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捧杀洗脑，交易的艺术
刚钻进商务车，在塞隆面前了一晚上的菲尔忍不住吐槽：“那女人简直异想天开，除非她肯像莫妮卡贝鲁奇一样，在《不可撤销》中全裸出镜，否则谁会花钱进电影院欣赏。”
在这点上两人的观点一致。
动辄1000万美元的预算，交给加拿大巴泽斯电影厂能产出几百部爱情动作电影。
坐在计算机前就能免费观看，还不眈误肆意解放双手。
谁会花钱进电影院？
唯一能勾起他兴趣，把《五十度灰》搬上大荧幕的理由只有一个一一谁都想看塞隆和鞭子结合在一起，无论是抽别人还是被抽第二天，李昂和团队按照计划，赶在上午九点前往刘特佐创立的红岩电影公司。
这家公司因投资《华尔街之狼》逐渐有了些名气，距离他下榻的酒店没多远，就位于北好莱坞大道。。
都市白领风格显然满足不了马来西亚巨富的胃口，女人们统一穿着空姐服装。
裙摆经过裁剪，稍一弯腰就有亮点可寻。
“这家伙的品位我喜欢。”
菲尔笑得直吡牙，目光在接待女郎屁股上游离。
诺大的办公楼压根没几个工位，职员甚至没有撑门面的接待女郎人多。
每个人都埋着脑袋，神神秘秘地盯着计算机屏幕。
没人因为巨星的突然到访而兴奋，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总裁办公室大门一被推开，就看到刘特佐正端着酒杯，与米兰达聊得正嗨。
他主动迎过来拥抱，脸上油腻的肥肉不停颤斗，“好久不见李昂！一年多之前我就和米兰达预言你会成为超级巨星，结果你甚至超越了我的想象，简直像拥有了金手指！”
“谢谢伙计，你这里真不赖。”
李昂环顾办公室四周，面积与jay-z那间办公室差不多大，但装修奢华程度更上一层。
塞尚丶弗洛伊德丶毕加索等大师的画作在墙壁上随处可见。
拍卖品级别的15世纪贵族板甲被随意堆栈在角落。
与各国王室成员丶政府高管的合影更是多得数不过来。
“那不算什么，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刘特佐将油腻的刘海撇到一边，朝米兰达抛了个媚眼，“没什么比米兰达小姐的笑容更有价值。”
“恩哼：”油腻味儿冲得米兰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乖巧地给李昂递去一杯香槟，“刘念叻你的名字很久了，你们应该有很多话题想聊。”
刘特佐楼着李昂的肩膀，一脚踢开被随意扔在地上的珐琅彩花瓶，坐在沙发上。
先是吹了一番他的成就，从《冲出康普顿》斩获奥斯卡奖丶《人类清除计划》票房回报率神话；
再到十多天前《女巫》在戛纳获奖
李昂也不湟多让，从财富到形象两个方面把对方舔得晕头转向，“我能理解米兰达为什么总提起你了，你的确是个迷人的家伙，奥兰多布鲁姆到你面前就象坨bullsht。”
这番彩虹屁拍的实在过于离谱，刘特佐喝香槟的动作定格，差点被呛住，“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
李昂一脸严肃，“我不是在开玩笑，才华与气质是没法具体衡量的，布鲁姆那张小白脸在夜店里最多值200美刀。”
纵横金融圈的大佬也经不住这么夸，尤其还是当着女神的面。
心甘情愿就掉入了最高级的阳谋一一捧杀。
马屁互抢几个回合，刘特佐先坐不住了，把话题引入正轨，“《复仇者联盟》让电影行业集体转向，上周我和环球影业总裁罗恩迈耶聊过，他对行业前景感到悲观，没人能阻止华特迪士尼扩张的步伐。”
“罗恩说的没错，cgi特效已经变成了一场疯狂的军备竞赛。”
“fk迪士尼！”刘特佐对空气竖起中指，“这一行需要注入点新鲜血液了，我们可以合作搞点大事！”
“我也很感兴趣，米兰达说你是位真正的理想主义者丶高瞻远瞩的企业家丶具有战略眼光的先知”
“她真是这么说的？”刘特佐转头看向米兰达，两眼眯成一条缝。
“当然，不信你可以现场求证。”
一旁假装刷着手机的米兰达瞬间尬住，高段位绿茶杯被两位更高段位的人渣耍得团团转。
只能对着那张油腻的肥脸，极力挤出一丝微笑，“我在所有朋友面前都这么说。”
刘特佐笑得更加得意，象一只被驯化的宠物小猪。
他搓了搓手指，作出数钱姿势：“《华尔街之狼》只是开胃菜，我现在想搞点大事情，你知道做大事需要什么一一刀乐丶刀乐丶还是他妈的刀乐！”
种种张狂的行为只为释放一个信息：老子实在太有钱了！
根据卢卡的调查，两个月前马来西亚主权基金“一马公司”通过高盛发行了一笔债券。
整场交易高达65亿美元，光佣金就是一笔天文数字。”的豪华游艇。
