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政尧闭上眼睛，死死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脸色惨白如纸。
他是不是，已经彻底失去小丫头了？
“铃铃铃”
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季政尧的所有思绪。
他以为是凌听打来的，慌忙翻找电话。
可结果却令他失望。
电话不是凌听打的，而是厉晟。
厉晟说好久没见，约他出去喝酒。
季政尧本来不想去，毕竟他的头还疼的厉害。
可想想在家也是胡思乱想，稍作犹豫就答应了。
两个人约在会所见面，厉晟还给季政尧带了礼物。
两瓶好酒，度数极高。
季政尧也没客气，直接打开，一人倒了一杯。
“我说你这两天忙什么呢？昨天打电话怎么没接啊？”
厉晟并不在意季政尧当场把酒打开，端起杯子晃了晃。
“有点事。”
想起昨天他还和小丫头逛街买东西，有说有笑，季政尧本就抑郁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喂喂喂，别喝这么猛啊。”
厉晟见季政尧喝的那么急，赶紧出声阻止。
这酒烈得很，喝太快容易醉。
“怎么，你怕了？”
季政尧轻笑一声，看向厉晟。
“这说的什么话？”
厉晟撇撇嘴，对着季政尧举了举杯，也一口干了。
“怎么样？”
厉晟将酒杯倒着控了控，对着季政尧挑衅的抬了抬下巴。
季政尧什么都没说，拿起酒瓶把两个杯子又满上了。
“继续。”
没等厉晟反应，又一口把酒喝完了。
“你今天怎么了？”
厉晟皱了皱眉，总算看出季政尧不对劲了。
这家伙心眼贼多，一起喝酒，他就没有多的时候。
灌酒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今天很反常。
“没事。”
季政尧摇摇头，不理会厉晟眼中的疑惑，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
“等等！”
厉晟按住季政尧的手，“咱们喝酒归喝酒，玩命可不行。”
喝这么急，一会就醉了。
“别管我。”
季政尧甩开厉晟的手，一仰头，杯子里的酒又见底了。
“不是我说，长夜漫漫，你这是打算刚开始就把自己撂倒了？”
就这么一会，三杯酒就下去了，挺吓人啊。
“怎么，你怕倒？”
季政尧今天说话冲的很，把个厉晟逼的都不知道说点啥好了。
“怕倒是不怕，关键是家里没人，我怕晚上吐没人管我。”
厉晟叹口气，有些可怜自己。
“你那些女朋友呢？”
季政尧漫不经心的问。
“唉，别提了。”
厉晟放下酒杯，煞有介事的说，“最近空床期。”
“你？”
季政尧明显不信。
“说真的，昨天刚分手。”
不是分一个，是那几个都分了。
突然就有些厌倦。
“有新目标了？”
按照季政尧对厉晟的了解，他要是没有目标，是不会让自己一个人的。
“别说，还真有一个。”
说起这个，厉晟立马来了精神。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一脸兴味的说，“我还真看上一个妞，长的虽然一般，但胜在性格好。”
想起那个能屈能伸，恨不得叫他爷爷的小姑娘，厉晟不自觉的就翘起了唇角。
“你又要祸害人了。”
季政尧闭上眼睛，靠在了沙发上。
他有些晕。
眼前一阵阵发黑。
“什么叫祸害人啊？”
厉晟不服，“和我交朋友，她们一点也不亏好不好。”
想起每次分手，他给对方的补偿，厉晟就得意。
互惠互利的事。
不过侨银确实有些难搞。
急眼了骂人啊。
“老季，你说我买个包送给她，能不能要到联系方式？”
厉晟不差钱，花钱能办到的事，在他这都不是事。
“随便。”
季政尧声音低低，伸手捂住了胸口的位置，脸色也难看起来。
“就怕她不要。”
厉晟啧了一声，“要不就买两个吧，她和其她人到底不太一样。”
“你说好不好？”
半天没听到季政尧的声音，厉晟看了过去。
这一看可了不得了，厉晟心下一惊，赶紧伸手推季政尧。
“老季，你怎么了？”
“我”
季政尧想说自己不舒服，但话还没说完，就没有力气了。
“老季？！”
“我草！”
厉晟站起身，对着外面就大声喊道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
厉晟当过兵，正气十足，只一嗓子，呼呼啦啦就进来好几个服务生。
“快快快，帮我把他弄出去。”
厉晟不想叫救护车了，想自己送季政尧去医院。
毕竟，他的车技了得。
“凌听”
季政尧被厉晟和服务生一左一右架着，浑身瘫软，嘴里含含糊糊。
“什么，你说什么？”
厉晟以为季政尧不舒服，赶紧凑过去问。
可季政尧闭着眼睛，再也没开口说话。
凌听哪里知道，季政尧昏迷之前，还在叫她的名字。
和秦楠随便进了一家饭店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突然就笑了。
“凌听，你笑什么呢？”
秦楠以为凌听回心转意，将菜单递给她，开心的问。
“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
凌听将菜单推到一边，并没有点菜的意思。
“感慨什么？”
秦楠不解。
“和你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到这样的饭店来。”
秦楠小气，他们去过最多的地方，就是每周一次的小吃店。
那种三五张桌子，连服务员都没有，卫生条件很差的地方。
“凌听”
秦楠明白凌听的意思，脸色瞬间涨红。羞耻的低下了头。
以前，他对凌听确实小气。
“凌听，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慢慢弥补你。”
秦楠抓住凌听的手，激动道：“咱们从头开始，以后有什么好的，都可着你来。”
他不会在委屈凌听，也不会在听他妈的话。
凌听挣扎着将手抽出来，平静的扯了扯嘴角，“秦楠，回不去了。”
“不。”
秦楠摇头，“凌听，求你了，不要放弃我们的感情，我们结婚好不好？”
秦楠想再次去抓凌听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秦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秦楠的出现，把她原本平静的生活打乱了。
“凌听，别这样好不好？”
秦楠双唇颤抖，“我真的知道错了，婚前协议不签了。”
要没有那个婚前协议，凌听也不会离开他。
“秦楠，婚前协议只是个导火索，咱们得感情，其实早已千疮百孔。”
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久，只不过是她内心深处的奢望罢了。
家，她一直很向往。
“凌听，求你不要说气话好不好？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不是都要结婚了吗？”
秦楠不允许，凌听质疑他们的感情。
“算了，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凌听不想和秦楠争辩。
“秦楠，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