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好友请问军师。
耿懿面前满桌子的古籍和功法书已经被他翻看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距离他想要的真相就隔着一层窗户纸,可偏偏触摸不到。耿懿疲劳地用力紧闭双眼,酸涩的感觉带出两滴泪水滑到脸颊。就在他捏着额头缓解的时候,仿佛听到屋门响了一声,回头看去却没有任何异样。
“我滴妈呀!”耿懿回头才发现,陆一鸣、江邱和伊在望就站在他的书桌后,好像凭空出现一样,把他吓得浑身一颤,忍不住喊了出来:“你们!你们是怎么过来了?吓死人了!”
江邱憋着坏笑对陆一鸣说道:“还真是如你所说啊,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我本来还不相信呢,看他吓成这个样子,哈哈哈。”
耿懿用手不停地拍打着胸口,意图让怦怦直跳的心脏平缓下来,他问道:“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再笑?”
陆一鸣说道:“不好意思啊,耿公子,我也是第一回尝试,吓到你了。是这样,邱公主说找你有要事相商,但是不能让乾字门察觉。我就用了时间流速法门,将我们三人周围的空间减缓,随后我们使用御风法门,在十息之内到达了你这里,只不过在你看来,就是眨眼之间,我们便出现了。”
江邱还担心耿懿听不懂陆一鸣的话,正要解释的时候,就听见耿懿的欢呼:“妙啊!”这小子的脑袋真不是普通人能相比的,耿懿说道:“结界内的时间大幅减缓,比如一个月的路程,你将时间减缓三十倍,虽然你们需要行进三十天,可在结界外的人看起来,你们仅仅用了一天时间,就从出发点到达了目的地。
御风而行本就十分迅速,十息的片刻,在外界看起来真就是眼睛一闭一睁,便从住处来到了我这里。这样的转换,在现实中就如同移形换位一般,确实难以被察觉。诶?时间流速不是时宇宗主的法门吗?他传授给你了?邱公主你怎么不告诉我?”
要不是陆一鸣没忍住在嗔容试炼中用出了这个法门,本来就是只有包含时宇在内四个人的绝密。江邱敷衍地说道:“事情太多了,一时间忘记跟你说了呗。怎么样?你这有没有什么进展?”
耿懿指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书本说道:“看得越多,就越迷茫,先说说你们的是吧。我怎么听说是你们三人嗔容试炼全部失败了?可依然可以参加接下来的试炼?而且卦师还获得了长制试炼的免试资格,仔细跟我说一说嗔容试炼中发生了什么。”
陆一鸣先是看了江邱一眼,江邱说道:“放心,他可靠的,全都告诉他。”随后陆一鸣仔仔细细地把嗔容试炼的经过,包括神识界中听到刘白的声音,以及自己的感受和变化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耿懿。
耿懿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三人没有催促和打搅他,直到耿懿自己先开口说话,他说道:“我与千朝颜和莫恩共同的试炼中,她们二人非常赞同我的建议,坚持了一夜之后,水位上涨明显。莫恩小公主就炸开了水坝,千朝颜使用御水之术控制泄洪。莲花谷中虽有一些人受灾,不过在日落之前,已经可以确定河谷两岸的安全。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的试炼结束并且通过了。
邱公主分析的没错,嗔容试炼考察的就是面临无法阻止的劫难时,必须坚持不放弃,而且果断做出取舍。尽管这取舍之中会有人丧生,会有利益被损耗,可是作为领导者,一定要以大局为重,这就是嗔容试炼的核心。”
陆一鸣问道:“可是……可是因为我的坚持,最终洪水滔天,下游全被冲毁了。我们怎么会通过试炼呢?”
耿懿为他们分析道:“首先呢,你们三人并未通过嗔容试炼,这不是王以宁明确宣布的吗?我们要考虑的是另外两点:即使嗔容试炼失败了,第一,为什么卦师可以在接下来的长制试炼免试?第二,既然邱公主和伊大哥也有资格继续参加,他们为什么没有免试?嗔容试炼与斥觉试炼不同,一组三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组和云琪组就是最好的例子。”
江邱说道:“那还能是因为什么?我坚持要炸开大坝,伊大哥赞成了我的想法,唯独陆一鸣的意见与我们相左。”
耿懿说道:“这就是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乾字门一定是因为看到了卦师的坚持,认为这是难能可贵的品质。以我目前掌握的消息,长制试炼就是和保护相关。卦师就算冒着失败的风险,也不愿让河谷之中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虽然我们难以理解,但这可能就是长制试炼的关键。”
江邱问道:“那让他一个人通过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我们两个留下来?”
“障眼法。”耿懿拳头轻轻捶了一下桌子,十分肯定地说道:“乾字门不希望咱们能看透他们的意图。与此同时,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三人情谊深厚,非比寻常。若要卦师继续参加后续的试炼,一定离不开你们的鼓励和帮助。卦师,懿想请问,在你的心中,试炼界的那些人和现实中的我们这些人,是一样的吗?”
陆一鸣诚恳地点了点头,耿懿的眉头却更加紧锁,他自言自语道:“卦师这么想,我倒是能理解,毕竟你一直穿梭于天元整、现实和试炼界之中。可为什么这种想法,对乾字门来说,如此重要呢?实在是想不明白呀……”
江邱对耿懿说道:“想不明白你慢慢想,我的计划你觉得怎么样?有什么疏忽的地方吗?”
耿懿回答道:“疏忽的地方倒也没有,不过我有一些建议。明日的集会我就不参加了,而且我建议卦师也不要参加……还有就是,我希望莫恩公主也不要去。”
江邱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什么?你就算信不过巽字大陆的两个陌生人,为什么莫恩也不能去呢?”
耿懿简短地说道:“时宇宗主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