莱昂纳多在蓝鸟上晒出的合影证实了这一点。
在一次慈善拍卖上，他甚至出价300万美元拍下一瓶香槟，仅仅为了刷一波存在感。
种种迹象表明刘特佐参与了一马公司的债券发行，并在交易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结合他此刻盖过比尔盖茨的巨鲸口吻，怀疑几乎可以坐实。
“我也很有兴趣与你合作伙计，只是拍电影可不是有钱就能成功，没有优秀的剧本和导演一切都无从说起。”李昂扶额，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我不在乎”
刘特佐立马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投资电影就是为了赚钱，如果把“不在乎赚钱”的心里话说出来，那跟承认洗钱也没多大区别了。
李昂看穿了对方的想法，接着洗脑，“我知道你不缺钱，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好莱坞被该死的超英电影毁掉，但这一行没人喜欢亏损。”
“你说得对极了！”刘特佐打了个响指。
急着洗钱的人不在乎亏损，但谁又能拒绝顺手赚一笔呢？
傍上李昂这根金手指，说不定还能再顺手拿个大奖。
登顶奥斯卡，睡更多女演员，名利双收。
“如果今后有合适的剧本随时给我打电话，无论需要多少钱，我会比任何一家银行效率更高！”说着，他吩咐女秘书从酒柜中取出几瓶昂贵的拍品级红酒。
亲自为李昂勘满，“那瓶300万美元的香槟被我不小心摔碎了，非常抱歉只能拿这些廉价货招待你了。”
一边道歉，一边轻飘飘地把逼装了。
此刻他的一言一行完全能代表华尔街最极致丶最奢靡丶最张扬的金融时代缩影。
“我有个比拍电影更有趣的项目，你感兴趣吗？”李昂接过酒杯，捏在手中把玩，“虽然不是电影，但也是娱乐产业的一环。”
“说来听听看。”刘特佐一听来了精神，吞下半杯红酒。
“米哈伊尔普罗霍维奇正在为nba篮网查找买家。”
“我听说过这件事，包括乔丹在内的很多名人都对这支球队很感兴趣，我和许多nba球员是好朋友。”
刘特佐显得有些尤豫，显然早在李昂找过来之前就对篮网动过心思。
洗钱业务追求效率，通过拍电影的方式最快几个月就能见分晓，
相比之下，经营一支球队的回报周期实在太漫长了。
去年篮网队年度营收8900万美元，刨除经营投入之外仍处于亏损状态。
球队的正常运营必须花钱，否则将陷入停摆。
除了效率原因以外，风险也是他不可不考虑的要素。
球队这种有形资产对于正经商人来说是保险资产，而到了洗钱团伙面前却变成了不折不扣的风险资产。
无法随时转移，意味着随时可能被抄家充公。
“我知道投资一家球队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困难，那可不是一笔小钱。”李昂眯着眼睛，挑动对方最敏感的神经。
这招很奏效。
刘特佐相貌平凡，甚至只能用丑陋来形容。
金钱是他最为倚仗的铠甲，只要有足够的钞票护身，就没人敢拿他的长相做文章。
嫩模演员们也会抢着投怀送抱，在床上拿出最投入的状态，
他“啪”得一声把酒杯按在桌上，“别说傻话伙计，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用不了多久我会比米哈伊尔更富有！”
“那就别错失这个机会，无论是nfl还是nba，这些体育资产正在大幅升值，金融危机已经过去了。”
为尽快走出金融危机，贝拉克大统领选择相信后人的智慧，激活了历史上最激进的经济刺激计划。
内容涉及减税丶基础设施投资丶教育丶科技丶失业救济等，总计8310亿美元。
配合大刀阔斧的医保改革，财政赤字从2008年的10万亿升至当下的16万亿。
透支未来的效果立竿见影，房产丶股市丶文化产业都在快速升值。
当然，也包括物价。？”
李昂早就想到了对方会这么说，用力敲了敲桌子，“没有我，你没法做成这件事。”
“为什么？”
“想想看，篮网今年刚从新泽西搬到布鲁克林，这支球队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即便是一旁的米兰达也能轻易猜出一一民众基础！
这也是为什么米哈伊尔愿意把jay-z放到谈判名单中，和体育大亨斯坦克伦克一起。
布鲁克林之王拥有布鲁克林唯一的nba球队，无论对于球迷还是老板都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眼瞅着对方始终不声，李昂主动公布答案：“想让布鲁克林人接受一位马来西亚商人领导他们的球队，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我想你不会喜欢每天打开社交软件收到一堆谩骂和死亡威胁。”
