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那里!”
“属下来迟,还请将军责罚!”
数码满脸急色的亲卫从山林里钻了出来,众人平举着连弩,紧张地观察着周围。
“将军,你没事吧?”
邱德发看到李青云的伤口还在渗血,连忙掏出金疮药和白布,进行了简单包扎。
“没事,皮外伤。”
李青云这次临阵突破,进入了铜皮境一层,体力有了显著提升,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过这次的打斗,也凸显出了厚背雁翎刀的短板。
若是兵器长短占据优势,刚开始与阿二作战,也不会如此狼狈
灵犀诀乃是为了上阵杀敌应运而生,讲的是淬炼身体,增加力量;普通兵器在手里轻若无物,而马槊的尺寸又过长,不适合马下作战。
李青云思来想去,感觉陌刀能两者兼顾。
“把那两具尸体抬上。”
李青云起身来到了山下,开始检查蒙面杀手的尸体,“怪不得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原来是被毒哑了。”
邱德发疑惑道:“将军,梁人怎么和鞑靼人成一伙的了?是不是金明寨出叛徒了?”
“这是鞑靼可汗的杀手团,他们都是哑刺的成员。”
李青云指着尸体左臂上那朵金色莲花,冷声道:“这些人有备而来,肯定在城内有落脚点;让黑马和蓝争率一千人进城排查,把四门的城门守卫全部下狱问话!”
他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完全是为了迷惑剩馀鞑靼人的视线,以免对方怀疑阿茹娜。
几位亲兵轰然应诺,纵身上马,狞笑着远去。
将军险些遇害,吉安城内那些见钱眼开的捕快,衙役,乃至小吏,都要为此付出代价;当然,地痞无赖也别想逃脱。
“我们的伤亡如何?”
邱德发苦笑道:“死了五个,伤了七人,有三人伤了腿脚,已经送医了,他们以后怕是……”
“死者厚葬,明日你亲自把银子和人送回去;伤了腿脚的兄弟,先让他们养好伤,我另有重用。”
李青云翻身上马,一行人火急火燎地来到了望潮村。
苏月蓉看他受伤,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焦急道:“相公,出什么事了?你都伤着哪里了?香玲,快拿药箱来!”
“路上遇到了杀手,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
李青云担心苏月蓉动了胎气,安慰道:“放心吧,相公的身体好着呢。”
院子里的人都围了过来,马庆江和罗疙瘩抄起兵器就朝村外跑去,生怕后面还有追兵。
苏月梅,苏月莹和林春妮也都急得团团转。
闻讯而来的村民挤满了院子。
陈长欣从人群里挤了出来,“青云哥,哪里来的杀手?”
“等下说。”
李青云说道:“长欣,邱德发,帮我招待一下村民。”
说罢,便任由苏月蓉拽着去了屋内。
顾香玲小心翼翼地解开了李青云伤口上的白布,拿着烧刀子说道:“老爷,奴婢要给您清洗伤口,您忍着点。”
“恩。”
李青云询问道:“黑牛呢?”
苏月蓉忙道:“黑牛带婆娘和孩子去海边玩了,我这就派人把他喊来。”
“不用了。”
高度白酒撒在伤口上的瞬间,李青云猛地皱了下眉头,旋即便恢复了正常,“黑牛的身体恢复如何?长欣后院没着火吧?”
“相公,疼吗?”
苏月蓉看他摇头,说道:“黑牛每日都泡药浴,香玲说再有半月就能彻底恢复了。长欣这些日子过得也不错,孙氏和吴三妹都成了姐妹。”
顿了顿,继续道:“铁柱叔前几日和婆娘吵了一架,在外面待了两天,前天才回来的。具体缘由,奴也不清楚,铁柱婶也不说。”
自从叛乱以后,韩铁柱就越发的不正常。
也正是如此,李青云才决定让他在家里休息几日。
谁曾想他非但没有悔改,反而还有些变本加厉。
顾香玲用白酒清洗了伤口,又涂上了金疮药,缝合伤口时虽有些紧张,却手脚麻利,缝线也格外整齐。
他看到李青云面露惊讶,解释道:“夫人说李府乃将门之家,女官懂得缝合之术,才能替老爷分忧,每日都让奴婢用猪肉练习。”
“娘子有心了。”
苏月蓉的确有大妇风范,思虑周全,且能安排得井然有序。
“相公以后外出要多带些亲兵。”
顾香铃缝合完伤口,孙晓冉也端来了温水。
苏月蓉亲自给李青云擦洗,动作轻柔,眸中满是心疼。
苏月梅,苏月莹和林春妮早就见怪不怪了,姐妹四个也都对彼此有着极深的了解;两位奴婢红着脸,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当苏月梅替李青云穿戴整齐,顾香铃和孙晓冉才暗暗舒了口气。
林春妮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鸽子汤,李青云吃了两碗,疲惫少了多半,又耐心地哄了四女一番,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吵嚷声,
“出什么事了?”
邱德发快步跑了过来,“回将军,陈村长听说您受伤了,正在召集村民去村外运送石头,准备先在村口修建箭楼,再修筑围墙。”
苏月蓉商量道:“相公,修筑村落没有银子可不行。”
“娘子安排吧。”
李青云暂时没有离开望潮村的打算,这里修成了铜墙铁壁,家人的安全才能有所保障。
“月梅,从帐上支五千两银子,给大海叔送过去。”
苏月蓉吩咐过后,又继续道:“给大海叔说,相公伤势平缓后,再去拜访他。”
“嫂子,我借青云哥说两句行吗?”
陈长欣跑了过来,看到苏月蓉离开后,才拽着他跑进了书房,小声道:“我怀疑铁柱叔叛变了。”
“有证据吗?”
李青云想到韩铁柱最近的反常行为。
陈长欣说道:“他前几天在流云镇一栋民宅内过夜了,我问过附近百姓,他们说院子里住着漂亮女人,还有个小丫鬟,两人很少出门。”
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在大营的这段时日,铁柱叔时常早出晚归,铁柱婶和他吵了好几次了。”
“铁柱叔本来就嘴笨,见了女人更笨,那娘们儿八成是倒粘贴来的。”
李青云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我感觉那女人肯定另有图谋,咱们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应该严密监视,看看那娘们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还能借此机会试试铁柱叔到底有没有上了贼船。”