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术式看上去尚可,威力却远未及预期。
或许……是因为我太强了。”
通天略带遗憾地摇了摇头。
这样的攻击,即便他不用真元护体,仅凭这具被此界本源压制、实力不足原本十分之一的肉身,也能毫发无损。
那招术直逼他的要害,仿佛瞄准了太阳穴一般精准。
即便攻击双目、咽喉这些脆弱之处,也无法撼动对方的防御,宛如击中铁石。
“这家伙是铜浇铁铸的不成?”
施术的雨隐忍者们个个面露惊愕,眼神呆滞。
这样的对手,他们从未遭遇过。
“别愣着!他不过是肉身强横罢了,多半用了岩遁类的护体之术,集中攻击!”
为首的雨忍一声低吼,众人瞬间回神,迅速结印再战。
“忍术……我看到了!啊咧,我也看到了!”
“抱歉,我没工夫陪你们玩下去。”
通天轻轻摇头,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朝大门迈步而去。
“找死!”
见他如此轻蔑,雨忍们怒火中烧,纷纷催动忍术,誓要将此人当场诛杀。
然而,就在他们尚未完成结印之际,一股浩瀚如天威般的元神压迫自通天体内骤然爆发。
刹那间席卷四方,天地为之震颤。
每一个被这股气息扫中的雨忍,就如同凡人被巨锤猛击头颅,眼前一白,意识轰然崩塌,全身气力顷刻抽空。
只见他们接二连三瘫倒在地,横七竖八,毫无还手之力。
轰——!
当通天踏进钢铁主楼一层时,更多埋伏的忍者跃出偷袭。
可此刻,那元神威压已如神临尘世,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沿途虚空震荡,钢筋水泥墙体寸寸龟裂,仿佛秋风扫落叶般摧折殆尽。
尽管此界法则压制诸多能力,包括道体强度等皆受天道本源钳制,但元神之力却是盘古大神庇佑其降临此境的关键根基,因此并未被过度削弱。
纵使如今通天的元神仅存原本百万分之一,面对这群困守孤楼的普通忍者,依旧如同洪流碾蚁群,毫无悬念。
他视周遭雨忍如无物,稳步前行。
不需出手,每过一人,便有一人无声倒下。
每一层都有大量守卫欲阻其去路,却无一例外,在未及近身之时,便已被威压震得昏死过去。
直至通天登上顶层,立于房门前,面对阿喃与帐门所在密室之时,整座钢铁大楼内,除二人之外,再无一名雨忍能够站立。
不止如此,楼层各处墙面、地板尽皆布满裂痕,蛛网密布。
这座建筑本极为坚固,常年浸于水中却依旧崭新如初。
而今,却已化作摇摇欲坠的危楼,随时可能倾覆。
通天静立门前,屋内的阿喃与帐门却满脸震惊,神情恍若目睹禁忌之景。
事实上,在他们眼中,这正是最可怕的现实。
“你看见了吗?阿喃。”
帐门低声开口,声音微颤。
“这种气势……为何?这世上怎会有人无需施展任何忍术,仅凭自身气场就能让整个雨影塔的精锐尽数昏迷?”
“哪怕是传说中的忍者始祖——千手柱间,就算集合我们已知的所有瞳术与秘法,也难以做到如此地步。”
“不……就算是六道仙人亲临,恐怕都难有这般威势!”
阿喃喃喃自语,语气中满是恐惧与震撼。
他们早知通天非同寻常。
可随着他一步步登高,脚下倒下的忍者成倍增加,心中的评估也随之翻倍提升。
当通天最终停驻门外时,他们脑中早已空白一片。
无论自称“天使”的阿喃,还是自命为“神”的帐门,此刻只剩下一心敬畏,再无杂念。
“哪怕是最强幻术,也无法在瞬息之间令多人同时失去意识。”
即便是余知玻一族的万花筒写轮眼绝技——月读,虽能直接侵袭精神,但也只能一对一发动。
更何况,幻术内外时间流速虽异,现实中仍需数秒才能奏效,绝不可能在敌人靠近前就使人当场昏厥。
可此人,仅仅释放出自身的气魄,便让所有阻挡者无法承受,纷纷仆倒。
——何等恐怖的存在。
尽管忍者世界并不讲究“神识”或“神念”这类概念,但强者之间对于气息的感知,依旧有着某种默契的认知。
这种感知能力,本质上在各个不同的世界中都存在相似的表现形式,只是叫法各异罢了。
然而,无论哪个世界的强者所散发出的威压与气势,几乎都无法与来自洪荒世界的通天相比——那种压迫感,霸道得近乎碾压。
此刻,站在门外的帐门与阿喃亲眼目睹这一幕:通天并未出手,仅仅静静伫立,周身却仿佛弥漫着一股无形的波动,竟让周围的雨忍一个个晕厥倒地。
在帐门和阿喃看来,这不过是对方刻意展现的威慑姿态,也是他们目前唯一能理解的解释。
“光是站着不动就如此骇人……若是真的动手,整个忍界,有谁挡得住他?”
想到自己曾经自诩为“天命之人”的种种行径,帐门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的自嘲。
忍界辽阔,藏龙卧虎。
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井底之蛙,眼界狭隘。
此时此刻,他早已没了先前那份掌控全局的从容。
面对门口那道身影,他的内心只剩下不安与忐忑。
大门被人缓缓推开。
帐门与阿喃终于看清了通天的模样。
年轻。
年轻到让他们几乎难以置信。
倘若通天是四五十岁的模样,他们或许还能勉强接受——毕竟大器晚成、老而弥坚的强者并不少见。
可眼前的通天,看上去竟比他们还要年轻几分。
这个事实带来的冲击,几乎是毁灭性的。
难道这家伙从胎中就开始修炼了吗?
阿喃心头一震,忍不住暗问自己。
“两位,想见我一面,经过的关卡还真是不少。”
通天推门而入,步伐从容得如同回到自家一般,径直走到二人面前,随意坐下,语气平淡地开口:
“这是我们头一回见面,过去的事就不追究了。
但下不为例。”
“若再有下次……那就不会只是让人昏过去这么简单了。”
“敢问尊驾是谁?来我羽瘾村,有何目的?”
通天尚未真正发力,帐门已如临大敌。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在盘算如何除掉此人,
那么现在,他们的想法已经彻底转变——
只想尽快摸清对方底细,探明意图,甚至设法拉拢,纳入己方阵营,
以谋求最大的利益。
这,就是忍者的现实。
忍者之间的争斗,从来无关道义,只有赤裸裸的利益博弈。
就连帐门口中所谓“终结战争、实现和平”
也不过是因为同伴逝去后萌生的一丝执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