言说,先帝卒然崩逝,新帝又年幼,有太后垂帘听政,本就是权宜之计。
然而垂帘听政之人,既不是圣母皇太后也不是母后皇太后。
所谓神母皇太后,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
传言还说什么,观此太后听政,颇有祸国殃民之举。
等皇帝长大之时,太后怕是会不舍手中权力,以至于会发生女主祸国牝鸡司晨之事!
与其届时国家不稳,还不如让太后早早还政于朝,让诸位大臣共同辅国。
等皇帝长成长大之时,再由群臣交还权利,由陛下亲政。”
听完了坊间传言内容,周兆脸上满是冷笑:
“这传言也就能骗骗无知小民罢了,算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此传言肯定出自朝中,不知道哪个被猪油蒙了心的敢暗戳戳的搞事。
想搞事不光明正大的出招也就罢了,偏偏用这种恶心人的方式!
还名不正言不顺?
还担心女主祸国牝鸡司晨?
还让太后早早还政于朝?让诸位大臣辅国?
信不信,让这些所谓的国家干臣辅国,等小皇帝长大后,更难亲政,更难拿回手中的权力?
届时小皇帝肯定会被架空!
肉都让狗吃到嘴里了,还指望狗把肉吐出来?
痴心妄想!”
骂了一阵后,周兆忍不住看向自家母后:
“母后,你或许能忍一时之气,但绝对不是一直忍的人。
您手里不是有那个什么情报组织吗,您不是还打算发展壮大那个组织吗?
那情报组织难道都是废物?就没查出幕后黑手?”
许致舒温柔一笑:
“他们正在调查。
这个幕后黑手手段不错,想调查出来得费一番功夫。”
周兆直接冷笑:
“说白了还是废物,没有达到无孔不入滴水不漏的境界。
罢了。
若是我碰不上还则罢了,既然我碰上了,自然要为母后撑腰。”
说完,周兆就坐在座椅上不说话也不动了,闭着眼睛开始大范围放出神识,让神识笼罩整个都城,仔细感受着都城里的风吹草动。
他这个架势,把许致舒给搞懵了:
“儿子,你在干什么?”
周兆笑了笑:
“没什么,就是在感受整个都城的情况。
能在坊间放出这样的流言的人,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我坐在这儿就能顺藤摸瓜,我坐在这儿,整个都城里的情况就逃不出我的感知。
就是需要时间慢慢甄别。”
看着看似在闭目养神的好大儿,许致舒心里一阵惊奇。
上次自己好大儿帮自己撑腰,去暗中调查那些大臣屁股底下干不干净时,都是亲自出动的。
这次好大儿连出动都不用出动了,坐在这儿就能搞清楚他们的事?
果然,儿子的修为确实不是略有精进,确实是上了一个大台阶。
许致舒越这么想,越为自己儿子感到骄傲。
于是她也不说话了,安安静静的喝茶,等着自己好大儿给自己撑腰。
周兆用大范围神识仔细感知了一阵后,睁开了眼睛,并得出了结论:
“果然是朝中迫不及待的利欲熏心之辈。
面上一套背后一套,表面上光风霁月德高望重,实际上阴险狡诈直欲作呕。
母后,是……
算了,有纸笔吗?
我还顺带着发现了不少人的小辫子,像上一次一样直接写下来吧。”
不需要许致舒吩咐,立刻有宫女笔墨伺候。
周兆也不客气,坐在书桌前拿起笔,就开始细细记录起来。
他一边写还一边吐槽:
“母后,明天朝仪之时我也不出面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狗就是改不了吃屎!
哪怕有我时不时的警醒他们,他们依旧不放弃侥幸心理,依旧顶着滔天之祸我行我素。
既如此何必和他们多废话?
明天早朝之时我会暗中动手,完事后交由母后你收场就行。
咱们母子俩打配合,让他们大祸临头。”
许致舒依旧坐在那里,她喝茶点头兴致勃勃: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正在此时,宫殿外面忽然闯进来一个雀跃的声音:
“姐!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