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窟仙城执事大殿内,梵山独自一人,面对着周围一圈坐着的九名执事。
脸上没有一点慌张,只是微微红润,象是刚喝了几杯灵酒,微醺的状态。
“梵山,你刚到仙城,便惹下如此大事,扰乱军心,居心何在!”
坐在右手侧末尾的一个方脸大汉一拍座椅大声呵斥。
“不知这位又如何称呼!”
“本执事在问你话呢,还敢在这里插科打诨,转移注意力,你是在藐视我等吗?”
“看你这急着跳脚的样子,就算不是跟那王匹夫是本家,大概率也是一丘之貉!
我来此是为了人族大义而来,不是跟你们这群只会窝里横的废物耍心眼子的,这是当时情况的留影珠,你们自己看!”
说完梵山拿出一颗留影珠往半空一抛,大厅内发生的事情全无巨细都展露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知道这五大三粗的家伙一开始就有备而来,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可就不是一个流云坊市的问题了。
“带王贤徒上来!”
坐在主位上一直面无表情的一名剑眉星目的青年开口道。
很快王贤徒从一旁的偏门处走入,经过这么久,其也总算是恢复镇定了。
“哼,影象中哪里看出老夫欲要行鬼魅之事,老夫到场只刚说了一句话,你便出手对付老夫,你这不是心中有鬼,是什么!”
“别在这里咬文嚼字,你的态度和语气,还有问话,哪一个不能说明!
是真当在座之人跟你一样是傻子吗?
我当初出手,只不过是不愿跟你这废物废话而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要是跟你在那扯皮还不知要耗多久,我如何自证都能被你驳斥,我是来共抗妖虫的,可没功夫跟你玩权谋,打压异己。”
听着梵山的话,有几个无所谓的脸上一黑,我们就是来听听,别把我们也给带上啊!
“好好好,那我倒要问问,你那些黑甲卫,一个个不露真容是为何?
这些人里面不会都是些人奸吧!”
“呵呵,说你是废物都抬举你了,如此仙城重镇之中,结丹高人布下的手段,你让我一个练气修士在这玩把戏?
你是有多么看轻各位结丹真人啊!”
“你。。。你,翘舌如簧!”
王贤徒被梵山气的说不上话来,而且又惊又惧,要是被对方这帽子扣死了,他就不只是脱层皮的事情了。
“好了,执事殿不是耍嘴皮子的地方,让人先去验明那些黑甲卫正身。”
主位上之人,知道再谈论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出言阻止道。
他也没有料到一个散修居然面对这样的场面,还能如此的镇定,且每次回答严谨而又故意将事情定性往上升。
一时间在场诸人都对梵山高看了一眼,甚至有些都已经升起将对方收为手下的主意。
这种有脑子,能办事的手下可不好找。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明面上是梵山一个人,实则他背后的智囊团可是有数百人。
很快一名修士就从殿外走入,将一个玉简交给主座上的人。
其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玉简交给了左手边另一位执事,九个人很快便看完了,最末尾那人立刻开口责问。
“还敢狡辩,你所带之人,绝大多数都是各坊市通辑的劫修,将他们这些人带来是何居心!
表面上是你们坊市尽职尽责,实则都偷奸耍滑,让人顶替,而且这些劫修一个个杀孽深重,桀骜不驯,到时候出了乱子,你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我既然敢将他们拉来,自然是能够确保他们会令行禁止,这一点无需诸位大人担心,若真因为他们而造成了什么损失,我流云坊市一力承担。
就算是将整个坊市抵给各位大人,我也无怨无悔。”
见对方如此笃定,再加之一路行来,这些黑甲卫的表现,也让反对的方脸大汉心中嘀咕,一计不成便再生一计。
“此例断不可开,若其他势力有样学样,让一些罪修前来顶罪,必然会给防线埋下隐患,万一出事就悔之晚矣。”
“哼,此事各大高层早就允许了,七星宗等几大上宗,为此还将一些通辑令都给撤除了,怎么你一个小小练气修士,还比各大结丹真人还要高瞻远瞩?”
“你!”
方脸大汉也算体验了一把,王贤徒的待遇,一时间根本不敢反驳。
“再说,这世间有多少劫修存在,这么点人,还都是练气修士,你当这仙城大阵是摆设不成。
我流云坊市选出这么多劫修,非是我流云坊市对抵抗妖虫偷奸耍滑,实在是刚刚成立,根本没有多少人手。
这些劫修还是他们欲要对我坊市出手,被我们几个兄弟设阵埋伏,才活捉的,也因为人手不够才留了他们的小命,在手下听命行事,也算是为前半生造的杀孽抵罪了。”
方脸大汉,还不愿就此放弃,但又找不到理由,站在那里脸上五颜六色。
主位上那位青年人见到方脸大汉如此窘迫,眼中有着一缕莫名的意味闪过。
“如此看,梵坊主所做之事虽然有些莽撞,但还算识大体,并未做出太过逾矩之事。
此事就此揭过,不过梵坊主以劫修填充名额也是不争的事实,虽然结丹真人为大局着想,没有禁止。
但也不可如此大规模顶替,会让其他势力有样学样,甚至抓捕散修充当劫修。
所以处决如下:此次任务期间所获功勋一律收缴两成作为补贴其他修士伤亡抚恤之用,以消他们的罪孽。
可还有何不服之处!”
青年双眼平淡的看向梵山,其他人此时都默不作声起来,就连一直跳的最欢的方脸修士也压下了心中的不满。
“梵山领命,只是梵山还有一个请求,想要执事大人同意。”
“说!”
“此次任务防区位于黑沙矿区,本来我等不该有挑挑拣拣的理由,只是我们流云坊市战力主要体现在军阵战,黑沙矿区太过限制我等发挥。
不知可否调换到磨石山附近的防区,当然此要求有些冒昧,我流云坊市原因再上缴一成功勋值。”
听到梵山如此说,青年修士本还有些对对方得寸进尺而想惩戒一番的心情,如今也是大为改观。
连对其利用他们打压这些家族势力而有点不爽的心情都压下了,倒不是对方提出的上缴那点功勋值,这套东西就是他们制定的,对他们这些大派子弟来说可有可无。
真正让他感到高兴的是对方主动申请前往磨石山,那处地方可不比黑沙矿局域安全多少,甚至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