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是更复杂的后期缩混。
林澈再次展现了他超越时代的技术和理念。
毕竟。
他有着未来十年的音乐浸染,对当下,以及未来的潮流音乐走向跟风格没有人能够比他更熟悉。
他是专业的!没有人能比他更懂音乐!
当老刘还在习惯性地使用某些固定的效果器参数时,林澈已经开始指导他进行多轨动态eq处理,甚至用上了侧链压缩这种在这个时代还非常少见的技术,来处理人声和伴奏的关系。
老刘从最初的质疑,到后来的言听计从,最后几乎是把林澈当成了老师,拿着个小本本跟在后面,随时记录林澈口中蹦出的那些新奇又高效的混音技巧。
“小林老师,您这手‘人声并行压缩’是从哪学的?太神了!既保留了人声的动态,又让它充满了力量!”
“林老师,这个母带处理的思路,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啊!”
面对老刘越来越崇拜的眼神和“老师”的称呼,林澈只能含糊其辞,说自己是看国外论坛自学的。
这技术的确超前,现在国内还没有普及,他是绝对的第一人。
三天后。
当《泡沫》的最终母带版在录音棚那对价值百万的监听音箱中播放出来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宏大而空灵的钢琴前奏,仿佛将人带入了一个迷幻的梦境。
随后,苏晚那既脆弱又充满力量的声音,如同耳边呓语般响起。每一个呼吸,每一个唇齿音,都清淅得仿佛能触摸到歌者的灵魂。
当副歌部分,鼓点和弦乐瞬间迸发,如同潮水般将人包裹。那种层层递进的情感冲击,让人的心脏都为之紧缩。
整首歌,就象一部制作精良的电影大片,有细腻的特写,有宏大的远景,起承转合,一气呵成。
一曲终了,馀音绕梁。
房间里,落针可闻。
“我……”王姐张了张嘴,这位在圈内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金牌经纪人,此刻竟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框微微泛红。
她转头,死死地盯着林澈,仿佛要从他身上看出花来。
半晌,她才吐出三个字:“现象级!”
“绝对能对同期所有歌曲,形成碾压!”
“这一首歌至少是最近十年最爆火的,不会有之一!”
老刘则是一脸的痴迷和陶醉,喃喃自语:“这……这是艺术品……这辈子能参与制作这样一首歌,值了!”
而苏晚,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泪珠。
这是她的歌。
她能感觉到,这首歌里流淌着她的血液,跳动着她的心跳。
林澈,这个看似平凡的年轻人,不仅给了她一首好歌,更是挖掘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全新的自己。
这首歌是为她量身打造!
并且。
将会彻底让她在整个乐坛打出名气,真正的站稳脚跟,成为当红歌手,而不是资历尚浅的二三线歌手一员。
每一位乐坛巨星都是从一首成名曲,火遍大江南北开始的。
而眼下。
这一首歌,便是有火遍大江南北的潜力。
不!
应该说是,十成潜力,只欠缺市场的营销,让它来爆发出所有的潜能来!
这首歌,一定会让她火!
“谢谢……”
苏晚睁开眼,看着林澈,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真的,谢谢你。”
“我说了,你值得。”
林澈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
如果不是苏晚力排众议,力挺他,这一首歌也不会出现。
并且。
以张扬的小肚鸡肠,恐怕在递u盘这件事后,会毫不尤豫的用手段将他开除,甚至搞竞业协议封杀他。
做音乐,做潮流的本事,张扬这位音乐总监没有,但是搞办公室斗争,搞排除异己,他却是一把好手。
在野外遇到猛兽的时候,不需要跑的有多快,只需要一枪打在身旁一起逃跑的同伴腿上就行了。
在职场也是如此。
一切对自己有威胁的,张扬都会想方设法的剪除掉。
这位音乐总监竞争上位,就是让女职员搞职场诬告,配合某博舆论,将同期一位比他更有才华的副总监直接名声搞臭,惨遭封杀。
“这个张扬小肚鸡肠,心狠手辣,喜欢排除异己,哪怕我未来的职业设想根本没有半点想去染指公司里音乐总监的位置。”
“恐怕他也不会相信,会想办法将我整走,甚至是不留馀地,直接让我被业界封杀……”
林澈眯起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了不少张扬的黑料,但都缺乏切实证据,而且捅给公司感觉也没用,张扬上面自有靠山。
娱乐圈很脏,性贿赂,潜规则,诬告都只是冰山一角。
“不管了。”
“到时候,见招拆招吧!”
林澈回过神来,看着录音棚里的一片欢腾。
他知道,这首歌,成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了。
王姐作为专业的经纪人,更是王牌经纪人,她会拿着这个完美的成品,去说服公司高层,去安排宣传,去为演唱会的惊艳亮相铺平所有道路。
投入的资金越海量,火遍大江南北就越快,苏晚的咖位升级的就越高,之后所能够得到的资源就越海量。
如此。
苏晚,在公司也能得到更高的地位跟话语权。
这样也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呼。”
忙碌了将近一周,林澈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当天晚上,送走了录音棚的其他人,林澈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却发现苏晚还坐在沙发上,没有要走的意思。
“苏晚姐,还不回去休息吗?”
林澈问道。
“想再待一会儿,”苏晚看着这个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录音棚,轻声说,“这里……很久没有这么让我喜欢了。”
曾几何时,录音棚是她最爱的地方,是她梦想的起点。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变成了逼她妥协、让她痛苦的牢笼。
直到林澈的出现。
林澈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