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掌下肌肉不再紧绷,神幽幽默然垂眸,眼珠转了转,像是按摩店的推销小妹,语气谄媚道:
“老板,差不多再按个十五分钟结束,您看完事后这进度条能不能涨到百分之”
她略略眯眼,五十三十二十十五几个数字在嘴边绕了又绕。
想起陆筝那抠门儿样,最后她偏保守地问出:
“二十呢?”
“不能。”
神幽幽气的牙痒痒,仗着陆筝看不到,腾出只手,呲牙咧嘴对着他后脑勺,虚空猛挥几拳。
兔子急了还跳墙呢,给她逼急了她就不哄了!
神幽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忍下气,皮笑肉不笑道:
“那再加二十分钟的,能到二十吗?”
陆筝舒服的昏昏欲睡,看在她这么卖力的份儿上,勉强地轻“嗯”了声。
耶!
心中大喜,她改压为锤,小拳头紧锣密鼓地敲满宽阔的脊背。
边锤边拧眉盘算着,如果照按摩四十分钟百分之十的进度
今天达成百分之二十,就还剩八十。
一天按一次,加上她日常积攒的零零碎碎好感一星期也够呛能完成。
“咚咚咚!”
阿姨推门而入,猝不及防目睹两人的姿势,脚步胶住。
神幽幽和陆筝同时侧头,六目相对,书房里前所未有的沉寂。
沙发足够宽敞,一开始只有陆筝在上面。
后面神幽幽为方便用力,也脱鞋蹭了上去,以至场面不太好描述。
阿姨先反应过来,尴尬地举了举托盘,眼神躲闪、语无伦次道:
“我、我我就是送、额来送个果盘,打、打扰了你们继续”
“咔哒”一声,门像从没开过一样合上。
陆筝扭着脖子瞥向神幽幽,眼神喷火:
看你干的好事!
余光察觉,她加重力道锤了两下,梗着脖子道:
“怎么了?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这是救死扶伤!光明正大!”
懒得跟她杠,陆筝撑起胳膊就要起身。
见状,神幽幽急忙由坐改跪,用手压住:
“你干嘛!?”
陆筝没好气:“不按了”
“不行,十五分钟都没到。”
“起开。”
“不起,你都答应我了,做人要言而有信。”
“神幽幽!”
“陆筝!”
谁怕谁啊,眼看着到手的“二十”还能飞了?
神幽幽的确劲儿大,但刚才能摆动一米八几的大汉,一是猝不及防,二是陆筝没抵死反抗。
现在陆筝是真想起来,却碍于下位的姿势施展不开,所以勉强打个平手。
两人谁也不让谁,不知怎地扭缠起来。
“岂有此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给你按摩啊!别动我腰子诶”
“放手,像什么样子。”
“让我给你按完!”
陆筝喘息着努力调转身位,单手捏住她两个手腕,将人撇到一边,腰腹发力坐直。
男女力量悬殊,时间久了神幽幽慢慢落于下风。
挣脱不得,眼见陆筝撑着沙发马上要逃脱,她脑子一抽,抬脚就是一个扫堂腿
“啊!痛”
一边胳膊要控制神幽幽,陆筝本就重心不稳,堪堪起身,遇到她这出其不意的一脚,瞬间天仰地翻,整个人朝下扑倒
一阵混乱后,神幽幽仰躺在沙发上,痛苦地拧紧眉头,感觉整个胸骨都碎掉了。
天杀的!为了二十的进度她容易吗?
陆筝手攥的紧,哪怕跌倒也没松开,此刻上半身全压在她身上。
人叠人,中间歪歪扭扭夹了三只胳膊。
又硌又疼,神幽幽疼的眼角沁泪,直接举白棋投降,声音染上一丝哭腔:
陆筝摔在她颈边,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认命地撑起现场唯一“幸存”的胳膊。
起到一半,狭长的眼尾漫不经心扫向神幽幽,蓦然顿住
一番混乱的纠缠后,女生如海藻般的长发凌乱铺散,几缕黏在微烫的脸颊,几缕缠绕在纤细的脖颈。
那双总是清凉的眼睛此刻蒙着水雾,眼角泅开一抹动人的红,像是揉碎的桃花。
两颊泛着一层薄薄的粉色,从肌肤底下透出来,与瓷白的底色交融,如同上好的白瓷染了朝霞。
粉润的唇瓣微微开合,随着有些紊乱的呼吸轻轻颤动。
呵气如兰,空气里仿佛浮动着若有似无的香甜。
她整个人笼罩在一种毫无防备却又惊心动魄的柔媚里。
陆筝觉得心口处又酸又胀,性感的喉结滚了滚,幽暗漆黑的眸底蕴藏着惊涛骇浪。
视线停在微张的粉唇上,他鬼使神差地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