“唔：”刘特佐没法反驳，只能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这支球队的升值速度会超乎你的想象。”李昂指着墙壁上的名画说道：“想想看吧，还有什么比拥有一nba支球队更能彰显你的身份，毕加索丶游艇？”
“那些通通都是bullsht！”
“即使你和阿拉伯王室成员谈生意，球队老板身份也算得上值得眩耀的密钥匙！”
如果说之前的商业互吹加利弊分析都没能让刘特佐动心，这番明显带有洗脑意味的发言似乎歪打正着，正中靶心。
米兰达也及时送上助攻，涂着口红假装漫不经心说道：“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总能在第一排欣赏nba比赛了？”
“当然，不过现在取决于刘的态度。”李昂往后一仰，难题交给对方。
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刘特佐充分展现了一名优秀金融家所必备的潜质一一狡猾丶沉稳丶多变。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暴露底牌！
他主动站起身来，拍打肚皮整理西装，“你的投资建议非常不错，我会认真考虑的。”
“希望不会太久，jay-z为了布鲁克林篮网，已经决意赌上一切了。”
“fk那尼嘎，他连碧昂丝那么完美的女人都背叛，简直蠢到没救了。”刘特佐眼里突然泛光，显然是小马也想拉大车了。
“我们该离开了。”李昂起身拍了拍菲尔的肩膀。
贪婪的老登平几乎凭一己之力干光了两瓶昂贵的红酒，临走时还依依不舍地掂了掂瓶子。
刚一上车，沉默了两个小时的老登终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那家伙已经心动了，过不了多久会主动给你打电话的。我越来越好奇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上一个在娱乐行业里肆意挥舞钞票的还是霍华德休斯。”
“我也这么觉得，刘很在乎自己的个人形象。”
“按他那种花钱方法，除非是东南亚某个国家的王位继承人，你看到办公室里那些合影了吗？
马来首相和他站在一起，亲昵得就象一家人。”
“管他呢，这对我来说不重要。”
两人聊了一路，商务车很快抵达洛杉矶国际机场。
上了飞机，李昂刚准备塞上耳塞好好睡一觉，手机来电提示音响起。
“你来洛杉矶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杰夫语气急迫，几乎是在咆哮。
“我有必要和你汇报行程吗？”李昂反呛道：“你怎么知道我来洛杉矶？”
“洛杉矶没什么能逃过我的眼晴！更何况你这家伙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杰夫冷笑，“看起来你和塞隆聊得不错，有狗仔拍到你们都快贴到一起了。”
“别扯了。”李昂不耐烦问道：“直接点，你专程打电话过来是想告诉我，华纳就ip授权协议作出让步了吗？”
“哪有这么简单。”杰夫压低声音，鬼鬼崇崇道：“罗素那傻瓜最近一直待在洛杉矶，和董事会那群家伙勾搭在一起，你到底想要什么？”
“everythg（一切）。”李昂说，“小丑丶小丑女丶黑亚当丶罗夏我什么都想要。”
“该死！不管你让罗素倒腾些什么，千万别把我扯进去！记住我说的话！”
“没人会扯到你，但你必须得明白，你已经参与其中了。”
“fk！”
杰夫拍了拍脑袋，极力平复情绪。
商业贿赂一旦曝光，李昂最多赔钱罚款了事。
有顶级律师团助力，一定概率能够避免承担责任。
而杰夫本人就没这么幸运了，作为华纳内鬼的他极有可能失去一切，甚至进监狱包吃包住。
现在，他只能默默消化已经身在贼船的现实。
十多秒后，他操着沙哑的嗓音问道：“如果你再没法交出《霍比特人》电影原声，彼得杰克逊会很快解约。”
“这个月就能搞定。”灵感刷新迟迟不出合适的作品，李昂只能考虑把任务交给马克斯了。
要求不高，能达到及格线水准就行。
“拿出你的创作水平，和彼得搞好关系没坏处。”杰夫轻道：“都怪该死的《复仇者联盟》，现在特效商的臭脸摆得比电影协会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